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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化敌为友

“丫头,你是怕萧以幕看见了不高兴吗?”

“不是不是,你们每次见面都要打起来一样,我是怕……”

“若儿回来了。”没成想曲慕颜话还没说完,萧以幕就走了出来。

“以幕,我……”曲慕颜一瘸一拐的向萧以幕走了过去。这时才看见曲慕颜身上裹着安陵绝的披风。

萧以幕掀开披风,看见了曲慕颜右腿膝盖上的伤。

“安陵绝,我记得我上次说过的话吗?”萧以幕气愤的亮出了腰间的长剑,指向了安陵绝。

曲慕颜赶紧冲上去,“以幕……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还有上次。”

“就算你腿上的伤不是他弄的,可是若儿,你与他走得太近每次都会受伤。安陵绝,你离若儿远一点”

“这天下,没人能命令得了我。”说完这句话,安陵绝看着曲慕颜邪魅一笑。“丫头,这几天好好养伤,别到处乱跑了。”转身便上了马。

萧以幕转身进了沈府,曲慕颜艰难的跟在他身后,慢慢的,他越走越快,曲慕颜越来越吃力,直到看不见萧以幕的身影。曲慕颜委屈的往秋棠苑的方向走去。

不一会儿,曲慕颜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以幕,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让你吃点苦,长长记性。每次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的。”

萧以幕把曲慕颜放下,揭开她已经包扎好的右腿,一声不吭的,萧以幕细细的帮她处理好伤口。

“小姐,你怎么会伤成这样?难道是太子殿下很生气,打了你一顿?”

“婉儿你傻呀?打我一顿打膝盖上?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啦。”

“小姐,小姐,你小心一堆人,刚刚萧公子说了,伤口不能沾水。”

“可是我这样抬着很不舒服……”曲慕颜看着她高挂在桶边上的右腿。

一大早,曲慕颜无聊的把双手放在琴上,托着脑袋。她发现,她已经很久没有做那个梦了,是不是意味着她的前世今生已经出现了。“一定是以幕,遇见以幕那天起我就没做这个梦了。”一想到这儿,她就心情大好。“又帅,又体贴,又善良,最重要的是对我又好……”

“丫头,你是在说我吗?”听到这声音,曲慕颜头都没抬一下。

“太子不都是很忙的吗?你怎么这么闲?”

“我一大早过来看你,真是不识好人心。”说完安陵绝从身后变戏法一样,拿出了一袋小笼包。

“哇!你真了解我。婉儿每天给我带回来的早餐都是甜的,一点都不好吃。”说完拿过来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你看看你,哪点儿像个大家闺秀?”安陵绝就这样看着她吃完。“弹首给我听?”

“好吧!就当是报答你这顿早餐了。嘻嘻!”

“早餐是什么?”

“没,没什么……”说完玉指轻轻的在琴上抚了起来。琴声幽幽的响起。曲慕颜轻轻的吟唱起

“有没有剩下回望的时间再看我一眼

我分不清天边是红云还是你燃起的火焰

哪一世才是终点彻悟却说不出再见

有没有剩下燃尽的流年羽化成思念,是尘缘还是梦魇是劫灰还是你燃起的炊烟,哪一念才能不灭是涅磐还是永生眷念,幻化成西天星光是你轮回的终点,寂灭到永生沙漏流转了多少时间,你在三途河边凝望我来生的容颜,我种下曼佗罗让前世的回忆深陷,多少离别才能点燃梧桐枝的火焰

我在尘世间走过了多少个五百年,曼佗罗花开时谁还能够记起从前,谁应了谁的劫谁又变成了谁的执念,有没有剩下燃尽的流年羽化成思念,是尘缘还是梦魇是劫灰还是你升起的炊烟,哪一念才能不灭是涅磐还是永生眷念,幻化成西天星光是你轮回的终点,寂灭到永生沙漏流转了多少时间,你在三途河边凝望我来生的容颜,我种下曼佗罗让前世的回忆深陷,多少离别才能点燃梧桐枝的火焰,我在尘世间走过了多少个五百年,曼佗罗花开时谁还能够记起从前,谁应了谁的劫谁又变成了谁的执念”

直到琴声与歌声停了,安陵绝才回过神来,这首歌说的是彼岸花。安陵绝发现,认真抚琴的沈若棠很美,是世间任何女子都比不上的美。“佛曰: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耳边又回荡着她说的这句凄美的话。

“唱得怎么样?好听吧?”

“这歌我怎么从未听过?”

“你怎么会听过呢?这是我最喜欢的歌了。”

“整日穿得这么刺眼,想嫁人了?”安陵绝看着她艳红的衣裙,暗暗的嘲讽道。

“小姐小姐……”婉儿不知道安陵绝在这里,于是闯了进来。

“太,太子殿下……奴婢不知太子殿下在此……”

“婉儿,什么事啊?”看不爽婉儿怕得发抖的样子。曲慕颜赶紧出声。

“没什么事我回宫了,想我的话叫它来找我。”说完拿出一只不知从哪儿掏出来的白鸽。

“哇!好可爱。”等她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安陵绝已经离开了“会武功就是任性,天天飞来飞去的。”

“小姐,那歌是你唱的吗?真好听。”

“当然是我啦!我再唱给你听?”秋棠苑的歌声传过院墙,越过小巷。

养了几日的伤。曲慕颜也好得差不多了,小亭里,女子抚琴,男子吹萧。

“老爷,看来得把若儿跟以幕的婚事筹备一下了。”

“哎!其实太子殿下挺好的……”

“老爷您忘了?姐姐说过,我们不要去管若儿与茗儿的终身大事,我相信她们知道谁才最适合她们。”

沈老爷远远的看着亭子里的两人,叹了口气。“茗儿,找了那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

“老爷别担心,会找到的。”

“小姐,刚刚凤阳宫派人来,说是皇后娘娘宣你进宫。”

“皇后娘娘?我去换身衣服,婉儿你与我一起去吧!以幕你去医馆吧!不用陪着我了。”说完便站起身,婉儿赶紧过来搀扶。

“若儿,你伤还未痊愈,还是在家好好修养吧!”

“没事,我会小心一点的,这都好几天没出门了,皇后娘娘肯定是闷了。”

或许皇后是知道了她受伤了,所以曲慕颜并没有步行。马车一直行到了凤阳宫门口。婉儿扶着曲慕颜下了车。

一进偏殿,曲慕颜率先看见了坐在一旁的芳黎烟。安陵晨芙,还有那天跳舞的四公主。“若儿。快过来姨娘旁边。”皇后高兴的招呼曲慕颜坐下。

曲慕颜走过去缓缓的坐下“若儿,听你娘说,你受伤了?怎么那么不小心啊?现在没事了吧?”

“谢谢皇后娘娘关心。”

“若儿怎么这么生疏的称呼本宫了?以前。不都是叫姨娘的吗?”

曲慕颜微微一笑,这个皇后娘娘真的很亲切,没有半点架子。

“沈姑娘,那日无礼,望沈姑娘见谅。”芳黎烟站起来,一个作揖。

“公主上次不是已经道过歉了吗?我沈若棠也不是这么小心眼的人。没必要再提及此事了。”听曲慕颜这话的时候,安陵晨芙一脸黑线,你不就是这么小心眼的人吗?不知道怎么了,曲慕颜不喜欢她,很不喜欢,在曲慕颜的心里,她从未讨厌过任何人,现代那些小肚鸡肠的同事,还有天天找她麻烦的刁蛮公主,可是她对芳黎烟的讨厌是出骨子里透出来的。

“不过,沈姑娘真的与我那位贱婢长得一模一样,所以……”

“三公主,请你不要左一个贱婢,右一个贱婢的称呼,你真的觉得世间会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我不知道你对我的妹妹做过什么,可我相信,你若好好对她,她是不会不顾性命危险出逃的。那就请公主好自为之。他日不要让我找到机会,否则,我沈若棠定会双倍奉还。”不顾她任何面子,曲慕颜似笑非笑的看着脸已经煞白的芳黎烟。

安陵晨芙跟皇后诧异的看着曲慕颜。似乎以前的沈若棠又回来了。

“若儿,姨母找你来呀,是想告诉你们一个喜讯,黎烟过几日就要与你们轩哥哥成婚了。”

曲慕颜也没多想这事,反正她也不认识什么轩哥哥。

“大小姐,听说你弹得一手好琴?宫宴上悦儿错过了,不知今日还有没有这耳福?”曲慕颜转眸看着四公主安陵晨悦,温柔似水,连说话都那么好听。真是应了那句人比花娇。

“可以啊!只是我今日未带琴过来。”

“没关系,悦儿听说沈姐姐今日要过来,早就准备好了呢!”说完就示意身旁的宫女把琴拿上来。

安陵晨悦见曲慕颜疑惑的看着琴。微笑着解释。“沈姐姐一定不记得了吧!这檀喑琴有两把,一把赐予了沈姐姐,还有一把就给了悦儿。”

青花瓷的旋律慢慢响起,曲慕颜轻轻吟唱起来“素胚勾勒出青花笔锋浓转淡,瓶身描绘的牡丹一如你初妆,冉冉檀香透过窗心事我了然,宣纸上走笔至此搁一半

釉色渲染仕女图韵味被私藏,而你嫣然的一笑如含苞待放,你的美一缕飘散,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在瓶底书汉隶仿前朝的飘逸,就当我为遇见你伏笔,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月色被打捞起,晕开了结局,如传世的青花瓷自顾自美丽,你眼带笑意,色白花青的锦鲤跃然於碗底,临摹宋体落款时却惦记着你,你隐藏在窑烧里千年的秘密,极细腻犹如绣花针落地,帘外芭蕉惹骤雨,门环惹铜绿,而我路过那江南小镇惹了你,在泼墨山水画里,你从墨色深处被隐去…………”

“沈姐姐,这歌?为何我从未听过?”安陵晨悦一脸崇拜的看着曲慕颜。

“这首歌叫青花瓷,它有个哀伤的故事。说的有一对恋人,男的叫楚乔,女的叫青岚,她们有一个价值连城的青花瓷,好的东西自然会被盯上,青花瓷被一个恶霸看上了,他为了得到青花瓷,抓走了青岚,要换青岚回来的条件就是青花瓷。”

“是不是楚乔为了青花瓷舍弃了青岚啊?”一直没说话的安陵晨芙插了一句。

“芙儿,继续听。”皇后娘娘忍不住呵斥道。

曲慕颜轻笑了一声,继续说“恶霸把青岚抓回去就玷污了她,夜雨间楚乔拿着青花瓷去救青岚,当青岚面如死灰的走向楚乔的时候,一把长剑穿过了青岚的身体,青岚似乎是解脱了一样,笑着倒在了楚乔的怀里。过了千年,商行里拍卖青花瓷,一个长相粗犷的男子身旁,坐了一个艳丽无双的女子,那女子正是轮回转世的青岚,这一世,她是恶霸的妻子。竞拍声不绝于耳,青花瓷的价格越提越高,忽然,一个叫卖声,让全场都停住了声音。没有人再加价下去,当青岚回过头看那声音的主人的时候,泪,不自觉的就留了下来。她看着那个素未谋面却又如此熟悉的男人,……后来,青岚与那个男子相爱了,却被恶霸发现了,当恶霸拿着剑指向楚乔的时候,青岚一把扑了过去,替楚乔挡了那一剑。楚乔像千年前一样,抱着青岚冰冷的身体……”

故事讲完,曲慕颜发现,皇后与安陵晨悦早已泪流满面,连安陵晨芙都红着眼,芳黎烟唇角带着戏谑的笑。

“你的故事可真多。”安陵绝走了进来,坐在安陵晨芙的旁边。轻抿了一口茶。

曲慕颜白了他一眼,发现在他的身后,有一位男子走了进来“今天本宫这凤阳宫真是热闹啊!连轩儿都来了。”

“儿臣见过皇后娘娘。”他就是轩哥哥?曲慕颜仔细的打量他,温文尔雅。曲慕颜觉得,芳黎烟这种人配不上他。

“难得这凤阳宫这么热闹,今日都在本宫这儿用膳吧!”

晚膳过后,安陵晨芙把原本准备出宫的曲慕颜神神秘秘的拉到了她的步撵上。

曲慕颜抬头一看,青玄宫,安陵绝的地方?“你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沈若棠,为什么你能骑上疾风?”

曲慕颜顿时觉得好笑,原来是想骑疾风这匹烈马啊!“公主?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吗?”

“呵呵!若姐姐,美若天仙,善良的若姐姐,芙儿求求你了。”安陵晨芙忽然转变的态度让曲慕颜惊愕。“这疾风当年我跟二哥两人抢过,可是我驯服不了他,后来我趁二哥不在偷偷骑过一次,我偷偷爬上去了,没想到激怒了疾风,差点要了我的命啊!你看看,这就是当年的伤……”说完撩开了衣袖,一条蚯蚓一样的疤,在雪白的藕臂上显得很刺眼。

“若姐姐,那就可怜可怜我吧,疾风除了二哥,谁都不让碰的,可是它居然肯让你骑?教教我吧!你是用了什么办法的?”

“公主……”

“诶!别叫我公主,太生疏了,像二哥母后她们一样,叫我芙儿就好了。”这安陵晨芙没有半点公主的样子,反而是像不拘小节的江湖儿女。敢爱敢恨,这性格她倒是挺喜欢的,这种人,没有什么心眼。

“额!好吧!芙儿。你不是讨厌我吗?”曲慕颜好奇,难道就是因为疾风她才不计前嫌的?

“以前我是挺讨厌你的,高傲自大,目中无人,所以我就看不惯你啊!就想着要收拾收拾你,没想到你每次都有办法躲过我的戏弄。这一来二去,我们就变成互相讨厌的死对头了。”

“那你现在为什么不讨厌我了?”

“其实我发现,失忆了的沈若棠讨人喜欢多了,那****二哥把你扔进湖,我以为你会收拾一下他呢,没想到你不但不计较,还劝萧大哥,这就对了嘛!一个人,那么骄傲生疏干什么呢?所以啊!你这个朋友,我安陵晨芙交定了,以后谁欺负你,我罩着。刚刚你对芳黎烟说的话真是太解气了,告诉你,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居然还要成为我的皇嫂,就应该这样,该出手时就出手。”

曲慕颜很高兴,这是在这个世界上,第一次有人喜欢她,是喜欢她曲慕颜,不是沈若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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