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终归还是不能告诉我吗?一路好走啊,耑狄小弟。我权且收你一魂三魄,算是不让你化厉鬼害人吧。”
中年士兵好像是在与一位刚刚认识的朋友告别一样,虽然交往的时间不长,但也如过三秋。
之后也不懂他是从哪抽出来的一根通常只有在庙里用红香,插在了尸体跟前,用燧石和干燥的枯叶点燃了。
一串串青烟竟然违背常理,径直的朝着反方向慢慢的越飘越远,好似一条有主动意思的蛇那般,让一般人看来着实不得了。
不过在中年士兵的眼里,已是稀松平常。
“哥。你问出啥了?”
郑国荣就算胆战心惊但还是压抑不住内心的好奇,上前询问道。
“我问了他的名字和一些琐事。具体别问了,免得惹你一身骚。何况他也没告诉我多少。”
中年士兵站了起来,直了直腰,说道。
“那……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去找他放不下的人了。似乎是他的上级。”
中年士兵望着那股青烟,犹如在看一位正在找妈妈的孩童。在他身上充满了愤恨与不甘,哪怕已经死了怨念还极难消除。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要收他一魂三魄的原因之一。
“茅三清啊、茅三清,我就说你在部队里说鬼故事怎么那么出口成章,原来你是……”
“嘘,别说出来,也别对其他人讲。不然你会横尸街头。”
茅三清捂住了郑国荣的嘴巴,虽然是在说狠话,但是脸上的却没有太多表情。
有的,只是点点忧伤。
“唔唔唔,唔唔唔!”
郑国荣挥舞着手臂想要说话,茅三清也把手放了下来让他说。
“茅哥,你真是华联人啊!在你们那边你是不是道士?就像游戏小说里面一样,打怪升级然后修仙得道啊!”
郑国荣两眼闪烁着,透露出浓烈的兴趣,激动的问道。
“不,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甚至可以来说是在做一场醒不过来的恶梦。虚幻的,永远都是虚幻的。”
茅三清当头给郑国荣泼了一盆冷冰冰的水。
“既然都说到了,也就挑明了吧。其实以前我在家乡,是个走阴人。通常的工作是为人验尸看坟、安煞除凶,有时还帮人牵牵冥婚、给孤魂野鬼引路什么的,赚点外快。”
“诶,那你不看风水吗?听说这玩意儿更赚钱啊。”
郑国荣也看过不少华联的灵异小说,里面风水是最为玄乎的一项,也应该是最赚钱的。
“我是走阴人,常年游荡在阴阳交错的地方,身上阴气重,哪里还能给人看风水。而且组织上也不会同意,要是被人知道了,可吃不了兜着走。”
……
茅三清幼年从师学道,成年时虽然继承了师父的茅姓,在道上也占有一席之地,本该可以平步青云。
但是,他选择了继承他师父的事业,成为了一个走阴人。
走阴人因为常年需要徘徊与阴阳边缘,身上总会有些不干净,所以被一般的道者列为“最8低下的行业之一”
不过我不入地狱,谁又会入地狱。茅三清在走阴人的工作当中九死一生、非常努力,积攒了不少的阴德。
也同时获得与正道相当的封号,名为“行**人”,是由华联道盟大派“茅山宗”主持册封的。
本来事已至此,茅三清的日子过的不仅吃喝不愁而且家财富足。
可是事情总不会一帆风顺,茅三清在一次除煞任务结束后,遇到了一位来自华联大悲寺的老僧——
“师傅天色已晚,您怎还会来如此煞气之地?”
“老僧无事,走来看看罢了。方才看你布阵做法,有何来由啊?”
“啊,我是走阴人,受上面委托,来此镇镇煞气,以免影响后续土地的开发。若师傅不信,这是我的名号牌,您一辩真假?”
茅三清拿出一张名片,就要递给那位老僧。
“哈哈,施主不必了。你年纪轻轻,道行颇深,以后步入大道指日可待,只是有一点贫僧需劝。身上阴邪太重,可能会走火入魔,更会影响后代呀。你们走阴人都是一脉相承,别折在这儿了。”
老僧如一颗浩气俨然的松柏,耸立在这煞气之地,连他站立的地方都化作了一块净土。
“那我该怎么办?请高僧指点!”
茅三清求问道。万一走火入魔绝对是既害人又损己。而后代则尤为重要,原本师父他无子才收养了我,把他所有的技能和知识都毫无保留的传授给了自己。
要是香火断了,如何对得起师父的养育之恩、又如何对得起自己这一独派的走阴人。
“莫急,施主您阴德积多,来日必有阳报。这是一串由百年桃木被天雷劈过后取的材,后由贫僧开光打造出来的念珠。”
“什……什么!这……”
茅三清愣了,百年的桃树都可以化精了,而要是真如他所说,那雷肯定是天劫雷。
桃木本来有“镇宅辟邪、驱鬼纳福”之效,再加上天雷至刚至阳之气,还有高僧开光加持。
这简直可以媲美地阶中品的宝物。
“施主,你我相识有缘,这便赠予你。此物可保一时保不了一世。”
说完,老僧把念珠递到了我手上,然后不由分说、头也不回的走了。
……
“然后的然后,我为了消除体内的阴气到了部队参了军。”
茅三清说了好大一段,郑国荣似懂非懂的听着,他大概是明白了一些。
总之借用小说里面的一句话:修道有风险,抓鬼需谨慎。
“原、原来如此呀……呵,呵哈哈,反正我也不太懂。那我们继续走吧,别浪费时间了。”
郑国荣知道了点东西后,也没多大好奇心了,催促着茅三清快点走。
“唉……联邦要败了。”
茅三清回忆着耑狄鬼魂留下来的话,凄悲的感叹道。
“明明距离大部队已经不远了,真是可惜啊。要是你活着,说不定能扭转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