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要是喜欢本书请随手收藏、推荐一下吧,你的举手之劳,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夜色降临,整个东平陵县城也渐渐沉寂了下去,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祥和。要不是城门楼上依然留着斑驳的痕迹,都不会相信这里刚刚发生过一场惨烈的战役。
可就在此时,城外的黄巾军大营正灯火通明,所有将士都在主将的指挥下,略显慌乱的在埋锅造饭、打点行装。所有的黄巾军将士此时都还是满脑子浆糊,甚至对于主将的命令还有些抵触,毕竟打了一天仗本来就累得够呛,居然不让睡觉还要连夜行军,就算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啊。
“渠帅,一定要连夜行军吗?就不能休息一晚上再走吗?”有军侯有些犹豫的朝何曼建言道:“将士们今日连番大战,早已经是筋疲力尽,若是强行令他们连夜赶路,只怕会令将士们感到不满,甚至心生怨愤,请渠帅三思啊!”
何曼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了起来,冷厉的瞪了那军侯一眼,冷冷的说道:“告诉将士们,此乃圣子的命令,要我们连夜转战邹平县,胆敢违抗军令者,格杀勿论。”
那军侯听了何曼的话,不但没有释疑反而愈发糊涂了:“渠帅,这就更奇怪了。如今东平陵已经被我军攻克,济南国境内已经再无任何抵抗之力,诸县皆可传檄而定,迟早都是我军囊中之物,却为何还要连夜赶路?”
何曼被那军侯搅扰得心烦意乱,本想大发雷霆,可是转念一想立刻改口说道:“据大帅传来的消息,那上次在东平陵设伏,致使我数万将士惨死的刘备三兄弟,如今就驻守在邹平县城。那刘备老奸巨猾,若是被他知晓东平陵城破的消息,定然立刻会弃城而逃,所以我们必须连夜出发,尽快赶到邹平县城将他们团团包围。”
“喏!末将这就立刻回去,将此消息告诉所有的将士,让他们克服困难尽快出发。”一听说是去围捕刘关张三兄弟,所有军侯都立刻再也没有了任何怨言,纷纷离开了中军大帐。
一旁的卞喜满脸恭谦的上前说道:“渠帅果然机智过人,竟然能在短短的时间内想出这样的妙计,不但能够鼓舞将士们的士气,也可以事后用这个作为借口,继续引导大军追入乐安国。”
何曼冷笑一声,回头扫了自己身边所有的部将一眼,寒声说道:“大家记住,从现在开始都必须统一口径,就说我们是去邹平围剿刘备,一切等到了邹平再做打算。若是谁说漏了嘴,本帅定斩不饶。”
“喏!”所有的部将都急忙起身应诺道。
也有将领舍不得济南国这份基业,说道:“渠帅,这济南国是我们兄弟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基业,难道就真的要这么舍弃了吗?把这大好的江山拱手让人,真是令我心有不甘啊!”
“对啊,渠帅要三思啊!”许多将领也纷纷开口劝道。
“这份基业本帅当然不会轻易放弃,可是如今你我在人屋檐下,若是不及早脱身只怕死无葬身之地。”何曼俨然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道:“听闻北海管亥已经颇有些气候,若是能说动他前来襄助,定然能够胜过那张岳。虽然他圣子的身份显赫,不好直接讨伐于他,但是想要逼走他,还是可以的。”
“卞喜。”
“末将在。”虽然不知道何曼因何唤他,但是卞喜还是不敢有丝毫怠慢。
何曼拿出一支令箭,意气风发的说道:“本帅命你为信使,即刻前往北海寻那管亥一叙,务必让他出兵前来为我们助阵。若是能够做成此事,届时将张岳逼走夺回这份基业,本帅为你记一大功。”
“多谢渠帅赏识,末将定当竭尽所能,为渠帅说服管亥将军前来襄助。”卞喜自信满满的说道:“管将军本就是我青州的将领,相信他一定也不希望外人前来抢夺青州的基业。”
何曼摇摇头说道:“卞将军不要太过乐观,那管亥虽然不是一方渠帅,却独立于我们青州体系之外,是真正太平道的忠实信徒。若不是何仪他们已经转战兖州,鞭长莫及,我根本不会去向他求援,所以将军要小心试探一番,若是他流露出半分支持那张岳之意,那此事就此作罢。”
卞喜立刻拍着胸脯保证道:“渠帅放心,末将定然不负所托,断然不会为我们招来祸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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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帅,何帅……”何曼刚刚送走了卞喜,就有一个部将飞奔而来,凑到他耳边说道:“何帅,后军仓库里尚有钱粮数千石,若是能够全部带走,也足够我们半月消耗了。只是那很多拉辎重的驽马都被抽调去回援寥城,想要拉走所有的粮草,十分困难。”
“那就能拿多少拿多少,剩下的就丢在这里,我们没有时间耽搁。”何曼显然对于那点钱粮没有太在意:“如今我们要赶时间,必须在张岳发觉之前离开东平陵,而且要跑得越远越好。钱粮可以到了邹平再想办法筹措,若是因此而耽搁了时间,你我可就走不了了。”
“那许多粮秣就这样留给那小贼?我看不如放把火烧了。”那部将显然对张岳还是心存怨念,要不是何曼心存畏惧,他都恨不得跟那些冀州军死磕到底了:“那小贼独占了东平陵,济南国库数年的积蓄尽归其所有,我们又何必再给他留下这许多粮秣?”
何曼脸上顿时显出几分不预之色,对那部将呵斥道:“那张岳确实不会在意这点钱粮,可是本帅在乎。如今我们是趁着别人不注意悄然而走,若是让你放了一把火,那岂不是一切都暴露了吗?”
“何帅何必对那小贼如此畏惧?他若不出城还罢了,若是胆敢出城而来,末将定当率本部精兵将他杀个片甲不留。”那员部将显然丝毫没有把张岳的精兵放在眼里,毫不畏惧的说道:“末将早就说过,他那支部曲不过虚有其表,打仗要的血性、勇猛,排那么整齐的队伍又何用处?”
“休得胡言,就算他的部曲虚有其表,难道你就有把握取胜?”何曼也终于忍不住发怒了:“且不说你那些东拼西凑的乌合之众能否取胜,就说你部下那些军侯、队正,有几人会随你跟圣子动武的?”
“啊……这……”那部将顿时有些语塞。
虽然自己部下大都是刚刚裹挟而来的新丁,但是基础的骨干,却都还是那批最初的老兄弟,他们才是这支队伍的核心。可是,这些人大都是出身太平道的忠实信徒,若是被他们知道要和圣子动武,就算不当场倒戈也会心生抵触,让队伍的战斗力大打折扣。
何曼见部将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才冷然说道:“现在知道本帅为何如此狼狈而逃了吗?若是被那张岳堵住,只怕当场就能将我们的部曲大半招揽过去。”
“末将知错了。”
“知道错了,还不快去准备?让每个将士都被上自己那份口粮,剩下的能拉多少是多少,不要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耽误了大事。”
“喏!”那部将不敢再多言,急匆匆地离开了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