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吉尔伽美什这番如同是在宣示着Saber拥有权的话,让方高太一时间也答不出话来。说真的,他对Saber的确是没有什么兴(性)趣,一方面是对方在四战时的性格实在不讨喜,另一面两人的价值观似乎差的有点远,也凑不到一处去。
话说回来,既然金闪闪能出现在这里,那远坂时辰恐怕已经被自己的徒弟捅死了吧?
方高太之所以会得出这样的结论,是因为从远坂时辰在剧中的表现来看,他这样谨慎的一个人多半只会在Berserker和Saber分出胜负后才以渔翁的身份登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直接就参与到混战当中。
看着屋顶上不可一世的金闪闪,方高太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才重新摆正了自己转过去的头,并且像之前一样挨着殿前的香炉坐了下来。反正双方也已经算得上是至死方休了,他也用不着顾忌太多,而且就算顾忌了,对方也不会把你当一回事。
“Berserker……”
说话间方高太慢慢抬起了自己的右手,而手背上剩余的两道令咒也随着他的话散发出柔和的红光。
“用全力打败这家伙。”
这么多场战斗下来,方高太其实也多少对自己的这个从者有所了解。尽管他召唤对方的时候的确是学着剧中那样在咒语中加上了特定的狂化咒语,但现在看来,事实上美杜莎的情况应该跟五战的Berserker相似,而不是像某长江骑士那样。造成这样的原因大概就是因为在“英灵之座”上的美杜莎其实已经是怪物化后的,这种狂化咒语也因此对她的精神起不到太大作用。
所以,在这可以说是最后的一战中,保险起见方高太最后还是决定用上这一道令咒让美杜莎毫无顾忌地战斗,即便是怪物化也在所不惜。不过如果真的要怪物化,之后的魔力和生命力的吸收速度恐怕都会比长江骑士最后表现出来的恐怖得多吧。
“没了就没了吧。”
对于体内这些来自于马库斯和伽罗(高地人世界里的那两个人)的生命能量,其实方高太至今都没有那种真切拥有着的实感,对他来说这也不过一些意外所得罢了。而且在没有得到Code之前的那几次死亡当中,方高太也明白就算生命能量被外人尽数吸走,只要灵魂还在,那他依旧能再一次重生。
随着第二道令咒的使用,如今方高太手背上那如同漩涡一样的印记已经只剩下了最后一道明显的弧线印记,不过要是和同在右手手背上的Geass标志一起看的话,倒也没有显得太过突兀。
方高太的话音刚刚落下,美杜莎先是低垂着头在原地沉默了半响,随后才双腿微屈,整个人就像炮弹一样向着屋顶的吉尔伽美什扑去。
显然美杜莎也意识到了要打败吉尔伽美什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而原本就不愿意回想起那段黑历史的她自然而然地就会出现这样的踌躇。虽然方高太不知道她最后为什么还会继续履行令咒的内容,而不是像兰斯洛特那样需要御主连续使用两个令咒才被令咒的效果强制执行,但现在的情况已经容不得方高太想太多了。因为他的前方还有一个骑士王需要他认真应付。
“鸦!”
方高太也没想过单靠鸦一人就能解决掉对方,现在这样也仅仅只是想让它牵制住对方,好让美杜莎胜出后再来解决掉她罢了。方高太当然知道无论是书面上还是实际上也都是吉尔伽美什的胜算要高得多,但是作为美杜莎的御主,他又怎么能对她没有信心呢。
在美杜莎的刻意引诱下,她和吉尔伽美什的战场已经转移到了柳洞寺后方,那个偌大的湖泊当中。
至于鸦和Saber两人则是依旧是在柳洞寺正殿前进行着交战,不过有一点不同的是,此时战场的背景已经从古色古香的寺庙山门变成了巨大的燃烧坑洞和残破的围墙建筑。
“喂,鹤野吗?”
看着那辆已经“体无完肤”且快要烧剩框架的油罐车,方高太此时才有时间打电话给间桐鹤野,让他阻止那些因为这场爆炸而正往这边赶来的相关人员上山,免得他们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至于那些闻风赶来的记者,方高太倒也不在意,反正事后会有人来擦屁股的。
“……就这样吧。”
将挂断的手机再次塞回裤袋后,方高太便扛起已经彻底不省人事的爱丽丝菲尔回到正殿内,并且将她放到先前他横卧的蒲团软垫上。
在做完这一切后,方高太既没有离开,也没有参与到鸦和Saber的战斗中去。不离开是因为没地方可去,不参战则是因为自知没那个资格。还有就是,只要他跟爱丽丝菲尔在一起,他就无需担心Saber会向着他这边来一发咖喱棒什么的。
连续不断的爆炸声不断从后方传来,来自前方刀剑交加的铿锵之声同样是不绝于耳,而在爱丽丝菲尔身前盘膝而坐的方高太的拳头也在不经意间紧紧地握了起来。
倒不是说方高太不能接受失败,也就是所谓的“输不起”,若果他真的对胜负那么看重的话,他就不会在毕业后过着那种在外人看来吊儿郎当的生活了。现在这样仅仅就像是在看喜欢的球队比赛时一样,心中塞满的都是那种期待和紧张。而且也是因为这次也算是亲自上场,所以方高太久违的胜负心才会被稍微地撩拨了起来。
轰!
相较于之前的,这一次发生的爆炸可谓是近在咫尺,因为这把长戟状的宝具直接就是击穿了前殿的瓦顶,落到了那座被方高太移到一边去的神像身上。
月光穿过了还没散去的烟尘,洒在了殿内的木质地板上,而透过屋顶上人头大并且正逐渐扩大的破洞,方高太也能清楚地看到天上那轮残缺的月亮。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方高太的身体上已经重新挂上了各种形式的伤口。有的是被风王铁锤削去的,有的是火焰留下的灼伤,但更多的则是被Saber的圣剑所伤的。
虽说正与Saber酣战的鸦的攻击大多数时候都是无功而返,但凭借着本体的不死性,它可谓是非常完美地履行着本体的意志,将对手彻底留在了正殿之前的战场上。
而后方那边的战场随着时间的推移,爆炸的频率虽然所有降低,但换来的却是方高太他身上的魔力和生命力的双重流失,而且流失的速度还有越来越快的趋势。显然美杜莎那边已经开始有所异变,只是程度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这么快就不行了吗?”
就在此时,异变徒生,一阵诡异的灼热气浪突然从方高太的身后传了过来。
在察觉到异状发生后,方高太并没有任何慌张,仅仅是稍微地退后了一小步。
“来了!”
下一刻,方高太面前这个美丽的人造人便连同她身下的蒲团开始剧烈地燃烧起来,化作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就连木质的地板也因此被烧成的焦炭。
只是拥有着这种可怕温度的火焰却在吞噬了她身上的衣服和毛发后便停下了下来,转而向外开始扩张,而作为火焰中心的她的身体却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在稍微地思考了片刻过后,方高太很快就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因为现在距离爱因兹贝伦城堡的一战也不过相隔了一天,想来应该是爱丽丝菲尔还没有来得及将剑鞘交给卫宫切嗣就给鸦抓了回来。不过这样一来,她的灵魂还在不在就是另说了。
小圣杯的降临并没有因这小小的意外而中止,待火焰进一步向外蔓延并且愈演愈烈之际,一个金光璀璨的黄金之杯仿佛被无形的双手高举着一样,正静静地悬浮在这具洁白无瑕的女体之上。
不过现在的这个杯子并不是完整的圣杯,只有等六个从者的灵魂都进入其中后,那个御三家以及魔术师们追求的圣杯才真正地算是完成了。
当然,前三次圣杯战争的确需要上述的条件才能降临,这第四次圣杯战争却就有些不一样了。
前三次圣杯战争的失败:第一次因此从者不服御主,仪式尚未成型就失败了;第二次就算有了“令咒”却依旧因多原因而失败;第三次直接就因为小圣杯被毁而已失败告终。在积累了如此庞大的魔力的情况下,如今即便从者的灵魂还没达到标准,但其实也是能够强行进行仪式的。
就在此时,一股极其庞大的魔力忽然毫无征兆地开始在前殿之中肆虐,紧接着一股与先前的那股魔力的量成正比,甚至数倍于前者的能量洪流直接就带走了一半的前殿殿身。说是带走,还不如说是被这股洪流直接从世上抹除了。
而方高太、爱丽丝菲尔以及小圣杯则因为刚好处于正殿的另一侧,因此并没有收到直接的伤害。但在洪流的余威波及下,地上无处依托的爱丽丝菲尔自然不用多说,就连方高太也因此接连倒退了好几大步。
“哦?以赝品的角度来看卖相不差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