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85年正月,陈留己吾
“奉孝可知今日乃是春节,为什么这里的人都没有点欢乐喜庆的气氛?”黄常佟疑问道;
“主公,难不成你是夷人?不过也没听闻有哪个夷族有这样的习俗?”郭嘉反问道;
“有什么不对吗?我可是如假包换的汉人。只不过从小跟随家父隐居深山,只能透过书册了解外间世事。这也是我第一次过山外的春节。”黄常佟反驳道;
“那就难怪了,正月初一,二月初二,三月初三……一直到九月初九,按照古人观点,这都是阳中之阳的日子,是灾难性的日子。所谓春节,就是春季里最不吉利的日子!我们祈求能平安度过这些节都来不及,何来喜庆?县城内估计此时有巫师正在驱鬼避邪,祈求上苍。如果主公有兴趣看看,嘉愿通往。”郭嘉解释道;
听完郭嘉的话后,黄常佟这才了解汉时的风俗,要是今日去城中欢声笑语,不被人觉得的是疯子才怪。黄常佟谢绝郭嘉提议,离开河边返回典韦家中。
因外出探听情报的候骑回报,现在附近州郡戒备森严,皇甫嵩与朱儁命各路兵马沿着新郑四散搜索。
众人曾在林乡亭附近出现过,皇甫嵩联合附近郡县正在通力缉捕。
典韦与刘诉领着黄常佟众人逃到附近偏僻的树林暂避,一晃就过了大半年。
忽一日,黄常佟从进城采购粮米的刘诉那里得知,因皇甫嵩等奉诏回京述职,附近郡县的汉军也渐渐松懈下来。
“汝要回冀州,现在附近各州郡都在到处缉捕,何不留在此地,过了旬月再走不迟?”典韦相劝道;
“他人要抓吾,要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冀州乃义兄张梁的根基所在,吾若想成就大事,必须重返冀州,借助神公将军之名号,收集黄巾旧部徐图后计。听闻青州黄巾管亥部兵精将足,吾想拐道青州,招降管亥,顺便收拢黄巾残部。”黄常佟坚持道;
“既然公决意前往,某也不多话,如果公,不嫌弃典韦愚笨,空有一身蛮力,某愿誓死相随。”典韦道;
“某也愿同往。”刘诉连忙附和道;
黄常佟握着二人的手,激动的留下热泪。
前段十日,刚将自己的身份和抱负告知典韦与刘诉,没想到今日辞行,得到典韦、刘诉二人真心相随,对黄常佟来说真是意外收获。
典韦与刘诉在出发前,到附近村落拉拢友人,一同追随黄常佟前往冀州。
到众人准备启程时,典、刘二人,共召来三十余同乡友人来随。
黄常佟见有新人加入,让童颜取出钱财,随刘诉等十数人前往己吾县采购马匹、兵器、铠甲等。
准备充足后,黄常佟突发奇想,让典韦领二十人护送郭嘉取道魏郡说服名叫审配的谋士,而后转道钜鹿碰寻田丰。
童趣与刘诉领三十人一路打着神公将军名号劫富济贫以正其名或为疑兵。
黄常佟则领着童颜等三十余人取道梁国、沛国、泰山郡直抵青州。安排妥当后众人起坐马上抱拳暂别,分三个方向依计而行。
黄常佟目送两路人马上路后,才调转马头朝梁国疾驰而去。
十日后,黄常佟等抵达济南国境内,土鼓县西南五里处,一路上收整黄巾军残兵青壮万余众。
一行人浩浩荡荡,朝着济南国都缓慢前行。
眼见平陵城没有多远了,黄常佟留童颜领兵后行,他则领两名亲卫先行前往平陵城内。
早前,管亥率众数万攻陷济南国,诛杀济南王刘康一族,国内官吏如有不从者,皆被其一一捕杀。
本在济南王宫大殿内议事的管亥、刘辟等黄巾军青州部的将领,听闻有上使求见,连忙命人将其引入王宫大殿中。
来者三人一进入大殿抱拳行礼其中一人上前道:“小将黄常,见过诸位统领。小将原乃人公帐下亲卫,奉人公将令,护卫神公将军黄天,前往地公将军处。谁想我等刚到颖川阳关,人公将军已经力战而亡。如今三公皆亡,黄巾各部各自为战,犹如散沙一盘,苟延残喘。若等汉军集结完毕,必然逐个击破。天公托付大业于人公,人公又托付给神公。汉庭虽派重兵都无法找到其人,想来神公必得三公之庇佑,神公原想重返冀州图谋大业,听闻青州管统领与黑山张统领势力未损,不顾路途遥远亲自相请,不知诸位作何打算?是追随神公,将冀州、青州连成一片让汉军不敢来袭。还是不愿相随,到时神公将率众返回冀州,到时汉庭大军袭击青州,到那时降恐不受,战则外无援军,孤立无援。”
“某对神公将军神往已久,只可惜没机会与之相见,既然明公将至,某当率众出迎,以表明心志。众将可愿随本将出门迎接神公大驾。”管亥起身道;
“愿往……”附和声;
“某也愿同往”附和声;
附和声一片,这时管亥下首跪坐之人,起身冷哼道:“哼,尔等怎可如此下作?某虽听闻其名,不过觉得此人名不副实,如今见我等势大,就想坐享其成。某不愿投靠,如果尔等仍然坚持,某当率部返回兖州,向朝廷请降。”
“放肆,竟然敢背叛大贤良师,投降汉庭。某今日便取而狗头,为天师清理门户。”刘辟道;
管亥说完,提刀朝着那人砍去,那人也不答话,拔出佩刀与管亥战在一起。
众人分成两派乱作一团。化名黄常的黄常佟,一旁冷眼旁观,见众人争锋相对。
径直上前两手向前一抓,握住两人手腕,用力一扭,二人兵器接连坠地,放开二人双手,朝着胸口一推,二人吃力纷纷后退。
众人还要上前,黄常佟连忙伸手阻止道:“诸位请住手,吾便是神公将军黄天,刚才有所隐瞒实属无奈。此时万勿同室操戈,给汉庭有可乘机及。“
青州黄巾军是由几个部分组成,管亥是众人推举的统帅,可是手下统兵高级将领便有十余人。
其中兖州黄巾军旧部朱杰、朱明两兄弟极力反对,此二人领着兖州二万余部众相投是青州管亥部人数较多的一支。
而管亥、刘辟、龚都等主张依附黄常佟。
黄常佟突然表明身份,管亥连忙引众人俯首拜见,众人寒暄过后,管亥命人摆上酒菜宴请黄常佟等。
酒席开始,黄常佟席地跪坐主座,众人推杯换盏。人人满脸笑容的纷纷上前敬酒。
黄常佟瞥见朱杰偷偷在和其弟朱明耳语一阵,朱明便急忙离开大殿出门去了,黄常佟不以为意。
席间管亥突然询问道:“现今冀州黄巾军各部,已被汉军剿灭殆尽,公此时返回冀州,不知有何用意?不如就在此处,领着众兄弟一同占领青州,厉兵秣马在徐图它处,方为上策。”
黄常佟摇头解释道:“冀州黄巾新败,余众或死或降。此时返回冀州乘着三公余威尚在,登高一呼,必有从者来投。汉庭经连年几场大仗,元气大伤。恐短时无力征讨,咳……”
黄常佟干咳几声后,继续道:“待本公巩固冀州后,向汉庭假意投诚,要挟汉天子,拜吾为冀州刺史,如此吾等就能名正言顺统领冀州,到时厉兵秣马,囤积粮草,与民休养以待天时,待天下大乱一起,吾再率精兵良将,以冀州为根基,逐鹿天下,可定也。到时在座的诸位都是功臣,封侯封地不在话下。”
众人听罢,喜笑颜开,心中无限臆想。
唯独朱杰冷言道:“不过痴心妄想罢了。”
众人怒目而视,黄常佟想着,借着声威,说些幻想与众人,那些人怎能不跟随我,为我效力。
不过那个朱杰恐是祸害,不如借个机会除去,心中已有议定。
朱杰也不理会自顾自的喝起酒来,众人直至深夜方才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