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他自己都不确定自己做过这样的事情。云止下车时,江行拉住她的胳膊,“能不能行?”
云止说:“没事。”江行没有松手,从后座上拿了自己的外套来搭进臂腕里,云止看到了说:“我自己去就好了。”
江行动作停住了,他松开了她,脸色又变的很不好看,云止下车去了,江行透过挡风玻璃看到她一边走着一边整理自己的头发,他抿了唇,拿起电话拨了一通电话。
过了有十几分钟,云止没有出来,江行先憋不住了,给她打了电话,语气不善:“还不出来?”
又过十分钟,云止从学校大门里出来了,低着头慢慢悠悠走来。她上了车,江行终于觉得痛快点了,启了车子,转过脸来看到云止脸色红润,没精打彩的模样,江行冷笑着。云止头靠在椅背上,眼睛就望了过来,望了片刻说:“是你和学校打的电话么?”
江行专心开车,云止就不在问了,可过了片刻江行自己就说话了,他冷笑道:“你一天不痛快,我就让学校放你一天的假,你一个月不痛快,我就让他们放你一个月的假。”
云止咬着唇角盯在江行的脸上,讲不出一句话,讲不出来也就不讲了,把脸转向了窗外。
云止感冒了,大概是那一天晚上在客厅里睡了那一会的原因,也有可能在与江行争吵时急火攻心,总之是一发不可收拾,鼻子横流不讲,一整个下午都浑浑沉沉,学校里请了两天假。
晚上江行回来时她还在睡觉,桌上的饭菜也没有动,王阿姨已经走了,进屋时静悄悄的,云止鼻塞,呼吸的声音就尤其的重了一些。床头柜上放了几板感冒药,有几粒已经抠了下来,包装盒和说明书,摆了凌乱不堪,这就是说明她吃的时候是很匆忙的,也许是很不舒服才匆匆服了几片就睡下了。
江行从床沿上坐下来,用手在她的额头上摸了摸,并不是很烫了。感冒的人睡的本来就不好,他用手碰上云止皮肤的时候,云止感觉到了,就醒过来了。江行说:“觉的头还疼么?”
云止觉得有点热,把被子推到一边,双手从里面伸出来,这个动作只做到一半就被江行阻止了,江行把她的手又按进被里:“别二次着凉了。”
云止说:“我热的很,身上难受的厉害。”说着从床上就要坐起来,江行见她这一用力脸色的红润就全浮上来了,大约是真有点热了,把墙上的空调面板调低了一下。云止要起来,他也就扶着她起来坐着了。
江行说:“还是觉得不舒服吧?”云止没应声,江行看她样子,板了脸,说:“我看你以后还跟我犟不犟。”也不等云止说话,从床上站了起来,到衣柜里拿了件外套出来,云止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江行已经把衣服披到了她的身上。
云止说:“干什么?”
江行说:“去医院。”
云止说:“不,我不去医院。”
她扶住了桌角不肯站起来。云止这个举动在江行看来是很有点可爱的,他无耐的微笑着,摇头道:“阿止,你是不是故意的?”
云止还不懂的时候他已经俯下身来,一只胳膊拦住了她的肩膀,一只手伸到她的膝盖下面,把她从床上抱了起来,云止推了他两下没有推开也就不反抗了,江行见她不说话反而说道:“你生病,我简直一刻也不能在公司呆住。”
云止听了这种情话,面透红润,转了脸望着外面。
到的是家私人医院,人少,很安静,云止挂掉瓶的房间只她一个人,户士扎完针就走了,江行坐在她的一侧陪着她,握着她挂掉瓶的一只手。云止因着吃药,一直有着睡意,在打着针的时候就开始靠在椅上,江行怕她睡着了冷,早前准备的外套就起了作用,披在她的肩膀上,这一披云止反而醒了。云止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江行看到了,他弯着腰,嘴巴就在云止的脸颊上方,轻声问道:“醒了?”
云止仰了脸看着他半晌也不答话,江行让她看着,动作也停下来,柔声道:“怎么了?”
云止摇了摇头,低下头去,江行低首在她的额角上亲了一下,重新坐下来,两只手握着她一只手。沉默着,连彼此的呼吸都听的很清楚,云止感觉到手上传来的温度,有这么一会,强烈的感觉眼前这个是自己的,没有人会抢走。江行的手机响起来,他松开云止的手,从兜里拿出来,看了看按了静音,云止马上就感觉出来了,这个电话是章雪打的,他把电话又放回到口袋里了。云止在他做这些动作的时候抬了头看吊杆上挂着的吊瓶。江行也跟着望上来,从云止的表情就感觉到了她心理上的变化,他重又握住了她的手,轻声唤了声阿止。
云止低下头来看着他,江行却又无话可说,没有什么时候比这种煎熬更难受的了。江行开口时,云止却又打住了他:“别说了江行。”云止说:“江行,给不了我就放了我吧。”
从这一天晚上,江行从云止身边消失,他同意了云止的要求,在没和章雪结束关系前不在来找她。云止到好久都记得江行离开时的眼神,他会回来的,江行说。
云止的病在一周以后就好了,小小的感冒,其实即使不吃药只要时间到了,自己也会好的,就好像人的感情,时间久了就变淡了,分开一天时是痛苦的,可痛苦着痛苦着,相互间的感觉也就在这痛苦里消失了。
云止在学校的工作继续的,因着忙碌,这时间过的就尤其的快了。天气渐渐的转暖了,厚衣服也都脱下来了。学校里每个月有8天的休息时间,因为很多时候周末的课更多,所以这8天更多的时候是排在了工作日,云止朋友不多,时常拿了画板到郊外采风,这就多多少少认识了一些同爱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