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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得良师梁争奇谋

梁争巧断铜钱案引起闹市百姓轰然叫好,洛傅冲满面黑红锒铛而逃,有人劝说汪城报官缉拿这无良猪肉冲,梁争思忖之下却阻止了汪城,那洛傅冲虽然只是一个猪肉铺的掌柜,却实实在在是一个士族,更是童生骆文谦的大哥,汪城寒门苦士,如今放榜之日又未到,这件事情一旦闹大,而汪城又落榜不第,很有可能受到洛傅冲的报复。

燕大学士和婉婉对梁争的机智极为欣赏,极力邀请梁争去燕府深谈,梁争初得良师,自是一百个愿往,当下欣然答应,和雪堇二人随着燕南天三人来到了燕府之中。

燕府占地面积极广,在桐县弹丸之地算得上是极为阔绰的府宅了,但是府内装饰却简陋得很,以梁争的眼光看来简直算得上是寒酸,如此之下看向燕南天的眼光也变得愈发尊敬起来。

昌国虽然国泰民安,昌国国君治下有方,但是仍有一些贪污之风败坏官德,奢靡之风大盛,更有奸佞之臣拉帮结派,图谋己利联合起来扰乱朝纲。

如燕南天堂堂一品大员,老家府邸却如此寒酸简陋,怎能不叫梁争敬佩,他可是经历过经济泡沫时代的人,对于铺张浪费可是深有体会。

三人宾主落座,雪堇却被燕南天的女儿燕如霜拉去准备些点心茶水。

燕南天越看梁争越是喜爱,缅怀感叹道:“燕某离乡三年,不想如今省亲却遇到如此幸事,梁生才名可是响彻整个桐县啊。”

梁争急忙谦虚,实际上他箴言明志,彩云灌顶,诗成鸣州等等一切也只不过是桐县学子儒士之间知晓,寻常人并不得见,只有等到放榜之日,才会引起真正的轰动,而这些却是他所不喜的了。

对于燕南天,梁争的记忆中却是有这么一个了不起的人物的,燕南天十八岁考取童生,获得案首之位,才名大盛,更是在同年一举惊人,获得“同年”秀才之位,众人拍案惊奇之余,纷纷猜测他会不会连中三元,成为百年难得一见的三元奇才。

就连燕南天也志气满满,举人考场中才华如泉,诗成镇国,三元连中呼声极高,然而事与愿违,同年考生中有一落魄秀才同样做出镇国之诗,而且诗成之时悟出自己的“道”,引得气冲牛斗,力压燕南天一头,最终获得解元之位。

燕南天与解元之位失之交臂,失声痛哭,之后发奋图强,以大无畏志气连连中第,最终官封一品,获得大学士文位,然而让他始终耿耿于怀的是,那个落魄秀才似乎是上天安排给他的死对头,一直稳压他一头,就连分封大学士之位之时,那落魄秀才也是稳居其右。

直到今日,两人仍是貌合神离,隐隐针对,燕南天添为文渊殿大学士,而那个落魄秀才,则是大学士中地位最高的保和殿大学士。

梁争心中对燕南天佩服的紧,原因无他,燕南天此人即便一路青云,仍是两袖清风,生活简朴,而那个落魄秀才,也不知当日道入几何,竟然日渐奢靡,如今当上保和殿大学士之后,更是拉帮结派,成为贪官之首。

燕南天大儒风范,如今得梁争作为弟子,心下极为欢喜,连连吃了不少点心,看的一旁婉婉掩嘴浅笑。

三人说笑间,自当谈到梁争所作“咏鹅”一诗,燕南天以激昂响彻的声调朗朗吟唱,开篇三“鹅”之后不禁抚掌合拍,情绪高昂不能自禁。

婉婉却是美眸一亮,对着梁争说道:“此诗朗朗上口,俨然一副牧鹅青山绿水之景,婉婉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梁公子可否应允。”

“哦?”梁争闻言疑惑问道:“不知绾绾姑娘所言何事?如果小子力所能及,自当应允。”

婉婉温柔一笑,道:“婉婉身为上京城明月社红帐,斗胆向梁公子讨要这首咏鹅之诗改作话本排练演出,想来定然能够引起不小轰动。”

梁争还没明白,燕南天却是击案哈哈大笑,对婉婉说道:“婉婉好算计,如此箴言明志之才所做之诗作为噱头,定然能够大卖,这主意倒是不错。”

之后听了燕南天解释,梁争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婉婉口中的明月社,类似于话剧社之类的存在,想要以咏鹅之诗改作话剧演出一场青山绿水牧鹅童,想及此处,梁争忽然心中大震,一个绝妙的想法在他的脑中形成。

话剧,话剧,他脑中最不缺的除了诗词歌赋,就是话剧了,那些古代传说经典名著,是不是都可以用来以话剧形式表演出来?更甚者,他甚至能够将之卷写出来,成为读物大肆贩卖,何愁卖不出个金山银山来?

婉婉见梁争发呆,以为他有什么难处,正要说话,梁争忽然猛地转头看向她,到叫她吓了一跳。

“咏鹅诗改作话剧就算了,小子前些时日偶有所感,心中生出一则故事,如果能够演出,自当能够席卷整个上京城。”

他说起瞎话来脸不红心不跳,那满满的自信和近乎狂妄的话语听得燕南天婉婉两人一惊一乍。

“一个时辰,给我一个时辰我就能将这个故事誊写出来。”想到就做,梁争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

看着他急切的样子,燕南天婉婉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好奇他会写出怎样一则故事,燕南天当即派人取来了纸张笔墨,吩咐下人研磨石墨,灌注笔洗,并将纸张扑在香案之上。

梁争看着燕南天准备的狼毫笔怔了怔,却小心翼翼的从怀中取出了雪堇为其准备的马尾竹竿篆笔。

看到这一幕,在场众人都神色一怔,看向梁争的目光有些讶异,只有雪堇猛地捂住小嘴,看向梁争的双眸泪光闪闪。

梁争之所以取出马尾竹竿篆笔,一方面是因为用的比较习惯,另一方面却也承载者雪堇的情愫,这则故事一旦问世,他相信定能够引起轰动,以雪堇制作纸笔写出,也算是不负雪堇的一分情谊。

他左手扯住衣袖,右手小心地将篆笔蘸的极为饱满,之后下笔如飞,一行行狂放的草书出现在纸张之上。

燕南天看着梁争笔走游龙,那狂草中透着满身的豪气,不禁微微点头,三个女子却渐渐的被梁争写下的故事所吸引。

就在此时,一个仆人打扮的人走了进来,见到梁争正在书字,不好打扰,只好在燕南天耳边禀报。

燕南天闻言神色一动,挥了挥手,遣退那人,不消片刻,尹县令伙同州典籍还有儒学署先生林子文走了进来,见此情景一愣之下,方要对着燕南天行官第之礼,被燕南天摆手制止,指了指正自奋笔疾书的梁争,三人好奇之下纷纷凑上前来,眼前一亮,竟然也渐渐被那所书之故事所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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