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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进境

穆冽来到学校,等在校门口的韩哲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笑道:“这一走就是一个月,要不是你在天网中留下的消息,我们还以为你失踪了呢。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快要被烦死了。”

穆冽皱眉:“怎么回事?”

韩哲看了看左右进出的行人,道:“还是找个安静点的地方说吧。”

他和穆冽来到学校旁边的一家咖啡馆,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坐下来,各要了一杯咖啡。韩哲搅着杯中的咖啡,抬头看着穆冽,正色道:“这些天来,不断有人向我打听你的消息,甚至,连周子宇也来找过我。”说道这里,韩哲的脸上露出些隐忧之色,“小羽,你没事吧?”

穆冽看着韩哲关心的神色,对自己的隐瞒有些愧疚,笑道:“你看我这个样子,像有事吗?既然我这个正主回来了,他们应该不会去骚扰你了。这段时间,麻烦了。对了,这次出去给你带了些好东西。”说完,穆冽拿出在梵恩帝国所买的礼物,递了过去。

韩哲松了口气,随手接过穆冽递过来的东西,看了一眼,眼睛立刻直了:“我靠,T2版的便携式智脑,这可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好东西。你哪里买到的?”或许是太过惊喜,说话一向很注意的韩哲也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穆冽刚想回话,手腕上的通讯仪便响了起来,是艾伦。

穆冽接通,艾伦的表情有些愧疚,眼神也有些飘忽和闪躲,问道:“穆冽,你现在在哪?”

“星夜咖啡馆,怎么了?”

“你等着,我马上到。”穆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艾伦已经挂了。看着韩哲望过来的疑惑的目光,穆冽耸肩,他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艾伦到来的时候脸色还有些潮红,显然走的很急促。穆冽笑道:“怎么那么急,我马上就要去实验室,在那里见面不也一样?”

艾伦的神色有些不安,话也有些吞吞吐吐,说道:“那个,穆冽……老师他,已经把你开除出实验室了。”

穆冽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怎么回事?”心中倒是说不上有多遗憾,他在实验室中能学到的东西已经很少了。就算不被开除,过两天他也准备请辞,安心修炼,冲击筑基。只是主动请辞和被迫开除毕竟是两码事。

艾伦神色愧疚,解释道:“其实是受了我的牵连,你也知道,费奇他们一向和我不合。最近老师对我多有倚重,他们心中不服,又不敢动我,知道我和你关系好,便去找你的麻烦。他们把你长时间请假的事情添油加醋地告诉老师,老师一怒,所以……”

穆冽心中明了,安慰道:“没关系,我这段时间有些事情要做,抽不开身,正准备去请辞呢,这样倒也省却了我一番麻烦。”

“真的?”艾伦还有些不相信,神色却已经微微放松下来。

“嗯,真的!”

告别了韩哲和艾伦,走在学院的路上,穆冽居然无事可做了。课程已经转为网络授权,实验室也不用去了,他想不出自己留在学校里可以做什么,索性去教务处请了长假,准备安心修炼,也能避开学校里那些各怀心思的人。

刚回到别墅,就听到训练室里传出肉体和仪器撞击产生的闷响。穆冽一推开训练室的门,就看到立马警觉起来,摆出攻击姿势的莫离,在眼神接触的一刹那,一阵森然的杀气扑面而来,穆冽心神微悸,身体下意识地摆出了防备的姿态。那种感觉,就像是遇到丛林里的孤狼,为了捍卫自己的领土和尊严,准备殊死一战,带有一种不顾一切的狠辣和决绝。这是一种只有在野兽身上才能见到的直觉和本能。

看到进来的人是穆冽,莫离眼中的杀气迅速退却,脸上布满尴尬之色,恭敬道:“主人,您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穆冽也从刚才的心悸中平复下来,说道:“我向学院请了三个月的长假,这段时间都不会再去学校了。”

莫离点头表示明了,经过刚刚那一瞬间的对峙,两人都有些不自在,一时相顾无语。穆冽看着**着上半身的莫离,或许是刚经过激烈的锻炼,大量的汗水顺着小麦色的肌肤从脖子处滑落下来,直到蜿蜒消失在腰际。穆冽觉得口舌发干,空气中有些莫名的凝固和燥热。

相视了几秒钟,穆冽率先打破沉默,说道:“那个,我去修炼,你自便。”

莫离也恍然清醒过来:“是。”

穆冽松了口气,强迫自己忽略心中的异样感,转身离开。

来到树林里,看着满目的绿色光影,好一会儿,穆冽的心情才平静下来。他摇头苦笑,同居生活,看来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和随性。还有莫离刚刚的表现,那种警觉和杀机,一看便是久经训练后所产生的条件反射。菲利克斯所指的严苛的训练,便是指的这些么?那究竟是什么样残酷的训练,才会让人形成这样的条件反射呢?

穆冽想不出,也不再去想,至少,对于他来讲,莫离是安全的,这就够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往和不愿诉说的秘密,他自己不也是如此吗?

穆冽沉下心,布下简单的防护阵,防止虫蛇误扰,盘坐下来,开始修炼。最近一段时间,丹田内的木灵气开始饱和,已经形成一片绿色的雾海,身体吸收木灵气的速度大大降低,若是不能将雾气凝结成液态,丹田内很难有足够的空间去盛放更多的木灵气。穆冽心中颇为焦虑。丹灵子的记忆中关于筑基的部分也早已经遗失,没有明确的指导,他只能一点点摸索着前行。

五彩斑斓的世界再次呈现在眼前,穆冽放松心神,努力引导青色光点进入身体,汇成绿流,沿着经脉运行过一周天,进一步强化和滋养骨骼脉络,最终进入丹田。以往灵气进入丹田都极为轻松,可这一次,丹田对新进入的木灵气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排斥之意,穆冽运用精神力,强行将一丝木灵气送入丹田,丹田中隐隐产生了胀痛感,穆冽不敢再试,丹田是修真者最重要的部分,一旦丹田出事,那修真的基础就全毁了。

随着穆冽精神力的退出,木灵气失去了控制,很快散逸出身体,消失在空气中,也就意味着,穆冽今晚的修炼都做了无用功。

穆冽心中明了,若是不能解决将灵气由雾气化为液体的难题,他的修炼便不会再有进境。可怎样才能将雾气转化成液态呢?雾气最大的问题在于结构松散,难以压缩控制,怎样才能让他们更紧密一些呢?

紧密?穆冽忽然想起了上次的暗杀,最终他将松散的精神力凝结成尖锥,才躲过了致命的危机,既然精神力可以,那么木灵气为什么不能呢?

当初是靠什么办法凝结成刃的呢?对!旋转!

终于找到一条可行的猜想,穆冽心中兴奋,迫不及待地开始实验。他运用精神力,将丹田内的雾气逐一凝成长链状,然后聚集在一起,高速旋转,形成旋涡。随着漩涡运转得越来越快,漩涡中心附近的雾气在巨大的压力作用下,被高度压缩,质地愈发紧密。穆冽一看实验有效果,更加的卖力,终于,在精神力即将告罄的时候,凝结出了第一滴液体。

穆冽结束了修炼,一下子躺倒在地上,神情疲惫,但心中极为兴奋。他看着头顶上浓密的枝叶,忍不住笑出声来。

等精神力恢复过来,穆冽又进行下一次的修炼。就这样,修炼、休息、再修炼的生活不分昼夜的连续了大半月,穆冽丹田内的雾气终于全部转化为液体,液态的灵气比雾态更加精纯,体积也缩小了数十倍,丹田内终于有足够的空间去容纳更多的木灵气。

穆冽紧接着又开始了新的修炼,经过之前的经历,他的心中有一种压抑的紧迫感,像是有一柄利剑悬在头顶,让他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好在他性情坚韧,自幼便能忍受枯燥孤寂的生活,倒也没有什么不适应。只是这段时间忙于修炼,除了吃饭时间,和莫离交流日少。幸而莫离本身话就不多,又知进退,谨守自己的职责和本分,不该问的话绝不多问一句,对穆冽的奇特且高强度的修炼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好奇之心,这让穆冽暗中松了口气。二人在平日里以眼神居多的交流中,反倒产生了一种类似于默契的东西。

莫离对穆冽照顾的极周到,每天掐着穆冽修炼结束的时间做好饭,让他修炼一结束便能吃上热乎乎的饭菜,家务也收拾得很干净。以至于让穆冽产生了一种错觉,他带来的不是一个保镖,反倒更像是一个保姆。当然,要忽略他干净凌厉的作风和行动间所带出来的隐隐的压迫感。

在莫离的精心照顾下,穆冽也没有了后顾之忧,全身心投入修炼中。若是有修真者在山林上方观察,就可以看见,每天有大量的木灵气汇集在穆冽周围,方圆数千米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灵气漩涡。很快,一个问题便出现在穆冽眼前,让他不得不提前结束了修炼,山林里每天所产生的木灵气已经跟不上他消耗的速度,他修炼以来第一次面临没有灵气可以修炼的窘境。

穆冽别墅所在的青阳山,体积中等偏小,山上的树木也颇为丰富茂密,可这已经不能满足他修炼的需求了。穆冽不由想起诺亚的原始丛林,那里是诺亚植物最充足的地方。看来,最近要回哈什城一趟了,穆冽在心中沉思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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