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屏回忆着前世看过的书,似乎觉得唐朝的情报机构应该是叫御史台没有错。
花舫湖事件后,两个少年正式踏上了自己向往朝间风雨的阳关大道。
秋天总是一个令人多愁善感的季节,跟生死一样,在这个季节里总是有数不完的悲欢离合。
等了许久,终于等到司马咲钓到了一条鱼,两人这才出发前往御史台。
御史台坐落在皇宫脚下,虽说是情报机构,却也没做得有多隐蔽,多见不得光,相反,它的大门做得相当气派。
这跟叶屏印象中的情报机构似乎不太一样,按照叶屏的话来说,作为一个情报机构首先你得让别人找不到你的总部,这才叫成功了一半。而这御史台,叶屏和司马咲只是在路边随便问了一下店老板便明白了去处,未免让叶屏有种幻想破灭的失落感。
御史台门口的哨兵挡住了要进门的叶屏和司马咲,理由是要通报才能进入。
叶屏倒也不在意,毕竟自己没有公文什么的就这么直接要进去,也是情有可原。
但是就在看门的卫兵准备进去通报的时候,司马咲说话了:“你知道我是谁吗?”
如果说一个纨绔子弟二世祖之类的说这句话,叶屏一定会觉得自然,但是说这话的人换成了司马咲,实在别扭到了极点,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司马咲有资格说这话,但是叶屏万万没想到他会说这话。
那个正准备进门的卫兵听到司马咲这话,用一种好奇的眼神打量着司马咲,然后才说道:“这我倒忘了问,是我疏忽了,敢问两位公子是……”
“吾父司马傲。。”
“叶屏……哈哈哈…”
那个人好像还听过这名字,司马咲报完名号后用一种恍然大悟的眼神看向司马咲,拱手行了一礼,这才入了府去。
司马咲看着在旁边抱着肚子笑的叶屏,有些莫名其妙。
感受到了司马咲的目光,叶屏这才止住笑说道:“没想到……你还是这样一个人。”
今日来,是求人办事,叶屏虽然好笑司马咲,但也不想事没办成就先开了锅。还好门口这小哥也是知书达理,没坏了事。
两人就这么在御史台门口站了一会,等到通报完之后进去见到了御史大夫。
御史大夫名叫崔岩,五十来岁,看起来却依然精神得很。
他看着面前的两个小子,静静不语。
司马咲和叶屏知道,自己是来找人办事的,总归是得自己这方先开口才合情理。
叶屏知道司马咲的性格,让他开口和对方交涉恐怕是有些困难,于是他便说了话。
“崔大人,在下叶屏,这位是司马咲,这次来有些事情要麻烦老大人。”
古人寿命偏短,十六岁成年,三十八岁便自称老夫了,叶屏虽放浪,话里却也带了几分恭敬。
崔岩缓缓点了点头,他是知道司马咲这个名字的,当朝太尉司马傲唯一的儿子,大家的关门弟子,坐到他这个官位上恐怕是不能不知道,而叶屏的名气在京都民间恐怕要比司马咲这个名字要大得多。
崔岩见叶屏不客套,也就开了口,声音洪亮:“你说便是。”
“大人可知昨日花舫湖上发生之事?”见崔岩点了头,叶屏又继续说道:“那时司马兄正在船上,想必是有人要针对他,我们想自己调查一番,不知道老大人能否相助?”
“这个……恐怕有些困难了……”崔岩的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
他话还没说完,叶屏便赶紧靠近了些,从衣兜内掏出了一把银票,不动声色地放在了崔岩放着手的桌子上。
在他看来,崔岩这话虽然没说完,那么大意就是需要点银子来开路了,总不能让崔岩把这话明着说出口。他也不算很有钱,但是这银票可是从司马咲那里拿来的,以司马咲的身份想来这点钱还是不在乎的。
但是崔岩见状,将银票推了回去,然后饮了口茶,面上露出一种很怪异的表情,可以看到眉头上紧紧皱起了一个川字。
“你听老夫说完。此事不归我御史台管理,你要查这等事得去枢密院,银票老夫是不能要的,老夫为官一生清廉,请你尊重老夫。”
走出御史台后,叶屏脸上有点烧,他原以为崔岩是需要这银票的,没想到却是自己闹了个大乌龙。
问过了门口卫兵,这才知道原来御史台主管纠察,弹劾官员,倒是自己有点准备不足了。
“或许我们出来之前应该找叶将军问一下的。”
“你别提,当初说我们自己处理的不也是你,现在又要来说我的不是!”
“说这话的是你。”
“不管是谁,喂,你爹可是太尉,你就一点都不清楚么。”
“不清楚。”
两人不知道自己一番话给司马傲脸上抹了锅灰,边说着话边朝着枢密院的方向行去。
此时的京都天色将黑,偶尔一阵阵微弱的风吹过,虽然不大,却吹得地上的落叶都不安分起来。
叶屏抬头看着天色,倒是有些好奇,京都地处偏北,照常理说的话秋天应该是极少下雨的,今日自己两人这事还没办成,要是下了场大雨不是要淋成个落汤鸡?
看着跟自己并肩而行面无表情的司马咲,叶屏打趣道:“司马兄,你能不能别整天板着脸,咱们是要去办事的,你这样去也不怕被人赶出来?”
“谁能赶我?”
叶屏脸上一黑,这司马咲放在自己那个时代绝对是当总裁的料子,简直是,拽到不行啊……
两人走着走着,不多时便到了枢密院门口。
与御史台相比,枢密院的大门要显得深沉了许多,跟御史台的气派截然相反,透露着一股深沉,让叶屏心情也跟着有点阴沉起来。
好不容易见过了枢密使,两人报了身份,这才得到了花舫湖上那事的资料。
花舫湖上司马咲乘坐的那艘花船,除了司马咲以外,其他人全部当场身亡,尸体捞出来仵作验尸完的结果都是被炸死的,身份也都确认过,都是寻常的船夫,还有两个是司马府上的人,司马傲已经下了死命令,严查此事。
唯一弄不清楚的,就是那船上的火药到底是什么时候弄上去的,要知道司马咲上船前府里的人都是检查过的。
看着手中的报告,叶屏和司马咲脸上的神色不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