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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重返沧波

三十日转瞬间过去,天啸踌躇满志地,穿行在尼斯幽谷中,一边欣赏着幽谷中,美艳绝伦的景色,一边回味着《尼斯鉴诫》书中的所学。不自觉中一种亢奋,由心底而起,千里旷野,战火纷飞,草木枯枯,百姓流离。拯救这破乱不堪的世界,舍我其谁

天啸人生的太阳,已经在渐渐第赫然升起,同时胸中的一腔热血,也要猛烈燃烧。他要把自己身体燃烧出的火焰,照耀与之相应的黑暗世界,在这个世界中,发出自己的光和热,为自己的族类进步和延续,提供一份推动的力量。

天啸要让养育万物生灵的,大地母亲,重新恢复平静起来,母亲太苦,只是知道付出,不需要回报。可是她再也经受不起,她的子民无休止的折腾了。

连日来的好天气,洞内的小环境气候清爽,尤其是这一天,温度特别的高,使这片土地上生长的藤荚类植物,干燥到了极限。天啸蹲下身,摘下一个即将枯死的豆荚,放到手掌中心,此乃就是一个无心之举。突然豆荚爆裂,豆粒飞出到很远的地方,然后落入一片,湿润的泥土中。

一个即将枯死的豆荚,生命的最后还竟然蕴藏着,如此般的动力。难道自己智慧的族类,没有这般动力吗?自己不干流落于此,淤塞于此,奔流于此,沉沦于此。

远处传来一阵歌声,一弓一弦,拙朴如诗,一诉一曲,情意真挚。就像一条川流不息的大河,绵长没有尽头,天啸知道这就是母爱,回想起自己,父亲走了之后,对母亲又做了些什么,内容总是那么依稀和苍白。看来自己永运,都只能是她的一个支流而已,想到这里,天啸感到惭愧起来。

与母亲离别的日子,应该就在眼前。是蛟龙就要翱翔长空,是雄狮就要驰骋草原,是猛虎就要雄霸山林。离开已成必然,这里不是自己施展才华和抱负的地方。

天啸本想与母亲告别,突然歌声消失,没有任何思索的时间,只听洞内,狂风呼啸雷电交加不止,一道道金色的闪电,闪耀着刺眼凌厉的光芒,狠狠地劈向崖壁。洞内在轰轰的炸雷声中,震颤不止,仿佛要颠覆一般,只见崖壁瞬间裂开一道缝隙,然后扩展成一个黑色的洞穴,一股无形吸力,把天啸吸裹过去。

天啸眼前顿时漆黑一片,感觉自己的身体,从头部以下直到脚踝,不断地在被拉长被牵引,没有结束没有尽头。很难说,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感觉灵魂流离出体外,肉体忍受巨大的挤压,顷刻间这一切又都结束了。

在等待天啸回过神来,慢慢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坐在沧波湖底,水下河边,双头小鱼还在结出队形游动。刚才发生了什么,天啸一点点记忆也没有,并没有感觉自己神秘的消失,只不过就是打个盹之间的事情。

想到爷爷奶奶,叮嘱自己收服鎏金摩羯,自己没有做到,而且还重伤了它们,心里一阵难过。事已至此不能补救。天啸站起身来,准备离开,突然看见湖底河面,一阵波涛起落,成群的双头小鱼,飞舞起来把他围裹得层层不露,相似一层坚不可摧的甲胄。

夜来难见月,日落不知情,堆堕沧波里,苍茫往事狰。

贪婪争霸主,纵马宇天横,天怒凶无限,何言哪个赢。

枉神空费力,日月自阴晴,湖底难捱暖,嗟予怅惘听。

余生无许许,空负九重庚,缧紲余生苦,经纶送晚生。

一阵唱和之后,天啸看见波峰上面,坐着四个人不****不兽的怪物,是鎏金摩羯。随着波浪的逐渐临近,看得清楚,这四个刚刚决斗完的对手。过去的事情,天啸不想重新开始,不过既然打过交道,不管是朋友还是敌人,彼此问候一下,也是必要的礼节。天啸充满敬意地,朝着鎏金摩羯,深深地鞠了一躬,毕竟与上古神兽比起来,自己是小字辈。

“年轻人!你有如此的儒雅气度,热切的救世衷肠,让我等深感折服,当年我等四人,其中若有你这样的一个人,我们的族类也不会这样,养育我们的这片土地,有时也会报复的。”

当年的四大巨头,彼此之间血债累累馨竹难书,是仇家、是对手、是敌人。难以令人置信的是,繁华殆尽之时,竟然以这种方式,及其罕见地联起手来,为了什么?

看来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一个人要是做到万事释然,需要的是时间磨砺。首先是要和自己需要时间,其次与对方和解更需要时间。这四位曾经叱诧风云的王者,被世事磨砺之后,竟然走到了一起,可以说是时间的奇迹。四位曾经的王者,用老年后的思维,完成了对自己,当年道德上的救赎,也可以理解成为,是一次进化或者说是一次进步。但他们这当年四颗坚硬的心肠,能永远做出真正的释然吗?答案也许还是用时间来回答。

“四位都是我的长辈,原谅我刚才无理了。”

“不!不是你得错,你的出手,是我等逼迫的,年轻人,你做事掌握分寸,而且有理有据,我们活了若干年岁,岂有不知道之理,刚才相会了一个老朋友,谈到你,我们老五位,一致赞不绝口。”

“承蒙前辈夸奖,天啸也有不周之处,还望海涵。”

“我们四位,在我们那个时代,自己给自己制造了灭族之孽,现在你们的时代,还在重复着我们的故事,为什么可悲的事情,总是在不断地再发生。”

“也许这就是万物成长的自然规律吧!有辉煌,也有死亡。”

“年轻人,你说的是正确的,但一个物种在中年的时候,甚至更早的时候,就自生自灭,怎么说也是不应该的,去拯救吧!”

“承蒙前辈抬爱,天啸尽力而为之。”

“我们会尽到自己所能,来帮助你的,因为你的一副侠肝义胆的心肠,满腹经纶的韬略,征服了我们,不管我们用什么样的方式,直接的或者间接的。”

“谢谢前辈!”

双头小鱼,从天啸身边散去不见踪影,河面涌起一个漩涡,鎏金摩羯随之而去。想想这些天发生的事情,简直就像在梦境一般,巨蟒彧龙、双头小鱼、梦中会说话的小鸟、流血的古柏、听话的仙鹤、湖底大河、身披的珍珠霓裳,还有鎏金摩羯。

天啸这时感觉,大脑一阵眩晕,在湖水中停留太久,没有新鲜空气的滋补,会被淹死的。事不宜迟,天啸从身后拔出龙蛇宝剑,嘴角微扬额头高耸,剑指湖面一声长唳,双脚用力凌空飞射般,飞出沧波湖底,回头看去,湖面被击起一团圆形的水涡,恰似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还存留着清晨露水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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