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家都没有食欲,蔡蚂蚱轻轻地问道:〝秦大敛骨师,干脆现在仪式就开始吧!〞
秦文才略一思索道:〝好吧!把所需东西都一一摆上吧!〞
这些〝东西〞居然包括阳骨女孩桂秀。
蔡蚂蚱一个眼神,管家会意,忙命人把备好的木桌抬进帐篷,七八张长方形木桌一并,组成硕大的供台,他手往帐篷外只一挥。
停在帐篷外等侯多时的豪华马车,车帘一卷,一个被绑在一太师椅上的年轻姑娘被抬了进来。
女孩虽然手脚被绑,口中塞着湿毛巾,但她仍死命挣扎着,头拼命摇晃着,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声,满眼泪水溢出,求助地望着师徒俩。
林建洪一阵热血上涌想冲过去解救,被秦文才止住了,他转过身泪水禁不住夺眶而出,心想:师傅今天是怎么了?平时的菩萨心肠哪里去了?不是答应说要救桂秀的吗?
秦文才轻轻地拍着他的肩膀,心想: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心里藏不住事,看来不告诉你计划是对的,否则,这些人精一旦看出端倪,桂秀的命真的休也!徒弟,只好委屈你再伤心一会儿了!
不过,这假桂秀表演也太到位了吧!堪比戏剧演员,那楚楚可怜无助的眼神瞧的让人心里泛酸。
拿眼一扫众人,只见一旁的林无彪正闭目玩球,切!玩什么高深?
蔡蚂蚱一改刚才的沮散,像一个抓着一手好牌的赌徒般,满脸兴奋、紧张、热烈。卑鄙无耻、下流,狠毒!我诅咒你祖宗十八代!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其他的护院家丁对女孩的遭遇非但没有同情之意,心里还猥琐地想着:这么水灵的姑娘不让大伙玩个够,验什么守宫砂,白白便宜了这死鬼!
灰堆地里烧山药--都是些混蛋!
呵呵,幸亏我事先有了对策,应了那句老话: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思索观察间,〝桂秀〞已被抬上供桌。
林建洪紧张地抓着师傅的手,泪眼婆娑地望着他,全身瑟瑟发抖着,就差哭出声音。由于太用力指甲差点抠进师傅的肉里,痛得秦文才手一甩,用嗔怪的眼神瞪了他一眼,心想,小孩子家家,瞎操哪门子心?
其他的供品也一一摆了上来,秦文才带上一个鬼面具如疯子般上蹦下跳。一边嘴里不断含糊不清地祝咒祷告着,一边用朱砂快速地在符箓上写下咒语,林天彪凑近探头想看上面写的是什么咒语。突然,符箓腾地燃起,吓了他一跳,紧接着一口状似血雾的胭脂水喷出,喷了他一脸,血红脸一闪,吓的其他人连连后退。
驴拉磨盘牛耕田--各有各的活儿!其实敛骨师和阴阳师各司其职,偷窥别人的符咒密语是不道德的,所以他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这个二十一天不出鸡--坏蛋,暗叫了声晦气,灰溜溜地出去洗洗了。
秦文才做起来挺像那么回事,其实这种仪式,他也不太清楚,相信在场的人谁也没见过。要忽悠人,先吓人!只好玩起一些诡异,没有真的东西做参照物,也就无所谓假的了。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连林天彪都深信不疑,大家更是看得一愣一愣的,。
哈哈,看来一千两银子很快就要到手了!救人赚钱两不误。
繁琐的仪式终于完成了,现在是对阳骨女孩下刀的时候了。
这个过程本来要师徒二人配合,秦文才动刀,林建洪捧皿取血。
不过,徒弟林建洪显然先软了手脚,无法打下手。
他拿眼一瞧蔡府众下人,别看这些人平时凶神恶煞的,当目光投到他们身上来的时候。面对如此血腥的场面个个吓得脸色铁青,不进反退!林天彪自持身份自然不屑打下手,眼光投到管家身上,这家伙胸部一下子剧烈地起伏起来,哮喘病突发?又是一个表演系的高手!瞧那手抖的,显然拿不稳器皿。
秦文才天奈地叹道:〝罢了,罢了!本敛骨师勉为其难一人司两职,把女孩绑到十字架上,其他无关人员请出去!我要动刀取活骨了!〞
说完他上前扶起也瘫坐在一角的林建洪,小声道:〝别担心,为师会把桂秀姑娘救出来的!〞
看徒弟将信将疑地走开了,秦文才转身回到帐篷里。
这时桂秀姑娘已经被绑在依着帐篷主柱边的一个十字架上,手脚头部牢牢地固定住了。
旁边已无杂人,一个莲藕人泪水涟涟,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不断地摇头求饶?
装,接着装!他暗自好笑者。
不过,隔布有眼!对,莲藕人敬业,自己也得演的像那么回事,所以他从腰间的刀鞘里抽出一锋利缅刀,这是一把宝刀,平时用来防身用的。
为了逼真,他故意把自己装的很凶很邪恶,捧着皿举着刀狞笑着向棵莲藕替身走去……
十字架上的桂秀见状拼命地摇晃着身体,嘴里呜呜地叫着。
我来了!莲藕人,我知道你是无知无觉无辜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会在你的主人--莲花仙子面前为你请功的,也许你就会修成下一个仙子。
他的刀刃已轻轻碰到她的脖子间,留下一抹血红,一串血珠顺着刀刃〝嘀答〞〝嘀答〞地滴入皿器中,空气中有一丝血腥味散开,血珠打在器底溅起一些小血花,一朵小血花碰到他的大拇指上,有点温温的。
怎么回事?莲藕人的血是温的?他心里一阵诧异。
有蹊跷!还刀入鞘,用手一拂她脖间的血珠放入嘴中一尝,又咸又腥,他摸了摸她的胸口,温热着,小心脏正砰砰直跳!
是人,活生生的人!
可桂秀明明在自己的那株袖珍莲花中,一个可怕的念头冒了出来,难道是……
他掏出那株袖珍莲花,忙开始施法,正凝神着。
突然,〝哗啦〞〝哗啦〞自己被两盆液体淋了个落汤鸡。
味道怎么这么腥,这么冲?
低头一看,我的妈呀!是黑狗血,破道法的黑狗血!
果然,身体像冰冻似的僵硬了起来,动弹不得!
哈哈哈……
哈哈哈……
笑声中两个身影闪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