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大家看到的就是非常著名的越王勾践剑,属于国家一级文物,1965年冬出土于湖北省江陵县望山一号墓,因剑身镀有一层含铬的金属,所以千年不朽。”
“大家请看,此剑通高55.7厘米,宽4.6厘米,柄长8.4厘米,重875克,极其锋利。刻有“钺王鸠浅,自乍用鐱”八字。”
“这里的“钺王”就是“越王”,“鸠浅”就是“勾践”,“乍”就是“作”,“鐱”就是“剑”的繁体,合起来就是——越王勾践,自作用剑。”
“很显然,这把剑是越王的配剑,那它为什么会出现在楚国的墓葬里呢?一种说法是越王勾践将女儿嫁给楚昭王,此剑作为陪嫁品到了楚国;另一种说法此剑是公元前300年左右,楚国攻打越国的战利品。”
……
楚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入眼的是一席红色纱帐,并且这纱帐并非四四方方,而是呈圆锥形,在顶角收束成一团。
“大王,你醒了!”这时,旁边响起了一句古怪的语音,但楚风却也离奇地听懂了他的意思。
楚风转过头,看到了旁边站着的一个老人,老人穿着衣裙,头顶戴着一青黑色高冠,脚下?脚下穿着一双木底布鞋!
“这是古代服饰?我晕倒在博物馆了吗?”楚风愣愣地打量着老人的衣着,心中想着。
然后,一些断断续续的记忆就浮现在楚风脑子里面,小时候无忧无虑地玩耍、少长一些后跟着师傅学习知识、册封为太子、父王驾崩、即位成为楚王、成婚、叔父公子围的步步紧逼等等。
“我穿越了?成了楚王熊麇,谥号郏敖的那个楚王?”
“哈哈哈,我穿越成了楚王!”
“不对!历史记载,郏敖有疾,公子围从出使郑国的途中赶回,杀郏敖自立!”
“咝!“有疾”不会指的就是这一次吧?应该就是了,否则我也不会有机会穿越过来!”
“大王?”旁边的老人看着楚王面上的表情从呆滞变为惊喜,又从惊喜转为郁闷,疑惑地喊道。
“哦!是申老,不知令尹什么时候归来?”继承了熊麇的记忆,楚风自然知晓这个老人就是楚宫总管,司宫大夫申遗。
“今夜!”老人淡淡地吐出这两个字。
“司宫可能救我?”熊麇连忙翻身下床,抓着老人的手臂问道。本以为还有几日时间可做周旋,没想到大限已是迫在眉睫,但楚风不想放过任何机会,兴许求这位司宫大夫还有一线生机?
“已经太晚了!大王这几日昏迷不醒,众人皆以为大王不久于人世,导致人心涣散,不少人已经暗中向令尹宣誓效忠。如今,宫城郎中已经撤走了寝宫守卫,老朽也不得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听从令尹的意思遣走了大王的侍从。”申遗将头扭到一边,忏愧道。
熊麇听了老人的话后顿感心中冰凉!
“不能放弃!让我想想,让我想想!”熊麇打着赤脚走来走去,思索着一切与公子围有关的信息。
“公子围,也就是后来的楚灵王。”
“楚灵王,楚王好细腰,宫人多饿死,这个没用!”
“楚灵王,对了,芋尹无宇再犯王命!就是这个!”
“申老,不知可否帮熊麇办两件事?”熊麇跑到申遗老人面前,郑重地行礼道:“请申老助我!”
“大王姑且说一说是什么事吧!”申遗扶起熊麇,叹了口气道:“不过,若是吾王命老朽对付令尹,老朽恐怕力有不逮!”
“申老放心,寡人不会强人所难!这两件事不但不会让令尹记恨您,相反,还有可能高看您一眼!”
“哦?”申遗犹疑地看着楚王。
“第一件事,令尹到了之后,拦下他身后的甲兵。当然,您只需要说一句话——楚王寝宫不宜甲兵出入,若他要强闯,也不必坚持。”
“可以。”老人点了点头,这本是老人的职责之一。
“第二件事,令尹进了寝宫以后,你去通知郎中屈就,就说让他率领侍卫们过来宣誓对令尹效忠!”
“两件事老夫都应下了。”申遗点了点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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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长缨勒紧,楚王的身子不由地向前一挺!公子围只当这是身体的自然反应,并不在意。
但是,随着身体前挺,楚王伸出被子的右手却是握着一把匕首顺势刺向公子围的脖子!又快又准又狠!
意料之外!公子围此时正双手勒着长缨,根本来不及做出应对,只能惊骇地看着匕首向着自己的脖子刺来!虽然最后关头脑袋还是本能地向旁边偏了一下,但是两人靠的太近了,此举亦无济于事,匕首还是“噗”的一声扎进了公子围的脖子,瞬间,鲜血就从公子围的嘴里流了出来。
脖子被刺穿,公子围吃痛,放开了勒着长缨的双手,倒退几步,双手举在脖子下面,一副想要触碰受伤的地方却又不敢下手的样子,最后只得任由鲜血从脖子里流下来,顺着衣襟、滴滴答答地落在地板上。
“你——你——”
或许自知必死,公子围也放弃了挣扎,转头瞪向缩在床角的楚王,想要说些什么,却根本说不出来,只能不停的重复着“你”这个字。
不过他的意思却很明白,一则是不解:“你不是昏迷不醒吗?”二则是不甘:“我恨啊!”
挣扎了一会,公子围终于还是倒在地上。
楚王有些惧意,也有些兴奋,一时之间楞在哪里,不知作为。
过了好一会,楚王终于清醒了过来,解开紧紧缠在脖子上的长缨,看了倒在地上的公子围一眼,想着:“我已经改变了历史!”
实际上,这个楚王并不是历史上的那个楚王郏敖,而是一个穿越众!
“事情还没有结束!”
熊麇忍着恶心,用匕首割下了公子围的脑袋!
寝宫外的台阶上,左侧站着数十个公子围带来的武士,右侧站满了披甲持兵的侍卫,两边隐隐对峙,却又相安无事。武士们热切地望着寝宫大门,侍卫中则有人兴奋、有人恐惧、有人平静,但大家都好似在等待着什么。
“吱——呀——”
听到开门的声音,众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大门。一个人影走了出来,较之令尹稍显清瘦,手中不知提着一个什么圆球,武士们开始面面相觑、躁动不安起来,大部分侍卫则暗暗松了一口气。
人影跨出门槛,在檐下灯火中展露面容,是楚王!不是令尹!而且,楚王手中提着令尹的人头!
熊麇上前一步,将令尹的人头抛向侍卫人群,侍卫们纷纷避开,却又仔细打量了一番,确实是令尹的人头!大势已定,楚王胜了!
人头落在玉石台阶上,发出“砰”然一响,接着“咕咚咕咚”滚落下去。
熊麇大声喝到:“令尹弑王,已被正法!”
“众人听令!”
“诛杀叛逆!”
“诺!”
众侍卫再无疑虑,轰然应诺,持着长戟将令尹公子围带来的武士围住。已经暗中向令尹宣誓效忠的一批人,最是积极,持着长戟就是一阵乱捅,唯恐这些武士多活一刻将自己攀咬出来。
“为令尹报仇!”
武士们也持剑反击,无奈人数、甲兵、战阵皆不及王宫侍卫,一阵兵甲相交的啷当之声响起,不一会玉阶就又安静下来,只剩下几个伤员的哀嚎,而令尹带来的一队人马已经被砍成肉酱。
“郎中何在?”年轻人大声喝道。
“臣在!”一个身披铠甲的中年男子跪在地上,低头行礼道。
“你可知罪?”
“臣,知罪!”
“绑起来吧!”
“诺!”几名侍卫上前,将自己的首领捆住。
中年男子并没有反抗,也没有申辩。作为戍卫国君的卫队长,没有他的配合,公子围怎么可能带兵来到寝宫前?自从楚王从大殿走出那一刻起,郎中已经知道了结局,所求不过减轻自己的罪责罢了!
“杀!”
“救命啊!”
寝宫这边才安静下来,宫城里不知何处又响起了喊打喊杀的叫嚷声,还有妇人凄厉的求救声。
熊麇转头疑惑地望向司宫大夫,老人亦是神情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