璎珞扶着怜曦坐在马车中,自己则回头对马车夫说:“走吧,只是仔细点驾车,别有个土堆土坑的你们也往上混行,小心颠簸到了郡主仔细你们的皮”车夫额头渗汗却不敢回嘴,只是低头应承着是,是,便驾车像公主府方向行去。
璎珞回到车中坐好,从早已预备好的茶盒中拿起早已备好的茶壶给联系倒了一杯花茶,那壶是琉璃的杯子也是琉璃制的,杯中的茶是茉莉跟玫瑰,两种花茶在热水的冲泡下受热开花,数朵花儿在壶中翻滚着,上下飘忽着,看的人赏心悦目。
怜曦因为口不渴,便摆摆手懒懒的歪在马车内的大盈枕上道:“就这一会儿子的车程怎么就渴死了,我不喝拿过去吧”说着闭上眼养起神来。
璎珞见状便只好把水泼出车外面去,谁知无巧不成书,这时候正有一骑人马过来,那一小杯中的两朵花儿和着那已经泡成胭脂色的茶水,一并泼到了那人的袍子上去了,起初那人并没有说什么,可是随行的一个小厮模样的人不干了,小厮上前拦住了怜曦的马车道:“谁家不晓事的奴才,竟然将污水平白的泼到了我家主子身上,我家主子不责怪,你们也不出来看看,道个歉真是无礼的很了”
璎珞听了知道是自己闯祸了,可是璎珞素来胆子大,又最不喜别人说她家小姐坏话,平日里在府中要是听见谁说自己小姐坏话她都是先教训一番再说的,今日呢不止是背着小姐说坏话,竟然当着面的无礼,璎珞怎么可能受的了?
璎珞掀起车帘大声的回嘴道:“是我将水泼出去的,你们骂我家小姐做什么,实在没有风度的很,茶水虽然是我泼出去的,可是我泼水的时候没看见有人过去,再说了那茶水并不脏倘若你说了我会出来道歉何必这样苦苦相逼呢,并且你们竟然还在此挡住我家小姐的马车吆五喝六的成何体统?”
后面廖家的马车也停了下来,问明了原因怜曦让他们先走,后面的马车便问也不问的走了,怜曦看着远去的凉凉马车,不禁感叹谁说骨肉亲情,血浓于水,这时候自己的姐妹们一个也不出来帮忙,看来这廖家人骨子里真是冷血的。
怜曦见璎珞也急了便开口道:“璎珞是你不对,跟人家道歉也就是了”璎珞虽然还是十分不甘心但是小姐说的话她还是听的。
原打算就这样算了,可是没想到那被溅了一身水的公子,看了一眼璎珞仿佛发现了什么,又停了马车中女子说话的声音更是笃定了什么一般,忽然开口道:“哦,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平安郡主呀,谁不知道这平安郡主呀,一向的巧舌如簧,今日怎么不战而败了?难道是看我年府门第小不够看的?当初在草原上时与草原大汗的儿子是怎么样的眉来眼去的?跟那些个皇子又是怎么样的唇枪舌战?哦,我明白了,就种行为像是怡红院的那群花魁姑娘吧,那群姑娘不也是吗,世家公子或是巨贾她们都喜欢勾搭勾搭牵扯牵扯,可是呀遇见普通的人物就敬而远之,甚至不削一顾,看来我们这位平安郡主跟那些个花魁艺妓也没有什么区别呀”说完哈哈的笑起来,那笑声十分的猥琐,好似在调笑一个**一般。
璎珞气的浑身厉抖,眼泪都快要落下来了,就是不知道怎么说话,虽是清晨可是路上的人还是很多,这时候人已经越聚越多起来,将这里层层围了起来,议论声此起彼伏。
怜曦闭着眼,听着马车外那些人说的话,唇畔漾起一抹嗜血般的笑容来,心道你们年府自作孽不可活呀,我三番四次的不理你们,可是你们家儿子女儿一个个的来向我挑衅,看来不给你们点颜色你们真不知道我的厉害了,
书中代言这一位正是年府二房的公子年禄远,他自幼被家中娇宠,因为是二房的独子没有他得不到的,所以长大之后这京城中的纨绔子弟中也有他一号,什么欺男霸女,什么逼良为娼,现如今虽然没有娶正室夫人可是偏房小妾却又十数个了,从小他便与廖怜懿关系很好,因为廖怜懿漂亮,甚至还很爱慕这个姑表亲的妹妹,可是就这样一个妹妹,就然就这样轻易的折在了眼前这个廖怜曦的手上,之前他不敢说什么,因为有皇帝及皇子在,他根本没有资格登堂入室的说话,他又看见廖家的哥哥廖连泽被廖丞相遣送回府,他更是不甘心,他决定要好好报复一番,所以今日当他看见马车中出来的是怜曦的丫头璎珞,又听见马车中传出怜曦的声音时便想着要借故在此侮辱怜曦一番。
原本怜曦不想理会他这种小人,可是见他说话越来越难听,心中无名火起,倘若就这样算了,明日京中就会传开说,廖府的七小姐恐怕真是一个如同年府公子所说的是那种跟勾栏院中**一般的人物吧?年府的少爷,那样说她,他都不敢还嘴,到那时候可就不好玩了。
这时候路过的人会看见这样的情景,一辆华贵的马车,被两匹马儿挡住去路,马上那名华服男子在那里苦苦相逼说的口沫横飞,可是说的不过是一些带着侮辱性质的言语,马车上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气的脸都绿了,周围的人指指点点好像在议论着什么。
正在这时,只听见马车中一声怒喝道:“年禄远,你真是大胆,竟然藐视皇室,藐视王法藐视法度,你是真的不要命了吗?”
说话声音不大却能让所有人听见,此话一出所有的人都呆在那里,不敢再有任何动作,正在这时候只见马车帘子被轻轻跳起,里面走出一个女子,这名女子周身粉蓝色曳地绣栀子花彩锦裙,看起来如堆云砌雪般的清丽脱俗,头上的白玉头饰在晨光中熠熠生辉,面上带着洁白的面纱遮住了整张面容,给人一种面对谪仙般的敬畏感。
这时候在场多有的人都惊呆了,被眼前的美丽女子给惊呆了,甚至有老妇人双手合十道:“九天玄女,九天玄女呀”
粉蓝色衣裙的女子在丫鬟的搀扶下行下了马车,在车旁站定,眼中迸发出蔑视与不削一顾紧接着道:“年禄远,我乃是圣上亲封的三品郡主,而你父亲也只是三品将军,至于你更是吃穿用度都是家中的纨绔,你既然知道马车中是我,你不但不下车行礼,竟然还当街污蔑与我,来人呀,去将京兆尹招来,问问这样一个不忠与皇命,不孝于长辈整日吃喝玩乐不求上进,对待亲友不仁不义的东西是不是应该抓起来还是就地正法”
此话一出四座皆惊,谁会想到,这样一番慷慨陈词竟然是从一个弱质芊芊的女流口中说出来的呢?这些话没有丝毫一个脏字,竟能让被骂之人觉得字字刺心,说起话来有理有据真正的以理服人,比刚刚年禄远所说的一口一个**,一口一个****可强多了,周围忽然响起震耳欲聋的掌声。
这个人分为三六九等的年代,哪个处于社会底层的人不恨那些仗着老子能耐便做出欺男霸女之事的纨绔子弟?更何况这个年禄远早已经花名在外,谁不知道年府这个少爷整日里吃喝玩乐,专做些欺男霸女的丑事,然而这个女子竟然当街给了这样的败类一击,众人心中十分痛快,所以理所应该的认为她说的是事实,而他之前说的自然都是屁话,就这样在众人心中刚刚还倾斜像年禄远的天平发生变化,所有人都倾向于这个以理服人的女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