璎珞慌慌张张跌跌撞撞的跑进屋子时看见的景象是这样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跑的太快眼花还是怎么的,也许是仅仅只是这时候正好一束阳光洒进屋内,当璎珞气喘吁吁跑进屋子时,抬眼看向正在伏案作画的怜曦时,只觉得一颗颗金色的尘埃布满了怜曦的身边,一颗颗一粒粒仿佛是仙子翅膀上抖落的仙尘一般,怜曦此时整个人沐浴在深秋和煦的阳光中那样恬静美好,美好的仿佛一剂安定剂,璎珞就不那样慌张了。
怜曦在那束光中缓缓放下手中的笔,那吐了蔻丹的指甲那样鲜红,陪着修长洁白的手指那样美好,之后轻轻起身,这时候怜曦周身仿佛都有一层光笼罩着,趁着胭脂色的缂丝褙子更加生动,月白色的长裙也更加洁白了,怜曦站起身将那幅画上的镇纸轻轻移开拿开,那纸镇不厚重但是压纸还是绰绰有余的,之后怜曦缓缓的将画举起对着阳光欣赏,那样子仿佛就是一副恬静的午后休闲图一般。
璎珞从幻觉中醒悟过来,摇了摇头强迫自己清醒些,刚要开口说话,不想却被怜曦制止了,怜曦举着那画道:“你觉得这画怎么样?”说真的,这幅画画的真好,人物栩栩如生,仿佛伸手就能够触碰到那美人的裙摆,仿佛可以听见那潺潺的溪水声又仿佛听见了那来自异域的乐曲声。
璎珞心想这时候可不是讨论话的时候,正要开口之时,怜曦不紧不慢的将手边的茶水递给璎珞道:“跑的发辫也松了,嘴唇也干了喝口茶水吧,是不是母亲与长姐回来吧、也该是时候了,只是不知道在牢中这样就这两母女可有痛改前非的想法吗?”
璎珞一怔,她没想到小姐已经知道了,怜曦笑着看了呆若木鸡的璎珞一眼此时璎珞的嘴巴长的老大,开起来十分滑稽,怜曦微微笑道:“有时间记得将这幅画给我裱个框送到长公主府上去切忌莫要让人看见了。”
说完怜曦走到窗边,面对着窗台上摆着的那盆白菊缓缓俯下身去便深深的嗅了嗅,那是靖王昨日遣人送来的名唤“琼台玉凤”,说是宫中一位娘娘十分喜爱菊花,所以宫中暖房的师傅特意培育出的新鲜品种,这不刚刚开花便被他求了来,之后一天也没停留在靖王府便送来了丞相府,怜曦收到的时候什么也没说,只是用青葱一般的手指在抱成一大团的花上轻轻掠过,之后便唇角带笑的向着书房走去了,璎珞知道怜曦是喜欢的,否则便当即退回去了。
现如今全京城谁都知道,这丞相府的七小姐也就是平安郡主那是十分风头无两的,当初是靖王,锐王两位王爷三不五时的送些东西来讨好,现如今就连王郁笙这样的冷傲男也加入了竞争队伍中,现在各个豪门家的千金都要被气疯了,这廖怜曦根本就是个九尾妖狐转世嘛,所有的好男人都被她勾引了去,甚至有数名千金还被气病了,真是自讨没趣。
怜曦深深嗅了一会儿香气,之后挺起身对愣在那里的璎珞说:“去吧,收拾一下我们等一会好去拜见一下母亲才好”
也许有人会说,怜曦又不是未卜先知的菩萨,怎么可能知道嫡母年氏就要回来了呢?这不难猜测,凭借着年府的威望,年府的心胸,这样长的时间没给她找不痛快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他们正在预谋着一向给她大“不痛快”的事情用来收拾她,二是救出他们自己的人,当然可能不太容易,但是事在人为,有钱能使鬼推磨完事都有解决的办法。
其实事实上也是这样,当年品云被以谋杀的罪名关起来之后,年府便开始想着办法疏通关系,将年品云救出来了,只是不巧正好遇见了皇上去草原围猎,原想着接着这个时机救出年品云,杀了廖怜曦可是廖怜曦一举两得,没被杀死竟然连廖怜懿也被搭了进去。
怜曦虽然从草原回来之后仿佛每日里就在家中看书习字,练习针织女红,可是事实上她的眼线也就是御灵十九骑,早已渗透到每一部门去了,吏部,刑部,工部,户部、礼部、兵部、当然这要感谢靖王,当然她也没有亏待靖王,其实从怜曦给靖王送去那白玉雕成的帽子型挂饰之后,两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成为一个小团体了。
怜曦给他出谋划策,扫平太子及锐王的党羽,帮忙靖王开展商业赚钱,并且每次都能一击即中,之前一阵子西北地区忽然流行起了穿一种名唤尔尼丝的丝绸,可是之前这种尔尼丝在丝绸铺中就是无人问津的东西,可是忽然就火了,大家措手不及然而市面上所有的尔尼丝仿佛都被人受够了,最后大家才发现,只有靖王开的丝绸店在之前不知道为什么大肆收购过,之前一两银子一匹收来的,现如今十两银子一尺卖出去从而靖王赚了个盆满钵满。
两人就这样一个利用手中的权利四处安插怜曦的眼线,一个利用前世的记忆帮忙靖王四处敛财,就这样连个人双赢的一塌糊涂。
所以年氏一族托关系救出了年品云母女怜曦早就知道了,并且她还小小的帮了一把呢,帮忙收集证据正名草原那场火并不是怜懿放的火,而是草原上的纷争,也帮忙暗示年家利用取保候审法外就医的方法保了年品云出来,当然就算怜曦不给提示他们年氏一族也会这样办的,只是借此机会又将眼线暗中安排进了年府,就这样这两个被怜曦这只猫儿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小白鼠又被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