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85年,二月初一。
翌日清晨,管亥突然急报,言昨夜散席后,朱杰偷偷率众,离开平陵城外大营,往泰山郡方向逃去,其弟昨夜席间便不知所踪,从随从眼线得报,其弟朱明前往北海领汉军来袭。
黄常佟本不想追杀朱氏兄弟,任其离去,可管亥陈其厉害,心中也非常担心,为了能够乘汉庭毫无警觉的拿下冀州,黄常佟连忙召集众将到大殿议事。
三通鼓毕,众将纷纷赶来。黄常佟也不多话,连忙将朱氏兄弟叛逃的危害性对众人陈述一遍,众人恨得牙痒痒,纷纷请命领兵追杀。
黄常佟从管亥处得知,朱氏兄弟骑兵不过三百,余众皆为步兵,粮草辎重被其偷偷带走大部。
黄常佟分析后,料想其行军速度必定缓慢,而且其部众大多都是散兵游勇不成气候,只要伏兵千余就可以让其图本瓦解。
思定计策后,黄常佟起身传令道:“众将听令,命管亥领兵五万于平陵居中调度,刘辟领兵一万守梁邹县,龚都领兵五千守邹平县童颜领兵一万五千守历城、著县,董为领兵五千攻于陵。若平原郡汉军来袭则管亥、童颜互为犄角。若齐国、乐安国、北海有兵来袭则刘辟居中调度死守三城等待大军来援。吾亲率两千轻骑,前往泰山郡拦截叛将朱杰。”
众人领了将命,纷纷回营调派人手,前往各地守备。
黄常佟则亲挑两千轻骑抄小道绕到朱杰部前方设伏。
黄常佟边行边派出候骑,探查朱杰部的动向,早其一日抵达太山东北方山麓设伏。
准备妥当后,黄常佟才有空望着眼前连绵起伏的山脉,后世时每天生活在都市与行动中,就算到野外也是为了工作踩点,很少得空静心留意自然之美。
现在到了前世,接触最多的就是大自然的奇妙,恍如这就是在做梦一般,似真似幻让人无法分辨。
“将军,前面不远便可抵达泰山境内。前方是太山一脉,地势不如平原宽阔,当多派暗探前往探路。”朱杰部下道;
“无妨,前锋两千人都安全通过,应当无碍,可恨黄天派人在历城、著县埋伏重兵,不然本将早就借道平原郡,返回兖州了。”朱杰反驳道;
黄常佟部藏于山麓中的密林中,看着朱杰部的前锋千余人经过后,不动声色等待号令。
埋伏在林中的士卒,眼见朱杰领着大队人马前来,先放前军数千人通过,中军将至,纷纷弯弓搭箭等待信号。
黄常佟大手前挥,利箭破空而出,朱杰所在的中军便有百余人中箭倒地,余人俱惊乱作一团。
黄常佟翻身骑上战马,猛夹马腹,马儿吃痛冲下山坡。
余众也弃弓箭上马从山坡上疾驰而下。
朱杰部众见山上密林中冲出千余骑兵,惊恐的四散逃命。
前军准备回援,被中军溃兵阻挡无法通过,此时伏于山上的百余名黄常佟部众用弓箭,滚石,原木等从山崖上推落。
山下众人无处藏身被砸中者不计其数,哀嚎、惨叫不绝于耳。
观中路战况更是一边倒,前后两路皆被切断,朱杰怒目圆瞪,发起狠来。
举刀砍杀数名骑兵,黄常佟瞥见连忙挺枪来战,战不数合,黄常佟顺势躲过从右上往左下砍去的战刀,双腿猛夹马腹,紧贴朱杰坐骑,等马头刚过朱杰身右侧时,双手持枪改为左手持枪,右手横伸借着马儿冲势将朱杰横空拖离马背。
朱杰触不及防,生生摔落在地,黄常佟勒住缰绳,马儿长嘶前脚离地直立起身,马儿后脚向右转了半圈,前脚落地时,正好落在朱杰胸口,马蹄穿透朱杰身体,朱杰口吐鲜血而亡。
黄常佟顺势拔出佩刀身体下俯割下头颅,然后用长枪头挑起高举。
对着朱杰部众大声喝道:“统统住手,叛军主将已死,还不放下兵器,若仍负隅顽抗者,就地砍杀。吾乃神公将军黄天,朱杰叛乱被诛,乃其咎由自取。与尔等无关,若归顺于我,我必既往不咎。如若想归家者,可自行离去。”
一时间,人人面面相觑,‘叮叮当当’兵器掷地声接连不断,跪地请随之人不再少数。黄常佟命亲卫归拢众人,重新分队。
拉着降卒一万三千人返回平陵县,大队刚走到一半,平陵候骑快马来报。
言青州刺史联合乐安王、齐王提领大军四万,在叛将朱明的指引下,兵分三路进犯济南境,边境三县告急。
平原郡都尉领兵五千进驻漯阴伺机而动。管亥已领兵三万前往救援。
黄常佟连忙归拢可战之兵六千余众,令亲卫马云领步兵四千押送辎重等后行,黄常佟亲领轻骑两千轻骑先行前往。
己方三城被围,管亥步兵居多,行程必然不快,黄常佟于是改道泰山郡原山,绕到汉军身后突袭。
黄常佟一行刚到原山。便发现前头有万余黄巾军部众,正朝着于陵方向急行军,这支黄巾军阵有条不紊,军纪严明与其余黄巾军不同。
黄常佟好奇领军之人,驱马前冲,追赶而去,那队黄巾士卒发现身后尘土飞扬,马蹄声渐近。纷纷停下脚步手持兵器,严正以待,黄常佟从边上通过,找到领军之人,鞍坐马上遥问那人道:“在下黄天,不知阁下所去何处?”
那人连忙翻身下马,跪地拜道:“小人孙观,见过神公将军,小人乃管亥将军部下,领兵驻扎泰山郡,日前听闻青州军大举进攻梁邹等县,小人猜想其身后必然空虚,于是便挑万余精兵,绕道青州军身后攻其不备,不想能在荒野中偶遇明公大驾,让小人倍感荣幸。”
黄常佟听完后,对孙观形象加深了,心中决定日后,返回冀州一定要带走此人。
两人计策相同,于是合兵一处,祥加细谈一番后,由黄常佟迂回于陵,孙观改道莱芜,一路北上偷袭临淄。
翌日响午,于陵城外青州军从清晨便全力攻城,董为领兵死死守城,青州军数次攻上城头,都被董为击退,城内伤亡惨重。
刘辟的三千援兵早在半道,被齐国都尉武畅的伏军击退,退回梁邹城。
于陵县刚被董为率部攻陷,士卒伤兵居多,城池还没加固,青州兵便大举来袭。
久等无援的董为虽奋力拼杀,最终战死于陵城头,余众纷纷从别门逃去。
青州军长驱直入攻陷于陵,就在青州兵陆续通过吊桥时,黄常佟率轻骑刚好赶到,见城门失守,黄常佟也不停歇手握长枪挥军掩杀。
于陵城门窄小,青州军数千人正在缓慢通行,身后马蹄声震天,青州军后队士卒,见有大队骑兵疾驰而来,纷纷朝城内挤去,城门口乱作一团。
混乱中,不时有人被推倒,而后被身后惊恐的同伴,践踏而死。
黄常佟率部杀至城下,原本逃散的黄巾士卒,见援军来到,从原路杀回,与黄常佟内外夹击,尽歼青州兵于于陵城,青州军主将战死,余众唯有城外逃出近千人,幸免于难。
黄巾军众人欢声雷动,等战事结束,众人开始打扫战场,加固城防,黄常佟领几名近卫登上城楼,找到董为的尸身,黄常佟感其一路追随,现在又战死于陵。
一番感慨后,命人厚葬立碑。
黄常佟稍作休整后,赶在青州逃兵回去报信之前,奇袭青州刺史焦和所在的高菀城。
高菀城与梁邹相距不过二十里,两军互在城外安营对峙。
期间刘辟约战焦和,斩其部将宗泽,刘辟冒进掩军挥杀,不慎中伏,损兵则将退守大营。
两军数日间,经大小十余战,互有胜负,直到管亥领兵赶到,焦和见黄巾军势大,不愿出营应战。
另一边,孙观让手下换上青州军装束,乘着夜黑骗过临淄守将打开城门,其众一入城门,便杀退守军,将黄巾取出绑在手臂。
孙观见城门得手,从后挥军掩杀占领临淄城,孙观听从黄常佟计策,只留几百人守城。
亲率本部继续朝后方空虚的北海郡,东莱郡袭去。
青州刺史焦和得到临淄失守的消息,率部夜间离营回防,不料在高菀县与西安县的官道上被埋伏许久的黄常佟部半道伏击,焦和在青州众将的拼死护卫下逃回北海。
黄常佟联合管亥等,大举进攻乐安、齐国两地。
乐安王与齐王被杀,家属四散逃亡。
此役青州军伤亡过万,都尉以下校官十余人阵亡。黄巾军死伤两万余众,中高级将领也阵亡近十人,占领乐安、齐国、济南国全境。
北海一部由于徐州刺史陶谦出兵相助焦和,北海一部又被攻回。
两军于北海郡边境对峙,谁也不敢冒进。
不过对于青州黄巾军来说可谓大获全胜,现在青州黄巾军人人奉黄常佟为主,誓死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