“生意?呵,我不是生意人,有什么好谈的?”王笑说道。
“帮我采集八两弘农山柴胡,我给你一半家产,足够你锦衣玉食地挥霍一辈子。”伍致薪说道。
“我这次来,也确实是冲着弘农山的柴胡而来。但是,先不说我不敢不敢进山采集弘农山柴胡,就算我能拿到八两弘农山柴胡,你认为我会跟你做这笔生意呢?还是直接拿去找千斤娘娘换上一个完美无暇的漂亮姑娘呢?”王笑调侃道。
“就算你能拿到弘农山柴胡,但是以你现在的财力,绝对不可能养得起听月楼的姑娘。那里的姑娘个个都是金枝玉叶,而且娶得家后,谁要是胆敢让听月楼的姑娘受半点儿委屈,千斤娘娘从来都不会心慈手软的。所以,对于有钱人来说,能娶上一位听月楼的仙女,那是天大的艳/福,而对于你们这些家底子还没有鞋底子厚的人来说,娶得一位听月楼的姑娘,是福是祸,那就不好说喽!”伍致薪讪笑道。
“这些年,那些有幸能娶到听月楼姑娘的,都是富甲一方的巨贾吗?”王笑反问道。
“那倒不是,这些人当中有贫也有富。”伍致薪说道。
“我再问你,你可看到过这些人娶了听月楼的姑娘之后,是有钱人过得好,还是穷人的日子过得好?”王笑追问道。
“他们都是外地人,离此地甚远,所以我也没见过他们婚后的生活。”伍致薪如实说道。
“那你又凭什么断定富人娶了听月楼的姑娘是福,而穷人娶了听月楼的姑娘就一定是祸呢?”王笑打破砂锅问到道。
“哼,只要是个有正常头脑的人,猜也能猜到那些幸运儿之后的生活谁好谁坏。”伍致薪自负地道。
“呵,也就你这脸皮比鞋底厚,脑子比鞋底薄的人,才会如此想当然。”王笑说完,鄙夷地瞥了一眼伍致薪,然后头也不回地和钟雨烟一起下楼走了。
伍致薪第一次在弘川城里被人当众如此羞辱,气得脸是一阵青一阵白,咬牙切齿,恨不得把手中的杯子都给捏碎喽!
如果不是害怕这小子真的会是那个传言中一夜屠城的王笑,他刚才绝对会拍案而起,找面子给找回来。
“不识抬举!”伍致薪心里的火憋了半天,也无处发泄,在王笑的身影消失半天之后,确认王笑和钟雨烟已经走远,不会听得见,这才一字一顿地骂了一句。
这时,正好一个傲气凛然的自负少年,身穿华服,腰佩宝剑,趾高气扬地上楼来。
华服少年身后,还跟着两位令人不寒而栗的扈从,全都头戴斗笠,薄纱遮面,虽然手无雨铁,但是这两人身上的杀气却咄咄逼人,他们一上楼,吓得很多人都下意识地往远处躲了躲。
华服少年上楼之后,直接朝伍致薪走来,然后隔着一张桌子,盯着伍致薪,咄咄逼人地问道:“刚才骂谁呢?”
伍致薪此刻正在气头儿上,看到这个华服少年来者不善,没好气地朝华服少年翻了个白眼,然后对他说道:“这里是弘川城,不要以为家里有两钱,到哪儿都能横着走,先去打听打听我是谁,再来找茬。”
“哼!真是家里有俩枣儿,就以为拥有了全世界啊?你也不问问我是谁,就敢跟我这么横?就不怕我一个不高兴,把你搞得家破人亡?”华服少年笑道。
“说得好像你是剑皇神将家的亲戚似的,真以为你在弘川城也能为所欲为?”伍致薪没好气地道。
“哼,我不是剑皇神将家的亲戚,但我是剑皇神将的儿子,天才少年小剑皇陈运昌,你应该听说过吧?”华服少年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问道。
“听说过,不但听说过,还碰得过很多像你这样,以为披几件气派衣裳,再花点儿小钱找俩会点儿三脚猫工夫的人故作高深充跟班,就敢跑来冒充小剑皇招摇撞骗的家伙。”伍致薪嘲笑道。
“哈哈哈哈……”
华服少年听了,开怀大笑。
“你笑什么?”伍致薪看到这个华服少年不怒反笑,而且笑得这么大声,搞得整个二楼的食客都屏息静气地望着他们两人,心里竟然莫名的紧张起来,立刻收敛起嘲笑,然后望着华服少年,面无表情地问道。
华服少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突然收敛起笑容,神色肃穆地说道:“伍致薪,男,32岁,弘川城首富伍汇隆之子。伍汇隆原名伍剑宏,三十多年前曾是剑皇神剑手下一员悍将,骁勇善战,立功无数,几次都差点儿裹尸沙场,所幸都被剑皇神将所救。人族和兽族停战之后,伍剑宏和其他众多剑皇神将手下的心腹悍将一样,全部卸甲归田,隐姓埋名,悄然定居全国各地。”
伍致薪脸色剧变,忐忑地道:“难道……您真的是小剑皇陈运昌?”
伍汇隆曾是当今剑皇神将的心腹战将之一的事情,伍致薪也是在他二十岁时才偶然得知,一开始他还为父亲呜不平,认为父亲有如此战功,应该在万安城跟随剑皇神将共享荣华富贵才对。
可是,他父亲对告诉他,他在弘川城隐姓埋名,正是在秘密执行剑皇神将交待的一个任务,他之所以能在极短的时间里成为弘川城首富,也正是因为有剑皇神将的暗中帮助。
伍致薪也正是从那时起,知道了父亲的秘密,在替父亲保守这个秘密的同时,无论是在弘川城还是在外地,都更加肆无忌惮,为所欲为了。
因为,无论他闯了什么祸,哪怕是曾经无意中惹恼了万安城中一个权贵家的公子哥,也都被他父亲给轻易地摆平了,所以他没什么好怕的。
这些年,唯一让他碰钉子的,除了刚才那个自称是王笑的少年,就是听月楼的千斤娘娘。
那个千斤娘娘,是个连他父亲都不敢动的角色,至于千斤娘娘是什么来头,他父亲也打听不出来,而且剑皇神将也只是叮嘱他们暂时不要招惹这个千斤娘娘。
因此,他也只能眼巴巴地望着听月楼里如花似玉的姑娘流口水,却没有胆子胡来,只能不甘心地四处找人帮他找弘农山柴胡。
所以,此刻他听到眼前这个华服少年提到他父亲鲜为人知的往事,令他忐忑不安的同时,也后悔刚才那番话太冲动了,如果此人真是陈运昌,他可就闯了大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