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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煞气初现

“能和我说说当时你们收养你女儿的情景吗?”离老的思绪从追忆中拉回了现实,问道。

“十年前的初夏,我和猛子刚成亲没多久,有一天他刚刚进山没多久就回来了,手里还抱着一个孩子。他跟我说,他在山里遇到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眼见就快不行了,她见到猛子,就把孩子交给猛子,说自己被仇家追杀,打的两败俱伤,她知道自己随时都可能死去,是看不到孩子长大成人了,希望猛子能收养她的女儿,话刚说完她就去了。”吴芸回忆道,“猛子将那个女人好生安葬后就回来了。”

“那时候,我和猛子对着这个孩子直发愣,孩子才几个月大,我和猛子都没有照顾小孩的经验,不过好在她很听话,很少哭闹,我们慢慢的摸索着,也算是没辜负人家的嘱托,将孩子抚养长大。当时那个女人也没说孩子叫什么名字,我们就给她取名灵儿,因为是在灵狐山脉遇见的。”

“我家小姐,也就是孩子的母亲,她的坟地在那?我想去看看。”听了吴芸的话,离老显得有些沉重,尽管他早就猜到是这样,但是听到这一切的始末的时候还是感觉格外痛心。

“老先生,实在对不住,我不知道在哪,我很少进山。”吴芸摇了摇头,说道。

“那你的相公呢?他人在哪?方便让他带我们去吗?”

“他,已经不在了……就在昨天……”吴芸的眼泪再一次流了下来。

“逝者已逝,生者应当节哀。”离老见此,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更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怎么说起,毕竟人家丈夫刚死,自己又要来要她的女儿,感觉不太合适。

想了半天,离老终于开口了:“我们是宰相府的,宰相大人很想他的外孙女,便让我来接她,我知道我们来的时候不合适,但我也希望你能够理解。”

“我知道你养育了灵儿小姐十多年,肯定有了很深的感情,但是如果您真的为了灵儿小姐好,就应该知道我们宰相府能给她更好的,而且灵儿小姐的母亲是宰相大人最疼爱的女儿,她过去后一定不会受到委屈的。”离老本想着自己把宰相府的优势说出来,吴芸应该会考虑到叶灵儿的未来而做出牺牲,实在不行也可以把这对孤儿寡母带到宰相府,吴芸拒绝的可能性不大。

然而,事与愿违。

“你口中的宰相府什么都好,为什么不早点来找灵儿?而是等了十多年?你口口声声说你们的宰相大人最疼灵儿的妈妈,但她死了十年有余也都不管不问,我有什么理由相信灵儿能在那里找到家的温暖?”或许是丈夫的死对吴芸打击太大,她现在说话有些偏激。

一直跟在离老后面的两个年轻人这时候有些不耐烦了,“那是我们宰相大人的外孙女,与你有什么关系?你养了小姐几年,我们会给你应得的,别给脸不要脸!”

“就是你们将世间人情看的这么冷淡,我才不放心将灵儿交给你们!”吴芸有些歇斯底里。

这时候,一个年轻人抬手就给了吴芸一记耳光,或许在它看来是轻飘飘的一巴掌,但他没想过以他命轮境的修为,轻飘飘的一巴掌就能扇飞一个普通的壮年男子,跟别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吴芸直接被一巴掌扇飞,头很不巧的撞在了桌角上,鲜血一下子喷涌而出。

那个年轻人蒙了,离老也蒙了,他们都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一直在门缝偷看的姐弟俩跑了过来,守在他们那倒在血泊中的母亲身旁。

“妈妈!妈妈!”一声声声嘶力竭的呼喊并没有任何作用,他们的母亲已经陷入了永眠。

“你这个坏老头,你还我妈妈!你把我妈妈还给我!”叶灵儿攥紧了自己的拳头,“狠狠地”捶打离老。

以离老的修为,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哪怕用尽全力也不过是在给他挠痒痒,但在这时,离老却感觉很疼痛。心痛,有一点吧,但更多的是头疼,事情演变成这样,该怎么向家主交代?

离老恶狠狠的瞪了刚刚动手的那个年轻人一眼,如果杀了他吴芸能活过来的话,离老绝对不会犹豫。愧疚?也许有那么一点点,但更多的,是想完成家主给的任务,是想叶灵儿不要还没回宰相府就对那里充满敌意。或许正如吴芸之前说的,他们这类人,太在乎得失利弊了,世间人情则看的太淡了。

焦头烂额的离老还在想着怎么来补救这一切,做错事情的年轻人低着头不敢吭声,叶灵儿则是在为自己的母亲“报仇”,谁也没注意到叶墨的变化,谁也没想到一团足以将他们吞噬的烈火在燃烧。

母亲的突然死去,仿佛是一把钥匙,打开了囚禁在叶墨内体内魔鬼的枷锁,现在,魔鬼被释放出来,眼前的一切,都将化为尘埃。

陷入暴走的叶墨浑身缭绕着灰色气体,一股强大的威压四散开来,房间里的其余人都陷入了片刻失神。

暴走的叶墨速度十分惊人,瞬间就到了那个对他母亲动手的年轻人面前,“咔!咔!咔!”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头颅就被叶墨徒手给拧了下来,他那瞪圆了的双眼中,写满了不可思议。

离老已经反应过来了,抱起叶灵儿就往门外跑,另一个年轻人紧随其后,叶墨也追了出来。

叶墨的速度之快让离老感到心惊,眼见叶墨离自己越来越近,离老回头直接扔出一柄飞刀,不过不是冲着叶墨仍的,而是离他更近的那个同伴。

那人显然没有想到离老会对他出手,毫无防备的他大腿直接被飞刀洞穿,他的速度直接降至冰点,瞬间就被叶墨撕成碎片。

离老这一手还是起到了不小的作用,叶墨与他的距离被拉开了不少,这让他长舒了口气,前面就是树林了,这是甩掉他的唯一办法。

离老早就看出来了,叶墨虽然力量和速度得到了恐怖的提升,不过智商好像受到了负面的影响,变得跟野兽无异。“就算是没影响,一个毛头小子还能跟我比心智吗?”即将脱困的离老心情好了不少,在心中自嘲道。

离老的猜测没有错,山林中,确实叶墨的速度减慢了,但慢的很有限,离老要是稍有松懈,就会被叶墨追上,这让他叫苦不迭,他对这灵狐山脉的地形并不了解,要是跑错了方向跑到开阔的地方就危险了,而且灵狐山脉是一处妖修聚集地,不少大妖在此修行,要是不小心遇到一个,那就真的悲剧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离老发现自己前方是一片草坪,现在改变方向已经迟了,他只有硬着头皮往前跑了。

感觉到叶墨离自己越来越近,离老的心都快蹦到了嗓子眼,突然,他想到了一件东西。

他从储物戒指中拿出一块银色的玉简,那是一种十分珍贵的破界符,他一咬牙,将它捏碎,瞬间,他从原地消失了。

距离灵狐山脉很远的一座小镇外,离老和叶灵儿突然出现。

“铁木镇?还好不算太远。”离老对这里很熟悉,离他们神风帝国的都城不算太远。

望着自己几乎齐根断掉的左臂,离老还有些心有余悸,就在他捏破界符的时候,叶墨追上了他,左臂直接被叶墨扯断。

“很久没感觉死亡离我如此之近了。”劫后余生的离老带着抱着早已昏迷的叶灵儿向铁木镇走去。

灵狐山脉中,失去了目标的叶墨在那片草坪发泄一番后,便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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