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日晨。
阴云密布,数百人聚集在山下。
嘉儿警惕说:“好多人!开始之后不会有人耍小动作?”
哑童说:“就算有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那既然这样就把余穆也叫来吧,人多好照应。”
厉行说:“不行,我找不到余穆,他还没到吗?”
哑童说:“时间已经快开始了,他应该赶不到了。”
正当时,自人群熙熙攘攘传来哄闹声音,考官出现了。
是昨日那声音动听的女考官,听众人说起她叫梧桐,人称“花落泪”。梧桐眼神飘到四方道:“时间到了。”
她又说:“那现在就开始吧。飞舰在一个半小时后起飞,逾时不候,我先上去等你们。”
众人还没回过神来梧桐已经跃出两丈远,人群登时如拦住洪水猛兽的大坝在顷刻间崩塌,全都倾泻而去生怕慢人一步。
沿途疾奔十里,梧桐的身影只剩下一个拳头大小。其实登上山对于他们来说并非难事,大家亦知正式测试是这之后的岛上。登上半山腰后,三人到了队伍的中间位置。前方的人莫名分流就像前边有块大岩石堵住去路无异,三人皆为不解。
嘉儿问:“发生什么事了?”
话才到“生”字,另二人已跃起看个究竟。两人跃起厉行高与哑童一米,足有四米高。哑童说:“有几个老人在朝下山方向走,应该是山里的居民。”
厉行补充说:“那四个老爷爷奶奶好像被挤得很不舒服啊,他们只能待在原地哪都不能去。我们先过去帮他们吧。”
哑童落回地面,语气不太情愿道:“还是别多管闲事了,就算我们不顾后面的人也不会撞到他们。怎么说都是通过选拔的人,连避开他们的能力都没有,也不必参加门中测试了。”
厉行落回地面。
“可是…”厉行心知哑童所言属实,可置之不理又非他所愿。说着三人被人潮赶了近五十步,来到分流点。大家分往一边避开时,有一人身形格外注目,是厉行!
二人见厉行径直跑去,不由脱口叫道:“厉行!”下一刻,二人同时逆道而行赶至厉行身边。
二人一来就劈头盖脸骂道:“厉行!你想干嘛?你是白痴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很危险啊!”
厉行不思悔反笑道:“哈…你们不是也跟着过来了吗。”
三人并列护在老人身前,原本只是小河里的小石块变成大岩石,老人们的空间足足增大一倍,只是苦了在前面的三人被疾奔而来的人潮擦破了衣裳。
“哇!锦培,前面有三个白痴耶!”在人潮的外缘有人开口说,这人名为裕里白条,二十上下,一身新潮打扮,神态轻佻,语气里尽是讥讽。在他旁边还有三人,一个穿着干净锦衣,高拔笔挺,一支玉萧插在腰间,名为肖长充。相比之下在他身旁二人,就是下人打扮,靠近那位名为凉宏泰,右眉被烧了一半,一路给二为公子赔笑,可见他嘴里缺了一颗牙。给人一眼便觉这人十分世故圆滑。另一位下人却给人精神一振,只是一眼便不能忽视,给人印象最深重的是他深深嵌入的虎目,深邃的漆黑里藏着一道精光,一眼便不能忘却,身材极壮,英姿勃勃气宇轩昂。他叫陈锦培一个注定不平凡的人。
肖长充见陈锦培没有理会心中不悦道:“喂,陈锦培!白条跟你说…”举萧便往锦培脸上戳去,萧到一半便被宏泰伸手截停,赔笑说:“少爷说得对,那三人真是白痴。在这节骨眼上还想帮人。”扭头看锦培说:“你说是吧。锦培。”
锦培看他眼神中的谦卑,语气低如卑躬屈膝,不在看他眼神瞥向三人,赞赏的目光一闪即逝,用力叫了他的名字,冷淡说:“宏泰!你说的对,他们就是三个笨蛋。”
长充持箫一下一下反复拍在手心打着坏主意道:“裕里白条,要不我们给这次比试制造点乐趣吧。”
裕里白条因为昨日烦闷的跑步预试早就不耐烦了,此时听长充有好玩的当下提了精神问:“不知长充你有什么好主意啊?”
“去把他们撞开,我趁机扔出烟雾弹,让这里陷入混乱如何。”
“噢,你还带了烟雾弹啊,那好啊,就这么办吧。”裕里白条说完脸上摆出一副奇怪的笑容说:“对了,还差一个去撞开他们的人,该怎么从我们四人里面挑选呢…”
长充也露出一副难以决定的面容说:“是啊,该怎么决定呢?”
其实他们二人心知肚明他们都是不可能是跑去撞开他们的人,既然如此,那撞开他们的人就必然是宏泰与锦培。
二人怎会不知,锦培目光一凛说:“只要不去管他们就好了。”
这不是要让长充、裕里白条收回他们的话吗,顿时怒气横生。
宏泰见状急忙尖声盖去锦培声音,硬着头皮说:“这当然由我和锦培负责去撞人啊,两位公子就趁机扔烟雾弹就好了。”
长充伸手扶他背安慰,裕里白条长手搭在宏泰肩上套起近乎说:“这样好吗?如果让外人知道了,会以为是我们两个强迫你们去撞人的。”语气听来却毫无悔意。
宏泰低头说:“不会,别人不会知道,主意是我出的,也是我自己主动请缨上前。”
宏泰与锦培横穿人群,直往三人而去,宏泰目视前方心事重重说:“锦培,等等你别上,我一个人去就好。”
锦培侧脸望去,只听他继续说,“锦培,你不是下人,你跟我不同,你注定将来成为人中龙,没人能挡你光芒。所以…不要,决不能在你身上留下一点污点,这种事由我来做。”
锦培脚步一顿,宏泰似又想起什么补充道:“还记得我们以前一起听的那个故事吗,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就是故事的主人公。”
那个传说吗…
锦培意志本是坚定不移,不会被任何人任何事鼓动,但这次,面对这个从小到大的朋友的真心倾诉,他心中终有所动,拳头一紧,从后头抓起宏泰就往前跑。宏泰措不及防被人从后抓起,根本无从反抗,侧过脑子见到锦培忙喊:“锦培?!你干什么!快把我放下!”锦培回头望向哑童三人,心忖:如果有机会,定当与三位好好认识一番。
其实他来这里参加门中选拔可不仅仅是为了门中晋级,他还有更为远大的目标。那就是认识这个世界,认识这个地方以及与各种人结交。
裕里白条与长充也没想到锦培竟然带着宏泰跑开,长充惊得张大了嘴,裕里白条丢脸至极,这可是他家的下人,当好友的面给自己难堪,面上无光,心下决定要好好教训二人一番,特别是锦培,这已不是第一次陷自己于难堪境地了。
人群过后,四位老人要给三人道谢,结果三人快言快语婉拒,姓名也没留下便箭矢般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