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清雅,一望无际的花色纷繁蔓延在江心湖小岛上,四人在暖风中好不惬意,离烁微醺,看着婉儿喝出了兴致,一坛又一坛,讶异这女子真是好酒量,也被这爽直的性情所吸引,心里倒是自在快活,祁佑只微抿了几口酒,边看着婉儿和离烁对饮,悠闲的扇着白扇,脸上挂着狡黠的笑意,朝颜自是不饮酒,在旁边品着糕点,目光倒是总不自觉的打量祁佑,
“莫不是小姐也觉得我甚是吸引人?”祁佑看了一眼朝颜,盛开来了笑意,白扇一遮脸,做了勾人状,“我还以为小姐见惯了离烁公子的风姿,我这等凡民定是难如了小姐的眼,”
话虽客气,但是这面上满满的都是自信,连眼神都是闪着光的自豪,
“额,”朝颜略有尴尬,自己怕是盯着人家的少爷看了好半天,“公子客气了,唤我朝颜就好了,我只是觉得以祁少爷的这等气质,在南国着实少见的,便是打量了许久,是朝颜失礼了,”
“哈哈”祁佑扇着白扇,信手将朝颜肩上花瓣弹落,对着朝颜爽朗的笑道,与那婉儿的笑容竟有八分相似之处,“朝颜也莫要公子少爷的唤我了,倒是生疏客气,反倒有了距离,今日既有缘分相识对饮,便是舍了那些个繁文缛节最好不过,直呼我姓名,大家也都自在。”
朝颜面色微红,轻轻点头,
离烁的目光倒是从未从婉儿脸上离开过,面上惊讶之态更甚,转头问祁佑,“祁兄,你府上婢女都如此吗?”
“哦?你说的如此指的是何事?”祁佑闻言抬眉,满脸柔和。
“气节如斯,”离烁看着婉儿扔掉了一空坛子,眼中慢慢的都是佩服,
“哦哦,那倒没有,”离烁不紧不慢的说着,“婉儿体弱,我就带在身边了的,”
体弱?!
离烁和朝颜一齐转头看着婉儿,再看看祁佑,甚是无语,
“确实的,婉儿虽长的强壮,力气也大的很,但是身体的确不佳,愁死我了,”祁佑拄着下巴,认真的看着婉儿,“我们婉儿就是命运多舛的,真是的。”
离烁虽不能理解这番说辞,倒也没有继续细问,嘴角一扯,刚想再拿起一坛子酒,陪着婉儿不醉不归,抬头间,却是看见远方天空飞来的火红鸟儿,拿酒的动作就那么微滞在那儿,
祁佑顺着离烁的目光看向天际,眉头微皱,
鸟儿速度极快,眨眼间便飞至离烁面前,收起火红羽翼,一张白色的传音符便从那鸟儿的口中飘飞出来,
传音符化为烟灰,留下儿二字,“速归,”
想是传音的人也急得很,只留这短短二字,便是再无其他,
朝颜心里突地有种不好的预感,宇礼统御南国,任何事情都得万分谨慎,初步的差池,一步错,便动荡国之根本,
祁佑放下酒坛,看向祁佑,“看来是有急事,这就先走一步了,改日离烁备宴,邀祁兄到府上一聚,”
“若有事,用的上祁佑的地方,你知道在哪里找的到我,”祁佑敛去了笑意,一脸的严肃,婉儿也被这瞬间冷却的气愤惊的放下了手里的酒坛,心里疑问着,自家少爷很少有这么正经的时候。
离烁颔首,手轻轻搭在朝颜的肩上,二人便消失在花海里,
婉儿瞪着小眼睛看看祁佑,讲酒坛子一甩,“少爷咱回家吗?”
祁佑未语,看着重名鸟飞走的方向,和漫天的火烧云,脸色不佳,
这荒芜界,怕是要不安分了。
转瞬出现在自家府上,离烁脚下生风,五识感应着,在母亲的寝殿上,竟一片仆役跪地,便是心急了,
朝颜跟在离烁的后面,见离烁的表情,便知该是有了大事,也是快步跟着,
满室仆役跪地,寂静的像是无人,唯有胆小的婢女们吓得流了泪,也是不敢出声,
离烁现身在母亲的床榻前,轻手掀开素锦帷幔,里面美丽无双的目前安静的躺在床上,似是熟睡着,离烁大惊,为何母亲失了心脉跳动,也无灵犀感应?!
刚要试探鼻息,这满室的仆役小厮便再也顶不住惶恐之心,
“夫人归天了——”
“夫人归天了——”
……………………….
满室回响着一声接一声的哭喊,离烁脊背僵在原地,朝颜一口气没上来,踉跄的跑至母亲的床榻旁,便是颤抖着抓住了母亲的手,
冰凉没有温度。
心猛然抽搐,不知该是如何,脑中似有千军万马奔腾而过,口干舌燥,胸口像是堵住了一般,只轻声低唤着“母亲——”
离烁缓过神儿来,一甩手,狠厉一声喊,“不可能!”便慌忙将自己的灵力注入母亲心肺,
一次——
两次——
三次————
全无反应,床上的人慢慢的便知透明,一张绝色便就此化为虚无,最后,竟化成了一朵瑰丽的牡丹花。
是了,宇礼夫人的本体,本为一朵牡丹,在最好的季节开出最妖娆的风姿。
朝颜和离烁呆愣的跪在那里,对满是仆役的呜咽哭喊之声似是闻所未闻,如两具木偶,心无所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