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止摇了摇头:“你回去上班吧,我也要出门。”
江行问:“你去哪里?”‘
云止把脏衣服放进衣服喽里,做着事情说道:“我去看章雪,我很久没有见过她了。”
江行便无话可说,云止抬起头来看到江行望着自己,她不得不狠心的把实话讲出来,她把眼睛望向别处,状似冷淡的说道:“这些都是躲不掉的。”
云止走到门前,江行并没有跟来,她不得不停下来,说:“你走的时候把门锁上,钥匙放在这里。”她把一串钥匙放在门前小方凳上。
江行拉住了她,云止回转过身来望着,他面孔紧绷,眉宇间聚起一个川字,云止很不忍心,但也无能为力,望着他半晌不动。
江行也不想这样僵持下去,他握住了云止的手掌,云止不解,江行已经把她刚刚放下的钥匙捡起来握在一只空闲的手掌:“我和你一起去。”
云止想看看他是认真还是玩笑,江行却不给她机会,已经拉着她出了房子。
开的江行的车子,他本就话不多,云止不讲话他也就沉默着,一直到了章宅。
在大门口看到出门的章大海,穿着宽松的亚麻布衣衫,稀疏的花发光溜的梳在脑后,在门口看到江行的车子慢慢开来时便停住了步伐,他身边的人在旁边搀扶着他站在大门口朝江行的车子望着。
江行下车来远远的给章大海微微躬了躬身,又绕到副驾为云止开门。此时章大海微笑着,放低的声音对身边的人说:“那个女孩子看着面熟。”
身边的人点着头不住的那张云止身上望:“是上次聚会时江家二公子带的,外界传的已经商订婚期,但近期江二公子又有点变动。”
章大海哼笑了笑:“不着吊。”
身边的人又说:“她还是大小姐的老师,大小姐很喜欢她。”
章大海没有答话江行和云止已经到了他的跟前,江行又点了点头叫了一声章老,云止亦点了点头,在江行这样生熟的叫章老的时候,她一个真正的局外人更不知道该叫什么。
章大海点了点头,在云止身上打量了片刻到江行身上,笑说道:“以后要叫爷爷了。”
江行的表情变化不大,但在外人看来也算是微笑了。
江行说:“要出去么?”
章大海点点头说:“小雪在花坊里,你正好可以陪一陪她。”眼睛转到云止的身上说:“小雪老师也要常来才好。”说着话时朝江行也望了一眼。
云止眼睛望着地面点了点头,章大海下台阶上车去,江行望着他车行远了,才牵起云止的手,云止怕让人看到,一定要从他掌心里抽出来,看也不看他一眼往大门里去。江行也是无可耐何,跟在后面进来。
章雪从花坊里出来,后来跟着一个花匠,拿着一只水壶,是位五十岁的老妈子,在后面还在念叨着:“你到屋里歇一歇吧,老爷子刚走你就不听话,大公子回来又要骂人了。”
章雪被她念的烦了,回转过身来瞪着她:“阿姨,你好烦。”说完了又嘻嘻哈哈笑起来,拉住她的胳膊撒娇:“我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去歇着吧,我一点也不累……”
云止停住了脚没往前去,章雪的长裙子擦着地面上带着水珠的小草,这画面真是眼熟的很。
章雪看到了他们,放开了老妈子,跑过来叫了一声云止姐姐,又拿眼梢朝江行看了一眼,低低的叫了一声江行哥哥。
云止笑说道:“你又做什么了?”
章雪噘着嘴说:“你可真有几天没来了。”
云止笑了笑,没说话,走到了花坊前,隔着玻璃朝里望:“我看你把花养的好不好。”
章雪跟着走上来牵着她的胳膊,和她一块凑过去,眉开眼笑:“好着呢。”云止朝她脸上看了一眼,透过她看到站在后面的江行,很难得得,他的眉目竟也是舒展着,微微含笑的朝她望着,云止心里跳动着。
而在章雪看在眼里,却觉得是云止在取笑她,站直了身体躲开了云止一些,脸颊红润,却又不好意思守着江行发脾气,那样子真是小女儿神态。云止那颗跳动的心马上就安分下来,她脸上的微笑有一点发僵,随即在章雪的手背上拍了拍,自己先一步跑到花坊里去了,那意思是很明了的,就是给她机会和江行单独相处的。
这个意思连老妈子都明白,悄悄的也走进花坊里忙去了。
云止对养花已然没有太多研究,她进来后看到玻璃墙壁前摆了一副画架,这倒是她在行的事情,走过去坐下来,见那画纸是画的各色各样的花,云止并没有多事的拿笔在上面加工,她看着这些东西,表面上很专心,其实很心不在嫣。眼睛已经朝外面望过去。
江行站在章雪的对面微笑着与她讲话,这种表情是江行对章雪独有的,至少在她的面前他没见过这么温柔的江行。
章雪低着头诉说这一天的事情,江行问她:“累不累?”
章雪摇着头,“不累。”
在章雪跟前他反而总要找出话题来说,但今天他不怎么想说,眼睛一直在寻找她,在他找她的时候,云止已经又低下头去,去研究她眼前的画。
江行望着她的侧脸,心里就有股冲动,冲动着到她的跟前。但他毕竟没有那样做,人总是有理志的,尤其像他这样的人,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以后就更加的坚信金钱所能代给他的那种被人肯定的感觉。
章雪说:“累是不累,就是今天不小心碰到了花刺,手心里扎了几个小刺。”
江行心不在嫣的嗯了一声,章雪觉得他今天不在状态,抬起头来朝他望着,江行却是默默望着远处,眼睛没有什么焦距。
章雪觉得他可能是有点累,笑着说道:“刺太小,拨也拨不出来。”
江行还没有回神,章雪就高了声音叫了声行哥哥,江行总算回过神来,一脸的茫然,问:“怎么了?”
章雪的话算是白说了,低低的说了句没什么。
江行努力调整自己的状态,这太不行,他说:“你刚才说了什么?”
章雪低低说道:“我浇花时把手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