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两人目送谢东和上官仪琳两人离开,转身和羊毛说道:“咱们也准备动身去帝都吧。咱们尽快找到夜丹辰,安定下来以后就和仪琳联系吧。”羊毛应了一声,两人翻身上马,勒过马头,朝城外离去。
经过两人一段时间的赶路,终于到了帝都附近。
“阿言,如今临近黄昏天色不早了。咱们就在这附近休息一会吧”马背上的羊毛扭过头对一旁的李言说道。
李言看了看羊毛又看了看自己,两人这段时间以来为了赶路,一路上风餐露宿的,身上的衣裳也已脏的不成样子了,羊毛的脸上也布满了倦容。于是看看四周说道:“可是这附近好像也并没看到什么客栈啊。”羊毛一听李言的意思是可以休息了,也兴奋起来了:“嗨,这又怎么了,别忘了咱们可是猎户出身的,有山林的地方哪里不可以休息啊。呐,看那边不是有座小树林吗,咱们就去那里应付一晚罢了。”李言顺着羊毛的目光看去,那不远处的确有一处不小的林子,便点了点头。两人勒过马头,轻踢马腹,向林中走去。
一夜无话,两人第二日起了个大早,骑着马朝帝都城门跑去,此时天色刚刚放明,一袭红日从帝都缓缓升起,一条大江穿过平缓的平原,来到城外的帝都山便一个大转弯,受山形夹峙形成南龙在此结穴的形势。帝都北濒端江,号称天堑。东依帝都山为天然屏障,南接希丁河使城有通海达江之路。北临希克湖,使城区湖光山色相映。诸多小山点缀其间。这样,在平坦宽广的端江下游,江河、湖泊、山冈、丘陵、平原错落有致,大江回抱,诸山夹峙,如龙盘虎踞。李言和羊毛被眼前此景震撼住了,良久李言方才开口叹道:“不愧为帝都,虎踞龙盘。”羊毛在一旁不住的点着头,待李言从一片震惊中醒来才缓缓开口:“阿毛,走,咱们进城。”被李言这么一说,羊毛也清醒了过来,两人用力的夹了夹马腹离去。
经过城门的盘查,李言二人终于进入了帝都,帝都之中一片繁荣景象,那喧哗让李言两人呆了呆,羊毛不禁感概:“阿言,咱们一路上经过这么多的城,可都没有哪个能比得上帝都啊。”李言在一旁接言:“的确,大炎帝都实非一般城池可比拟的啊。走吧,别感概了,这么大的地方,咱们还是想想怎么样才能找到夜丹辰吧。”两人牵着马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乱走着。
“哒哒哒哒哒哒......”从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李言二人朝前方望去,前方一队骑士正急速朝这边冲来,李言和路上的行人一同连忙向路旁躲开。
“虎娃,你快回来。”突然人群中传来一声尖叫。李言这才发现在那批骑士前方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家伙正蹲在地上,李言大惊,喝道:“快停马,阿毛你拦马,我救人,快。”话音未落,人便已经冲出去了,羊毛和李言这么多年的交情,哪需要李言多说话,从人群中跃出在小孩子前站定,气沉丹田,双脚微蹲,扎了个马步。且说李言这边冲出人群,脚尖在地上点了两下便已到虎娃身边,一手环抱虎娃,正准备离开,这时怀中的虎娃尖声叫道:“我的糖人。”李言定睛一看,地上躺着一个小糖人,顿时明白,虎娃一定是看到自己的糖人掉了,才回来捡的结果发生了这一系列的事情。便随手捞起地上的糖人闪到一旁。而此时奔马却已经到羊毛的面前了,只见羊毛双手向前伸,狂奔而来的奔马正好撞上羊毛前伸的手上,只听羊毛大喝一声,双手使力,那匹奔马竟硬生生的被羊毛停住了冲势,羊毛的双脚也在那青砖路面上踏出了两个两寸来深的脚印。
李言将虎娃交给虎娃的母亲,还没来及说些什么,便听到那队骑士中有人大声叫骂:“哪来的野小子,知道本公子是谁吗?竟敢拦本公子的路,还伤了本公子的马,来人啊,把那个野小子给我拿下打死。”那公子身后的众多骑士纷纷下马,并拔出腰间的佩刀朝羊毛围去。李言知道羊毛的脾气,怕羊毛惹事,连忙上前,“这位兄弟,且慢动手。”李言上前先向那队骑士作了个揖,为首的一人摸不准李言的身份开口问道:“你是何人?与他有何关系?你又凭什么来管这件事?”不待李言回话,从那队骑士中走出一公子哥样打扮的人开口喝道:“周涛,你还磨磨唧唧什么,还不快将他们拿下,敢挡本公子的道,哼,真是不知死活。”周涛有些为难的答道:“小侯爷,这是帝都天子脚下,小的怕惹麻烦,事情要是闹大了,侯爷面子上也不好看啊。”那小侯爷不屑的说道:“父亲可是天子钦点的衡越候,天子近前的红人。谁敢和父亲为难?快点将他们拿下,我还急着出城狩猎。”周涛见小侯爷铁了心要拿下这两人,心中也做出了决定,当下一挥手,骑士们便将李言二人包围起来,那些百姓们一见这架势,早就做散开了,偌大的街上只剩那群骑士和李言等人。
李言见要动手,正想说什么来化解,周涛便已经命手下的人冲上来了,看到那些扑上来的骑士,李言无奈,但也不愿束手待缚,只能与他们交手,不过手下倒是留有几分余地,未曾下死手。一旁的羊毛可没有李言这么好的脾气,先前那公子的话就已经让他怒火中烧了,只是李言压着的,现在他们率先动手,心中大喜,正好泄泄心中那股怒火,动起手来就没个轻重。
那群骑士,虽说身手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而已,只是一群练过一些武艺的普通人,连真气都没有,哪是李言二人的对手,没多久便全躺地上了,周涛见李言两人武艺较高,心知不妙,连忙对一个心腹使了眼色,那心腹看到了以后立马转身就走。李言二人看到了,也没去阻拦。周涛见自己的手下都躺在地上,李言两人又朝着小侯爷走去,脸色顿时变了,连忙挡在小侯爷的身前。李言见周涛如此紧张,当下便停住脚步说道:“周兄,不必如此紧张,我兄弟两人并无恶意,伤了周兄这么多兄弟,也只是为了自保而已。我兄弟两人只是为了救那个孩子才挡了诸位的路,有对不住的地方还望多多包涵,不过小侯爷也有不对的地方,此处乃是帝都繁华路段,小侯爷你们这般奔马实在太容易伤及无辜。”小侯爷正准备说什么,但看到自己的手下全被打倒,对李言二人的武力也有些惧怕,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一阵整齐的马蹄声由远到近响起,一队队铠甲鲜明的骑兵赶到现场,李言和羊毛对视一眼,眼中尽是疑惑,而周涛则是大喜,一名将官从骑兵中出来,大声喝道:“京畿营在此,此乃帝都,是谁在闹事。”周涛护着小侯爷走到那将官身边,对将官说了几句,将官连忙躬身对小侯爷行礼,周涛又耳语了几句,将官连连点头,等周涛说完之后,将官抬起头看了看李言两人,对身旁的副将吩咐了几句,副将得令,做了个手势,京畿营的士兵们便开始有序的将李言两人包围起来,那一杆杆长枪枪头也指向两人,李言和羊毛大惊,就连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羊毛心中都打起了鼓,悄声问道:“阿言,怎么办,这可是军队啊,我们能杀出去吗?”李言苦笑着摇了摇头:“阿毛,先不说能不能杀出去,我们只要一动手,我们就完了,到时候我们就成了通缉犯,偌大的帝国将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啊。”“那我们怎么办?”“唉,只能束手就擒了。”羊毛虽然不甘,但也的确不敢与军队做对,正当两人焦急不安的时候,人群中传来一个清朗的少年声音:“住手,吴同,你吃了豹子胆不成,谁准你将京畿营调出来的,帝都治安本属京兆府尹所管,你现在管的还挺宽的啊。”吴同一听这话,冷汗瞬间出来了,大声叫道:“是谁,谁在那里胡说八道。”一名少年分开人群站了出来,一身黑色长衫,长衫上印着些纹路,朴素中却不失华贵,神色冷峻,一双眼小而圆,黑白分明,眼神澄澈,神藏不露,昂头视物,只是眼神中隐隐透出几分傲气与孤僻。吴同一见此人,立马慌了神了,连忙跪下行礼:“属下吴同,参见夜将军。属下有罪,还望夜将军赎罪”那少年冷笑一声:“哼,哪敢啊,吴将军你刚才不是还说本将在胡说八道吗?本将现在倒要问问吴将军,我京畿营是否有权利管帝都治安?擅自调京畿营入京是何罪。”吴同一听这话,连连磕头:“夜将军,您大人有大量,绕了小人这一次吧。小人在京畿营这么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少年冷声说道:“吴将军,你也是军中老人,须知军令如山,军规不可违。这件事,你求我也没用,你自己回营找执法队领罚去吧。”吴同一听这话,以及少年平素的名声,明白自己这次玩完了,一脸死灰的跨上马,率着手下的士卒离开。
那小侯爷一见吴同带人离开,急了,对那少年气急败坏道:“夜不回,你什么意思?”夜不回冷哼一声:“周青,别说你现在还不是侯爷,就算是衡越候也没权利擅自调动京畿营,此事明日早朝我会和陛下禀报的。”“你......夜不回,你给我等着,周涛我们走。”周青愤愤的甩下一句狠话带着周涛离开。
李言见夜不回为自己等人赶走周青,连忙上前道谢,夜不回开口说道:“不必了,京畿营本就是由我管辖,无天子手令与虎符,京畿营不可擅自调动,今日是京畿营有罪在先。你二人若是无事,便尽早离开帝都吧,周青此人睚眦必报,你二人继续留在帝都的话,恐怕会有些麻烦。”听的此言,李言皱了皱眉头说道:“可是,我二人此次出来的目的便是寻人,可寻人有哪有这么快的,何况我兄弟二人人生地不熟的,唉,这可如何是好啊。”一旁的羊毛眼睛转了转:“夜将军,我们找的人也姓夜,叫夜丹晨,不知道夜将军认识吗?”听了羊毛的话,夜不回顿时有些发愣,那脸上的冷漠也好似淡了几分“家叔的名讳正是夜丹晨,不知与你二人所寻之人是否为同一人。”这下反而愣住李言和羊毛了,哪怕是问话的羊毛都呆了,半响,李言开口问道:“夜将军,不知是否可以让在下二人去拜访下令叔?”夜不回脸上又重新回复了一片冷漠:“无妨,正好本将也有些好奇,随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