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听了,说道:“姑娘慧眼如炬,在下名叫张天行,是少林寺俗家大弟子,此次乃是奉师命下山前往蜀中参加青城派的重阳考较。”蓝心诺一听,没想到竟然和自己一样就说道:“巧了,我也是前往蜀中参加青城派的重阳考较。我叫蓝心诺,是百武门门主。”张天行听了,心思一动,就说道:“原来是百武门蓝门主,在下失敬。在下有一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蓝心诺奇道:“张兄请讲。”张天行说道:“既然你我目的地相同,不若一同前往,如何?”蓝心诺想了想,说道:“也好,既然如此,我们便一同前往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而且,我相信张兄不会是那种歹人。”张天行尴尬的笑了笑,没有回应,接着两人就回了客栈了。
陆臻听了,松了一口气说道:“那听你这么说,他不是要和我们一起去蜀中?”成又言见陆臻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好一会才停下来说道:“嗯嗯,是的。”陆臻看着笑得合不拢嘴的成又言,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转移话题道:“少林寺?嵩山少林寺?”成又言点点头说道:“是的。”
陆臻问道:“少林寺不是在几十年前和百武门一样封山了吗?怎么这次又派人出来了?莫非少林寺也要重开山门了?”成又言想了会说道:“有可能。少林寺毕竟也曾经和白马寺一样,是天下正道之首的几个门派之一。只不过后来因为朝代变更,加上白马寺的打压,不得已才封山的。我想如今少林寺应该已经积聚了一定的实力,又想重新从白马寺手中夺回属于自己的位置。但是苦于封山太久,不知如今江湖势力如何,所以借着这次机会,派个有能力的俗家弟子出来先探听探听消息。免得到时候因为一时失误,百年大计毁于一旦。”
陆臻和成又言越想越有可能,相互对视一样,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担忧,陆臻叹了一句道:“江湖,又要开始乱了。”成又言看着陆臻,抓住他的手说道:“别想那么多了,就算天塌下来也有高个子顶着。我们两个小虾米,应该没什么事情会扯到我们。”陆臻看了看又言,又看了看手,反手握住又言的小手,说道:“嗯嗯。反正涉及不到我们。”
成又言见陆臻如此大胆,羞的面色通红,却没有挣扎,而是任由他这么握着。都说小别胜新婚,两人一边走一边把自己这一个多月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正聊着,忽然,陆臻想到了家里打算给自己安排婚事,踌躇了一会儿,说道:“又言,我母亲想给我安排一门亲事。”
成又言本来看他神色犹豫,便猜到他有什么为难事,却没料到如此,一时间只觉得心中憋闷,咬了一下下唇,低下头没有说话,却将手握的更紧了。感受着手上传来的力度,陆臻知道,成又言在担心,担心自己会不要她,就一把抱起成又言往边上的屋顶飞去。
两人不一会就到了岳阳楼的楼顶,陆臻看着成又言的眼睛说道:“又言,你还记得当初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你在屋顶看着冷府内两个大师傅和冷梦云说话,我在大街上看着你。你就像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所以当时我就认定了,这辈子非你不娶。家里的事情我会和父母去商量的,实在不行,我带着你远走天涯。我们一辈子都要在一起。”成又言看着陆臻,点了点头道:“嗯”
两人在岳阳楼顶看着天上的月亮,恍若如梦一般。
蓝心诺在街上看着岳阳楼顶的陆臻和成又言,心里涌现出无尽的落寞。
“在干嘛呢,外面风大,早点回客栈吧。”
忽然后面传来一道声音,蓝心诺回头看去,原来是张天行。“你怎么也出来了?”她出声问道。张天行耸了耸肩说道:“你们一个个都往外面跑。客栈里只剩下我和胡大哥。我伤没好利索,哪敢和胡大哥那个酒坛子拼啊,就找了由头就出来了。”蓝心诺“嗯”了一声,便转过身去,不再说话。
张天行见她这样,顿时有点尴尬,就问道:“我听又言姑娘提起过,你好像有一个心上人的。怎么没见他和你一起过来?”蓝心诺听他这么一说,整个人微微抖了一下,就沿着洞庭湖岸向前走去。张天行见她这副样子,暗道:不好,说错话了,就追了上去,说道:“实在是抱歉,我不该提这个的。”
蓝心诺摇了摇头苦笑道:“没事,这不怪你。现在江湖上都说,我蛇蝎心肠灭了他家满门。大概他现在已经把我当作灭门仇人了,怎么可能会和我这个蛇蝎一般的女人走在一起呢?”张天行听了大吃一惊,说道:“我不信!”蓝心诺一听,整个人就愣在了那里,好半天才转过身来问道:“你为什么不信?现在江湖上可都说是我做的啊。”张天行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我!不!信!因为,我相信你!你不会那么做的!”
蓝心诺看着眼前这个认识了才没几天的男人,心里犹如翻江倒海一般,久久不能平静。她忽地转过身去看着微波粼粼的洞庭湖面,说道:“有没有兴趣,听一听我的故事。”张天行找了块石头,坐下来说道:“乐意之至。”
蓝心诺在他边上也找了块石头,坐下说道:“十八年前,我和我弟弟来到了这个世界。龙凤胎,呵呵。我们的出生给一贫如洗的家庭带来了一丝欢乐。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就溜走了,我和我弟弟也到了十二岁了。我想,如果没有那场旱灾,我这会应该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了吧。可是,上天好像是不希望我这么平凡地生活下去一般。所以在我十二岁那年夏天,我们那个郡一连五个多月没有下雨。”
“我们那个郡不是什么有名的郡县,穷山恶水的,平日里就靠着一点点粮食过活。可是那次旱灾,让整个郡的作物都枯死了。甚至到了后来,连荷塘都被火辣辣的太阳烧干了,露出了塘底的淤泥。旱情一直持续到秋天,终于,在秋分那天下起了雨,可也只有一点点,一点点。可是对于我们来说,这一点点雨有和没有一个样,根本没什么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