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知道她的意思,但并没有如她所愿,他没有任何举动,章雪就不敢再抬起头,脸上的红润已经漫延到脖子。江行朝她细软的头发上望着,这就觉得她很有点可怜,不得不安慰她,犹豫着把她一只手拿起来,在拿起来的时候就不自觉得朝花坊里面的人望去,这一次终于逮寻住她的目光,实事上是云止没有躲开,她与他对望,眼睛那份了然与淡定让江行觉得不管他做什么她都是能接受的。
江行的难受混合着一股愤怒,他移开了目光,光明正大的握住了章雪的手,细心的为她查看扎进去的玫瑰刺,他的动作,云止全望在眼里,江行不抬头也能感觉得到,在为章雪找寻那一根小刺的时候,真可谓煎熬。
江行放开了章雪的手,说:“到屋里去吧。”也不等章雪的回应,就先一步到房间里去。
章雪对花坊里的云止笑了笑,云止亦抬起手对她摆了一摆。
花坊里的佣人看到了笑说道:“你看我家小姐与姑爷多般配。”
云止笑了笑没说话,她紧接着又叹了一口气:“可怜我家小姐从小生病,没过几天开心的日子,以后就好了,以后嫁了她喜欢的人想不开心都难了。”
云止静静听着,半晌问道:“章雪得的什么病?”
花匠叹着气说:“从小就先天性心脏病,现在还好多了,小时候瘦的那个样子,”又接着叹一口气道:“总之很可怜的哇。”
云止便沉默起来,花匠见她很有心事的样子也不与她说话了,用心的栽培她的花墳。突然听得江行叫了一声章雪,这声音绝不是平平常那样喊出来的。
云止猛的站起来,那花匠已经扔下手里的东西跑出去,云止亦跟出来,跑到客厅里时,江行半跑着章雪,紧皱了眉头正在极力的呼喊着她。
云止简直无所适从,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因为身边没有发生过突然晕到的情况,江行倒还算镇定,对跑来的贴身的下人说:“小姐的药快点找来,”又对云止说:“你去给医院打电话,快点。”
接连着又吩咐了几个人。
云止挂完电话出来时江行已经为她吃了药,章雪已经开始悠悠转醒,江行把她抱到她自己的卧室,坐在床前,云止进来,他站起来,云止说:“已经给医院打过电话了。”
江行没说话章雪伸出手来碰了碰江行的手指,云止对江行笑了笑说:“这傻丫头……你快点坐下。”前一句说的是章雪,后一句是对江行说。
江行坐下去,云止想退出去,章雪卧室的门被猛的推开了,章泽明风风火火跑进来,把坐在床边的江行推到一边,自己拉住妹妹的手,皱着眉头道:“你感觉怎么样了?”
章雪摇着头,无力的说道:“我没事,已经没事了。”
章泽明无比心疼,在章雪的头发上摸了摸,无耐的说道:“你这个傻丫头。”
章泽明进来时后面还跟了一个穿白大褂的人,这时笑着在后面说道:“章老大,你这样我怎么给你妹妹看病?”
章泽明走开了,白大褂走上去拿着听珍器在章雪的胸口上听了听。
章泽明看到了云止,在江行的身上看了看,对云止道:“你怎么来了?”
云止在这有点沉重的情形下,不想给他更多的脸色看,淡淡的说道:“我来看一看章雪。”
章泽明忽然冷笑:“真巧,你一来小雪就病了。”他在说这句话时朝江行脸上看了看了,江行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云止低下头没说话,章泽明也不在多说,看一看病床上的章雪,先一步出来。
云止与江行也随着跟出来。
章泽明拿只烟来抽,对云止说:“听说你要和江亚石订婚了,我还没有道喜。”转过头对江行又说:“你恐怕也听说了吧。”
江行没说话,云止亦低着头没有言语。
章泽明望着云止,突然放低了声音,说:“张云止,我们好像都没有说过分手呢。”
这一句话让江行抬起头,章泽明旁若无人的与张云止**终于让江行发作。
云止说:“我们合同终止吧。”
章泽明呵呵冷笑,狠狠的吸了一口烟,斜了眼睛看云止,半晌点一点头说:“好,那以后别来了,我小妹体弱多病,有些人不见也很好。”
云止点了点头:“好。”转过身便要走,章泽明突然上来拉住她的手腕,江行动作更快,他的手刚抓住他已经给他挌开了,挡在云止与他中间。
章泽明笑了,“这大伯哥做的很好呢,已经为弟妹出头了。”
江行冷声道:“章泽明,你不用这种口气。”
章泽明望着江行,半晌说:“江行,你别作对不起我妹妹的事。”
江行说:“你也说了那是我和你妹妹的事。”
章泽明点着头,指了指江行:“让我知道,我决不与你罢休。”说完了转身进屋里。
云止看到章泽明进屋时把门狠狠撞上,她转过身离开章宅,江行跟在后面,云止的脚步很快,走出大门便往大路上走,江行不再任她。紧走几步赶上来,抓住她的胳膊,可云止身体僵硬,她早料到了江行会有这一举动,在江行抓她的时候,她的身体几乎是本能的侧过来甩开了他。
这个举动也是江行意料之外的,他在被云止甩开后站在那里愣了片刻,云止侧着身体朝他望着,不怒,不悲。
江行也觉得很没有意思,微微的叹了一口气,低下头,显的很有点不自在。
云止整理自己的思绪,觉得刚刚是自己过于冲动,她目光移开了,低声道:“对不起江行。”
江行抬起头朝她望着,云止续道:“我不能这么做,不能做万人唾弃的第三者。”说完这句话便转了身,江行再一次伸手,抓住了她,这一次意外的是云止,江行抓住她的同时顺势抱住了她,很用了点力气,江行的嘴唇几乎靠在云止的额头上,他呼吸短粗,样子是动了怒,语气简短有力:“没有人让你做第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