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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不知在梦中还是梦中是我

睡觉的次序是:王哥在离门最近的地方,然后是强子,第三个是小鲁,第四个是大兵第五个是明智.........我在中间的位置,中间的位置是最挤得,只能是我们这样刚来的,家里没有人管的,在这种位置,这就是一个比较现实的事,只能侧着身子睡觉如果想动一下那么可能等待你的将是拳头或者是挨上一脚,我始终不能入睡,我想不管是一个心多么大的人在这种环境下都难以入睡吧!我在想离开家时母亲的哭声是那么的痛心,父亲的目光里充满了绝望,以前的时候我在家里是一个很乖的孩子,我十六岁下了学以后,从来就没有让我的父母担心过我,每年出来打工,不管再苦再累都是自己一个人在承受,每年挣的钱有限以前年龄小的时候也不知道钱是不能浪费的,花一半留一半给家里;也没有剩下多少钱,可是出了这样的事情我怎么也不能接受,是我太急功近利了,还是被金钱迷惑了双眼?也许是我的心从来都没有真正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得到什么,也许这样的历练对于一个浪子来说是一个好好反省自己,改改坏毛病的机会,也许是这两天太累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眼睛就合上了,等到两点十五的时候,我被一巴掌打醒,我睁开眼睛看着这个陌生的环境心里心里有一阵的恍惚,当时我的心里就在想:“为什么我的床上睡着这么多的陌生人?我的家里什么时候来的这些人?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大兵明智在穿衣服,我才猛地回过神来!哦!着不是我的家,不是我的床,在两天前我已经被限制自由今天被关在了看守所里,我赶紧的穿上衣服,起来站好,明智这时候走到我的身边小声说:“新号!你就站在这块瓷砖里不能动,也不能睡!你要是敢睡觉的话,明天我给王哥说你就等着挨收拾就行了!面朝《看守所管理规定》好好的背!三天背过,五天背熟,七天倒背如流!你知道了吗?”我小声说知道了”我在哪里看着《看守所管理规定》一共十二条,我强迫自己一定要在一晚上的时间背过,脑子很累,可是我不想被别人吆来喝去的,在这里只能依靠自己睡也帮不了你,朋友没有一个,亲人更不用说了,甚至连一个老乡都没有,虽然没有出省可对于他们来说咱是个外地的,所以只有依靠自己才能不被别人看低,小声的背了有一个小时,感觉自己能勉强的记住了,就四处打量着号里的一切,号子其实也就是二十多个平方有一条一米半宽的走道然后就是大通铺,我们睡觉,吃饭,劳动都在这个铺上,只有时间长的,有关系的,干活好的,才能拿着小凳坐在铺的下面劳动,一般的人是不能再走道上来回的走的,哪天王哥心情不好的话可能要受罚,虽然说看守所不让打人,可是别的整人的办法多的是,如果不想遭罪的话,就老老实实的就行了,没有关系没有背景的就只能装孙子,再往里面就是我们放牙缸牙刷的地方一个小隔层一个小隔层的放着,根据每个人在号里的地位来决定你放牙缸的位置,所以不能乱放,最里面是厕所一个蹲坑,一个水龙头还有一个淋浴,听说这个淋浴是以前一个人犯了法,刑满释放以后挣了不少钱赞助给看守所的,要不连这个都没有,在往外就是铁兰栅很牢固!在厕所的一侧有一个铁门当时我不知道这是干什么用的,到最后才知道这是去外面铁笼子里放风的门,当时我不知道要在里面关多长时间心里真的很迷茫,脑子里在想着自己曾经的理想自己的愿望,还有自己恋人,也许我这样一声不吭的离开这个喧闹的社会进入这样一个封闭的环境,是对自己的不符责任更是对自己最应该珍惜的人的不负责任,看守所的长明,是不是为了照亮迷失于金钱,欲望,凶残,暴力,的囚子呢?还是怕我们会想不开走上人生的极端担上一个管理失职的罪名呢?不管怎么样,哪能还有我们选择的权利!真正的民主是不是应该体现在最黑暗的地方呢?还是社会的高层?这个社会有真正的民主吗?没有!民主两个字只是政治家用来迷惑众人的,又怎么会给我们普通人真正的民主!时间过的很快不知不觉就到了两个小时我挤进下一班岗狱友的位置,当下以后怎么也睡不着,不知道自己的路有多长还有什么样的困难在等着我。

风如果能吹的走身上的尘埃,那还有什么是不干净的?时间真的能让一切流逝吗?不能!自己经历过的事情,说什么也不会忘掉!

时间过的很快在自己胡思乱想的时候,天就亮了,看着外面蒙蒙亮的天,看着铁笼外面的天空心里感觉好悲凉,最后一班岗的狱友在大通铺中间位置,用鞋底板子狠狠地砸床把我们都弄醒,我因为起的有点慢,他们就过来帮我“起床”上来就一巴掌说:“你以为这是你家啊?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快点起来!要打扫卫生了!”当时一下子就醒了,心里充满的怒气,也不能说出来因为就是闹到警察哪里去,警察也是会向着他们说话,因为他们在维持号里的秩序,我,罗锅,小郑,还是我们三个擦地,我还是擦最后一遍,这一次我自己一个人擦了五遍,王哥还是说:“不怎么干净,还让我接着擦没办法我只能忍,如果才来就闹出点事来的话,那么以后就不会有好日子过了,当时的我就是这样想的,也许和家庭的教育有很大的关系,小时候父母就经常告诉我,不要打架,不要惹事,要和周围的人处好关系,我也是依照这样去做的,

打扫完卫生每个人坐到自己的位置,等着开饭,过了十五分钟就听见外面响起了打饭的声音,等到我们号的时候,小鲁那个小凳等在门下面的打饭口,依照着次序打完饭早上起来就是大米汤,或者是玉米粥,一个人两个馒头,没有咸菜,我们桌上都是一些没有钱,没有温暖的人,一包咸菜昨天吃了半袋,今天早上我们四个人又把那半袋拿出来吃,到最后还剩了一点,罗锅说:“我们留到中午再吃,不要浪费了!”罗锅说完就掰着馒头,在我们吃饭的塑料纸上来回的划拉辣椒油然后放到嘴里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我看到这样的场景才真正知道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以前的日子里总感觉这个不好吃,那个不好吃,现在看看同一个屋檐下的人有几个真的像人一样生活的,人有的时候就是犯贱等到自己真的失去以后才知道自己以前是多么的幸福,看到这样的场景心里很难受,可还是要学会坚强,不管是什么原因不要让自己的泪水流过自己的脸颊,不管是社会上,还是我们这群失去自由的人都是一样的没有人会给弱者同情的眼泪和安慰,只有自己站直不趴下,早晚有那么一天能拨开迷雾见青天!

吃完饭以后,从一岗开始报岗,我是三岗有大兵报岗,大兵说道:“报告王哥,三岗,三人,没有什么事!”然后是下面以此类推到最后一班岗的人报完了以后。王哥说:“你们晚上不要乱走动,监控在随时随地的看着咱们,你们要是出现什么情况的话我也不好给李管教交代!要是让我发现谁不老实,你们都跟着受罪!听明白了吗?”我们都说:“听明白了!”然后我们十几个人坐在铺板上等着开放风的笼子,说实话刚开始盘腿的时候,腿怎么也盘不好等到以后时间长了,慢慢的就习惯了。现在你让我盘一个多小时腿也不会麻也不会感到不舒服,过了一个小时的时间管教带着劳动号来开放风场的铁门了,开了铁门以后王哥、大兵、强子、小鲁、他们几个先出去,然后小鲁对着我们这些坐在铺板上的人说:“都出来吧!”我们陆续的走到风场上,每个人站到每个人应该站的位置,刚来的新号站在右边的第一个位置因为看守所的领导要对我问话这样也比较方便,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我们所里的大队长:王大、还有看守所的李所、教导员田导,还有副教导员赵导、然后后面跟着许多的管教每个监室每个监室的走,走到一个监室的铁门前,每个号里有一个专门给管教问好报数的,当时听到别的监室里的人在给王大坐报告,我的心里很紧张因为以前的时候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不知道怎么去处理,等走到我们号的时候小鲁很严肃的说:“王大!好!二十七号十八人!新号!一名新号!”然后我走到笼子的边上蹲下说:“王大好!”王大眯着眼睛看了我一眼说:“哪里的?今年多大了?第几次犯罪?”我说:“外地的!今年22第一次犯罪!”王大说:“回去吧!在里面不要闹事!”我说:“谢谢王大!”

等到王大点完名以后我们所有的号里都开始背诵《看守所管理规定》那声音乱糟糟的,背了五分钟的时间,我们就在外面晒了半个小时的太阳然后就听到劳动号关门的声音,王哥这时候说:“你们回去吧要关门了,小鲁你看着他们快点干活,不要让让他们偷懒!”小鲁殷勤的说:“王哥!我办事你放心。

然后就是一天的劳动,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一天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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