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这次明明是凌澜败得最惨的一次，以新星为首的消息阁却像是改吃素了般的放过了他们。
并没有大肆报道和渲染，或许这也是天风方面的意思。难道狮子碾死一只蚂蚁需要洋洋得意么？像这种稀松平常的胜利，天风根本不屑别人的吹嘘，这就是天风的王者之风，与调侃叶十九所不同的，真正的王者之风。
最让所有人遗憾的是，赛前一直被猜测、八卦的叶十九和公门芊芊两人，完全没有擦出任何火花。甚至是，公门芊芊还有意留手了。这没道理啊！
难道这两个人的关系真的另有隐情？
大众的猜测全都与此刻的凌澜无关了。
打完八场比赛的凌澜现在以五胜三负的成绩排在第八。先是豪取三连胜，紧接着是磕磕绊绊险赢两场，最后却是惨遭滑铁卢，直接吞下三连败。
其实这对于上一个赛季还在保级中挣扎的队伍来说，这样的成绩足以让他们烧高香了。但是，凌澜的目标可是夺冠啊。尤其是，现在的队员都是新人，说没有梦想，说没有热血，说不想拼一拼，那是不可能的。
开赛初期，已经是凌澜可以碰到的最轻松的赛程了。就算是这样，面对那些鱼腩队伍都没能抢到足够的积分，接下来面对的可都是一些精英队伍啊。所以，别说夺冠了，能不能闯进季后赛都悬。
就是这样，才不甘心啊！
万丈山壁的另一端，拳壁相撞的声音有如重炮出膛。
汗如雨下，每挥出一拳，额头的汗水就会飞溅，每挥出一拳，拳面的鲜血就会飞溅。
“我一直想说很酷的话，我一直想要做很酷的事情。”田七收起平日来老不正紧的嬉笑，每一拳都那么用力，每一拳都那么认真。
“可是，我不能只是想，我要做到！”嘴角猛地咬起，全身灵力都向右拳汇集，蓝光璀璨。
“轰！”山壁的摇晃，在这一头的叶十九都若有所觉。但他却腾不出功夫去在意其他。
胸口处传来的清凉紫气，略微缓解了那种痛不欲生。公门芊芊的紫色发带，定不会是凡物。伸入衣襟，抓着紫色发带的手，犹豫了许久。虽然憎恨，虽然厌恶，虽然不想接受她的任何帮助就像施舍，但是，确实需要啊。
挣扎啊挣扎，最后长舒一口气后松手。既然这样，那就哪怕是在她的帮助下也要打败她！
“再来！”叶十九看着金言的目光，先有几分躲闪然后又变成满满的坚定。那一开始的闪躲啊，也只不过是对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心有余悸。不过，需要这种痛，需要变强！
哀嚎声，像是定好的闹钟，五分钟一次。
一次次疲软在地，一次次挣扎着站起。
“再来！”
“再来！”
“再来！”
……
日落月升，白天染成黑夜。
金言看叶十九的眼神终于开始忍不住一点一点变化。
“够了。停下吧。”指着他额头的手一软，轻声说道。
那种疼痛感没有如预期般的临身，甚至让叶十九生出几分不适应。“再来。”干干的声音，干干的嘴唇，像是失了所有的水分。
金言摇了摇头，转身就要离开。叶十九忽然伸出了手，攥住他的衣角，低着头坚持：“再来。”
金言没有停步，叶十九被带着摔倒在地。
“再来。”他还是这么说，像是乞求。
金言的脚步终于是一顿，还是背对着他，缓缓地道：“如果想要飞起来的话，只有勇气往前冲，凭着蛮力不管不顾，是不够的。有时候，我们得停下来，什么都不要想，让自己清空，只是等风来。”
说完这么一段似是而非的话，金言走了。
叶十九仰倒在地，疲惫和疼痛后劲很足，这时候才如潮汐般一波一波袭来。
圆月高悬，原来已经晚上了啊。叶十九这样感慨着。原来已经在这样的疼痛中度过了如此之久，不，应该说是撑过了如此之久。
忽然想起了什么，拖着这半残的身子起身，向某个地方赶去。先是踉踉跄跄蹒跚而行，接着开始狂奔。
……
院子里的推车已经不见，叶十九顺着路找下去。拐过两个拐角，才看见那个娇弱却咬着银牙用力的身影。
“对不起，我来晚了。”叶十九上前，接过扶手。交接的很自然，两人都已经习惯。
蓝宝石抿了抿嘴，没有说话。落后一步，像一直做的那样，坠在他身后看着他。
今天的叶十九，脚步远比往常的沉重，没走几步，蓝宝石就细心地注意到他额前细密的汗珠。刚才就觉得他的脸色很不好。
“你，你怎么了么？”很少主动开口，明明待在叶十九身后，不会被看见，还是会扭过头，像要躲闪什么。
叶十九摇了摇头，转过头来对她笑了笑。蓝宝石说完话，脸蛋又刚好转回去，正好与叶十九的笑容撞上。笑得明明很虚弱，却让蓝宝石很安心。
“是……是因为公门芊芊么？”天知道问出这么个问题，需要蓝宝石鼓起多大勇气。
叶十九的笑容一僵，埋下头更卖力地推着车，还是没有说话。蓝宝石两只小手搅在一起，咬着嘴唇。
……
帮蓝宝石把粗活干完，叶十九一个人回到了基地。
现在的大部分时间都住在这里，俨然成了叶十九的另一个家。属于叶十九的休息室的窗棂前，停着一只紫色的灵信鸟，算是老朋友了。
“换了地方，还能找到？”看到它，心情一下好了那么一点。走上前，逗弄道。
两只翅膀支起，挡住了小脑袋，对叶十九抓它头上的鸟毛不满。
“好家伙。”叶十九看到小紫鸟露出的脚丫上竟然绑着个鼓囊囊的金丝袋，忍不住感慨。以前都只有一张小纸条，这次的东西可不少啊。
摘下袋子，灵信鸟就逃也似地飞走了。叶十九撇了撇嘴，啐道：“没有感情的扁毛畜生。”
掂量掂量了金丝袋，传来瓶瓶罐罐碰撞的声音。是什么呢？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起来。
一拉袋口的金丝，里面的东西就一下子可以透过孔洞看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