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李婶是不是伤心过度,刚反应过来连哭带吼的抓住一个知青便问“你说么?哪里?俺儿不是在这里么,儿来你人都死了还有人瞎白虎,俺命苦啊,乡亲们,俺怎么活哎。”李婶坐在地上抱着铁蛋不停得蹬着双腿,仿佛多大的冤屈一般。
说完,村民们便开始对知青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无非是指责知青瞎说话,有的不是的安慰着李婶,有的劝知青们赶紧离开。
“说啥呢?怎么还骂人呢?俺们响应号召上山下乡,不是让你们骂的,在说了,俺们几个都看见了。俺们就住李婶旁边的仓库,还能认错了不成?”一个女知青终于按耐不住,扯着嗓子喊开了,大老爷们也只能看着,瞬间似乎成了两个人的战争。
“队长啊,你可得给俺做主啊。”李婶坐在地上抱住大牛的腿要说法。
“行了,你们几个别瞎落落了,给婶子道个歉,该干么干么七。”大牛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做,毕竟知青也算有点文化,干活也不含糊。
“说啥呢?看见就是看见了,俺们几个总不能吃饱没事干,拿死人开玩笑吧。”女知青毫不退让,似乎并没有开玩笑。
“报国,你以前是公安,这事你说说?”大牛拉住我,那眼神仿佛吃定我一般。
“我?我怎么知道?照俺说,人死了明摆着,铁蛋都在这里,总不会错,至于知青,你们或许真是看错了,或者。”我并没说下去,总不能说有鬼吧,那还不直接被打成封建主义。
“嫩不会让知青带嫩们去看看?”周围不知谁喊了一声,就怕这好事的。
“就这么办,报国,这事你也有份,咱一起七,嫩你个都去。”大牛指着知青说。
这大牛直接把我也套了进去,这事和我有啥关系?最后拧不过,只得让妹妹把东西带回去,给家里说声。大牛也算仁义,直接拿出一些干窝窝,已经十一点多,不吃饭谁能干。
几个知青加上我和大牛,还有几个好事的也跟着热闹走,一路上稀稀拉拉。
“熊王八羔子,你跟着去干么?”大牛指着队伍后面的六二憨说,二憨这人哪有事哪有他,而且尽帮倒忙,大牛看见他便来气,当初大队一头牛就是吃的二憨的东西一直拉稀拉死,到现在也不知道吃里么。奈何二憨怎么骂都不走,就这么乐呵的跟着,大牛没了脾气,也不在理会。
“就是前面那座山。”一个知青喊到。
“老笨,那什么山?那是俺们这里的老总,是个墓,”大牛直接窝囊开了。
知青挠了挠头说“反正就是在那边看见里。”
话说那老总,的确是我们这里一个有名的墓,具体是谁的墓也说不出,为什么叫老总也不知道,墓大约有五十多米高,方圆一百五十多米,估计最少是个王爷墓。
其实大家一直也都嘀咕,知青也在讨论,照他们说,的确看见了铁蛋,但是铁蛋已经死了,现在尸体就在家,如果说他们眼没有花,那究竟是看到了什么?大家或许都想到了鬼怪,可谁也不愿说出这个想法,不是害怕,而是那个年代的观念很强,鬼神是不存在的。
行到老总墓下,大家开始分散寻找,不断有人大喊铁蛋,或许自己都感觉自己是神经病,铁蛋尸体都在家呢,咱在这里瞎喊毛呢。
围着老总找了一圈,众人再次聚在一起,都摇头。
“怎么着?”大牛瞪着知青说,知青们脸上发红,虽憋着气但没见到人也不好辩解,一个个踢着脚下的石头。
“你干么呢二憨?这里有女同志,信不信我现在就给你割下来?”大牛指着不远处正要小解的二憨,二憨抬头刚要笑,突然指着别出支支吾吾,似乎有些紧张。
“熊货,”大牛骂着,我们便好奇的往二憨指的地方看了过去,西北方向一条小溪,在一块石头上蹲着一人,这时有人大喊一声“见鬼拉,那是铁蛋。”没错,破旧的露着棉花的棉衣,一样的头型,似乎在看着小溪旁边的一个小池塘。
“走,俺去问问他。”那女知青胆子肥的很,说着就跑了出去。
“我滴姑奶奶。”大牛也是心中害怕,怕知青出什么事情,咬着牙跟了上去,话说人多夜路不怕黑,这时候谁也不想掉了单。
小溪已经结冰,走在一些地方总能发出碎裂的声音,在距离那石头还有不到十米的地方,众人停了下来,铁蛋是背对我们,谁也看不出他在干什么。
“那个么,铁蛋,嫩娘找你呢。”大牛话一出,众人都觉得别扭,这铁蛋尸体都在家了,我们这算干什么事呢,可眼前这个分明也是铁蛋啊。
石头上的铁蛋一言不发,甚至动都没动一下,就这么低着头似乎盯着已经结冰的池塘子。
“俺还不信了,这大白天能撞鬼还是咋地。”说着,这女知青便要上前,哪知那铁蛋突然跳了起来,就站立在石头上,依然背对众人,这一下女知青也大叫一声退了回来。
说实在话,这时候谁不害怕那都是手套里装西瓜。。。硬装,明明是一个人,可是已经死在了家里,尸体大家都见了,可是在这荒山上看见个一样的,话也不说,就这么背对着咱们,心里一阵发冷,但是这时候葛叔的一句话始终围绕在心里,见怪不怪,心里莫多想。
众人站在那里,谁也不敢吱声,一个个眼睛铃铛一样的等着那铁蛋,生怕他做出什么让人害怕的事情,大牛一直在旁边推我,似乎想让我去看个究竟。
“我说大牛,你个队长你怎么不去?你应该时刻走在群众的前头,为群众开拓道路。”我不耐烦的说着大牛。
“报国,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咱这里面就你当过公安,还逮过特务,虽说不干了,可人民有难的时候你不能不站出来。公安什么意思?公安”没等大牛继续说完。
“你俩别窝里斗了,”竟然是二憨教育我们。大牛白了一眼。
怪事我见的也多了,经历的也多了,可都能解释,这玩意人不人鬼不鬼的心里确实范嘀咕。
“啪”不知道是谁一颗石头扔了过去,直接打在了铁蛋脚下的石头上,众人心中一惊,心里打偶骂是哪个二百五干的。
那铁蛋似乎也被着突然的声响吸引,弯下腰似乎寻找那石头,慢慢的转过身子来。直接与众人对上了眼。
“我地妈。”有人大叫,那铁蛋的眼睛没有黑眼珠子,白白的一片,但却依然能感觉出他注视着我们。铁蛋傻笑一声,转身就跑。
“追不追?”大牛问我。
“追个屁,先回去,给公安打电话,这事咱们解决不了。”听我这么一说,众人顿时心情好转,连忙符合,都说还是干过公安的明白事。
回到村子已经下午四点,众人商量好,没告诉李婶,但是不知哪个大嘴巴,整个村子都知道了,顿时谣言四起,都传村里闹鬼了,大人小孩都不敢出门,家家房门紧闭。
“你们真看见了?眼睛全是白的?”吃饭时候奶奶突然问我。
“没错。莫不成奶奶你见过?”我好奇起来,也希望能从奶奶那里知道些什么。
“这事你问嫩爹。”奶奶说。
我转头望向父亲,父亲似乎突然打了个冷战,似乎想起了什么害怕的事情一样,竟然有些发呆,过了许久,父亲放下手中的酒杯,似乎回忆起了什么。
这事还得从三二十多年前说起。父亲放下筷子,慢慢的回忆起来。
记得那是三六年春天,我一大早便去山上下套,初春的时候动物的活动开始频繁,与往常一样,在林子里下了几个套子之后便准备去山上试试运气。
刚出林子便听见山鸡的叫声,顺着声音一直走到了老总的山下,山鸡的声音一直在耳边,但是就是找不着,心里烦的很。
便蹲着山下的阳面抽烟,没多久便听见有人的叫声,当时吓一跳。
就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也就四五米的草丛里有个洞,那种直上直下的洞,以前也见过,这都是挖坟那行当的,旁边还有一地的烟头,向来这挖坟的也是有钱人。
父亲走到洞口,还没仔细看,这只够一人上下的洞里突然钻出一人头,父亲枪口立马顶了上去。
“别啊,老乡,”那人没敢动弹,就这么卡在洞口,腰上还拴了绳子,可是总是不停得望着洞里,似乎在惧怕什么东西。
那人出来后请求父亲拉绳子,没多久便又拉出一人,已然没了生气,按道理说这挖坟的总该在上面留人的,你这俩是演的哪出?
“大哥,起初是我下去的,这蜡烛着的好好的也没啥事,可就是有块石板子堵着路,看下面宽敞就把这兄弟喊了下来挪板子。谁知道”那人开始后悔?不停的抽烟。
“怎么了?”父亲也是个好奇的人,总想问出个三四五来。
“您听我继续说,俺俩挪那石板,怎么也诺不开,在周围找,却也没啥机关,就想另起一道,在石板的右边从新挖。可这没挖多久就挖出个铁家伙,一头在埋在土里,一头在外面,就像个痰盂,我那兄弟伸手便摸,我都没来得及阻止,哪只这一下,那兄弟直接爬在地上不动弹了。这眼看这就出气多进气少。
“然后呢?就这么死了?”父亲急迫的问道,然而父亲这时候已经开始怀疑了。
“可不怎么滴?这不尸体在这呢。而且在下面还有东西。”那人又猛吸一口。
“兄弟直接着了道,那玩意咱也不敢砰,可这时候突然在石板那边传来呼吸的声音,里面本来安静的紧,就那呼气声像炸雷一样,吓的我是动也不敢动,那石板慢慢的也开始晃动,我是赶紧的将那还没断气的兄弟捆上,一头系在腰上。这不后来就遇上大哥你了吗。”那人看了看我爹。
我爹就想了,这挖坟的话准不准?该不会是在下面俩人黑吃黑了?
“别瞎落落了,这老总山在这里这么多年了,一直没出啥怪事,这人保不齐是嫩弄死里。”说着父亲又端起猎枪。
“别呀大哥,俺们盗墓的不是土匪,不会黑吃黑,再说,这是俺大小玩到大的兄弟,这跟我出来没几天就交代了,你说,您要不信,自己下去看看啊。”那人似乎明白了父亲的想法开始解释。
“我下去?我下去你还不把我埋楼。”父亲话音刚落,这洞里面却传出了响声,父亲当时就想,还有同伙,这枪端的紧了。
“大哥,我真没骗你,这里面根本不知道是啥,说不好是僵尸,咱溜吧。”说着那人便要开溜。
“敢跑一枪弄死你。”父亲一吓唬,那人便哭丧着站在那里直打哆嗦,父亲打心里就不信邪,整天外面打猎,晚上住林子的,胆子都大。便一直端着枪对着洞口。
这洞口狭窄,人只能慢慢爬出来,可突然一人直接蹦出山洞,直勾勾的望着父亲。
这父亲着实吓了一跳,那挖坟的也大喊一声娘哎,直接蹲在地上,跑都忘了。
这洞里蹦出的不是别人,赫然是那已死的人,长像一模一样,衣服都一样,眼珠子白白一片。
父亲缓过神来“砰”的一枪打了出去,那死人应声大叫着跑了,父亲没敢在追。
后来那挖坟的也带着兄弟的尸体走了,挖坟的说,就没见过这邪门的事,诈尸的见过,僵尸也听同行说过,可这怪事却从没见过。
父亲说完,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便不在言语。
妹妹的手一直拉着我,手心里已然冒出了冷汗。照父亲这么说,与铁蛋的情况这不一样吗,可这铁蛋也没接触那物件啊,那洞不是封死了吗。
“报国,报国。”大牛直接跑进我家。
“瞎叫唤么?”奶奶训斥的说。
大牛嘿嘿一笑拿起桌上的花生,吃了几粒便说,“奶奶身体好,报国,咱们队里的电话坏了,打不出去了,这怎么弄啊?”
“你不会派个人去啊。”我鄙视了一眼。
“俺也是这样想的,可是这公安咱们村里都不熟悉,你看,你看是不是你走一趟?”大牛说着便坐下直接倒上酒,吱一口喝了下去。
“我说你这是赖上我了?不去”我是一点机会也不想留。
“孙子来,俺说你也七一趟,毕竟是咱们村的事,小时候李婶也没少照顾你,都把你当半个儿。”奶奶开口了,其实我也不是不想去,只不过怎么的也得在大牛身上炸点油不是。
“还是奶奶说理,你有空就七,俺先走了,走了奶奶,婶子,叔。”说着大牛抓了把花生便跑了,这熊玩意。
公安局离村也没多远,三十多里地,那时候根本没有啥交通工具,自行车一般人也没有,计划经济,总是不够用,即便够你也没有票。
硬不过奶奶,这黑着天就得去,六点多便开始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