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红衣女子。
她是红衣女子。
她怎么进了红衣女子的身体?
雪花无力地垂落在她的血裙上,莫名地伤感。眼睑处朦胧地望向远方,冷得哆嗦,芊芊玉手上的指甲是鲜红色,双眸低垂,眼前是一架绝世古琴,用凤凰木制成,她情不自禁地挑拨着琴弦,发出阵阵蛊惑心灵的魔音,刹那间,雪下得更多了,寒风也跟着狂欢,这时,她是魔教教主,统领天下,蛊惑人心,令天下人战栗惶惶。挽着血色长裙,魅惑地一笑,百媚丛生,让人惊艳,完全不畏惧刺骨寒风,便在这雪地上跳起了舞。血色在雪地里飘荡,是那么妩媚,那样夺目。一双眸子,神秘莫测地闪烁着紫光,芊芊玉手不时地做出舞蹈的动作,还是飞鸾凤和鸣,可是,却比前次的耀眼,比前次的魅惑。
此时的冰玉,宛如地狱的撒旦天使,又似人间的妖治罂粟。
远处似乎有人在唱歌:“我知道
我们的路终究不同
也许,我只是一个过路人
可是,嗜血的心灵,瞒不过这执念
也许到了最后我们终究放手
可是,你是神坻,如梦如山
爱到了最后,只能默默舔伤口
孤独一人,世间无愁
上辈子的伤痛,是这一世的执,的念
说好了要放手
可是,
眼泪掉了线,脚不敢走
害怕失去,鼓起勇气追寻
尽管以后的以后,佳人芳华不在,白头散尽
还记得那时的粉身,那时的碎骨
又看见绝望,何去何从……”
此时,冰玉觉得身体不是自己的了,她在无尽的舞蹈,血色的长裙在空中飘荡,莫名有些虚脱,掀开袖子,双眸里满是惊讶,是划痕,一道彻骨的划痕。血肉模糊中看得到白色的骨头,这?看样子,是红衣女子自己划的,可无缘无故,为什么要如此,何必呢?头晕晕沉沉的,转眼就要倒下,使劲强迫自己清醒,仓促的步伐走向古琴处,坐下。
伸手抓住一片雪花,然后看它慢慢的融化,傻傻地笑了,血还在流,把雪地都染红了一片。为何呢为何,心腔中总有一股涩意,苦苦的,不好。难道她经历过什么吗?双眸紧了紧,心里还是痛,血还是流,怅惘的望着雪花,她有些呆住了。从小,她是公主,被父母宠着,如掌上明珠,对于感情,只是有些淡淡的模糊,这个身体的主人,到底是经过怎样的绝望苦痛,才会如此啊。头更痛了,猛然间,在远处发现了一袭墨衣,心里一紧,是他!小脸有些惨白,渗透出血色,是这红衣女子魂牵梦绕之人吗?想追上去,可是发现没有力气,只能爬过去,可是即使这样也没有力气,路很长,血色把整个天际都沾染了,是无力的绝望。
望眼,是低调的奢华。偌大的房间里,粉色的大床上,一名女子在安静地睡着。眉眼时而安详,时而舞动。
冰玉睁开眼睛,却没有发现值班的宫女,想来是凌晨罢。笨手笨脚地换上风衣,走了出去。
天是黑的,回去拿了一秉烛灯,慢慢地走。此时正是露水来临之际,花瓣上都影影绰绰地有些露水,溪水潺潺地流着,发脆耳的声音,几十株桃花摇摇摆摆,婀娜多姿,径自摘下一朵桃花,一瓣一瓣地折去。站累了,便寻找木椅子坐下,没想到却发现了一抹血迹。
君墨如此时正躲在桃树旁边,看冰玉发现血迹,自觉不妙,墨色的眼眸动了动,闪到一旁,暗了声息。可伤口一裂,一不小心把一粒碎石踩中,那碎石又滚入小溪,发出了“叮咚”的声音。
“阁下是谁?”冰玉的心不禁慢了半拍。
“别动。”一股男性的荷尔蒙随之而来,君墨如居然抱住了她,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有些安稳。
“男女授受不亲,你……”冰玉有些害怕。衣袖紧了紧,手攥成拳头。
忽然,一股霸道的味道在舌尖涌动,“你…”冰玉的脸顿时红了,这人,怎么如此鲁莽。“救我……”君墨如暗暗的声音很低哑,极具诱惑力。
“你要我怎么救你?”冰玉好像中了魔。
“把我带入你的房间。”
“好。”
等冰玉缓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居然同意了。“我……”
“怎么,想食言?”君墨如陡然抓住冰玉的脖子,让她呛不过声来,压迫感倍增。
被逼无奈,她只好带君墨如进他的房间。打开灯,这才发现他的有多重,没有一根完好的骨头,难道他不会痛么?
“你……”相视无言。
终于,冰玉还是出了声,她拿起柜子里的包扎药,举了举,问:“不然,我给你包扎一下?”
“你哪来的包扎药?”君墨如挑了挑眉。
“我……我……”冰玉说不出来,难道,她还能说是因为她小时候很顽皮,然后宫女因为省事就把包扎药放那里了,然后她恰巧看见。“你用得着管那么多吗?”冰玉没办法,狠狠地给君墨如包扎,可他居然硬是没吭一声。夜很长,笨手笨脚地包扎好后,冰玉突然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他叫什么啊?
似乎是察觉到少女的想法,君墨如仍然是低哑的嗓音:“叫我阿墨就好。”没有多余的话。“那你……阿墨,你打算什么时候走?”冰玉试探性地问了问,问得有些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