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西大街。黄常佟见身边除了架住他的两人外,十余人已经冲上前去与来者战到一起,手中突然发力,双手向前一合,那两人猛然撞倒一起,黄常佟飞起两脚将二人踢晕,走到头部中箭的那人身前,蹲下身子从那人怀中取出金子与玉佩后,起身朝那白衣人走去,这时从街道尽头快速跑来一队二百余人的汉军士卒,黄常佟矗立在那,手中握着捡来的战刀,望着渐渐靠近的二百余名巡城士卒,心中不快大吼一声。那队士卒连忙上前将黄常佟围在中间,对着那些人大声吼道:“本官乃冀州牧、安北将军、广宗侯黄天,军侯何在?出来见吾。”
那名军侯听到黄常佟打呼,连忙让部众让开一条道,军侯来到人群中见中间的男子一身布衣,连忙让人拿火把靠近照亮黄常佟的脸部,见到黄常佟脸部后,急忙命令部属放下武器,他则向前抱拳躬身下拜道:“末将乃北军步兵校尉麾下军侯张辉,昨日在城门口巡防曾见过府君尊容,所以认得。末将不知府君为何深夜在此,多有冒犯,请府君见谅”
“张辉?有意思,本官觉得与你甚为投缘,不如改日随本官同往冀州如何?”黄常佟邀请道;
张辉非常想答应,可是这里人多嘴杂怕引起上司不满,于是假意婉拒。黄常佟听出玄外之音微微一笑,那边十余人还在围着白衣人。黄常佟走了过去,突然发现不是赵云,那人一身白衣、身形魁梧、一脸正气除杀一人外,余众他都只是用长刀的刀背与刀杆击打。
黄常佟抱拳感谢那人救命之恩,于是邀请道:“本官感谢壮士舍身相救,相请不如偶遇,请壮士与张辉二人同去府中喝酒如何?”
张辉连忙安排手下的信任的屯长指挥众人收拾尸体,医治伤者。安排妥当后,走到黄常佟身后站定,那名白衣男犹豫一下向黄常佟抱拳行礼。
黄常佟让张辉引路,领着黄常佟与白衣人朝宅院走去,一路上张辉喋喋不休吵个不停,黄常佟不去搭理,利用余光打量着右手边的白衣男,心中想到“此人能在百步以外利箭穿头,而且正中眉心,恐怕连赵云也无法做到。而且能在不伤人的情况下,让十余人暂时失去战斗力,可见此人技艺高超。如此人才,恐非无名之辈,可惜多次试探,这人就是充耳不闻,一言不发。”
不一会,黄常佟等就转到府门外,刚准备走上台阶,见白衣男与张辉愣在台阶下,于是顺着目光望去。黑暗的府门外六人跪在大门紧闭的门外,听到声音确认是今日负责护卫的林生等六人,暗叫“糟糕”,连忙堆起笑容对六人微笑致歉,而六人纷纷以苦笑回应。正想着从偏门方向进入时,府门大开十余人手举火把,从里间涌出。郭嘉一声冷哼,领着赵云与臧霸走出大门。吓得转身准备离开的黄常佟停住不前。黄常佟硬着头皮转身,对着站在门口的三人躬身作揖赔罪,赵云与臧霸心软正要上前相扶,郭嘉平举双手止住二人的去路,二人无奈只能停下。
郭嘉不看黄常佟,对着林生六人质问道:“昨日,我以严令,主公在洛阳一日,尔等都要护卫左右,可是为何主公能轻易从偏门逃出?原本应各打军棍三十,发回冀州。可是尔等都是主公亲信之人,三十军棍待返回冀州自行领取。”
“喏…”六人齐声道;
郭嘉继续道:“主公身系冀州黎民与士卒的希望,魏郡十余万将士翘首以盼主公归来,若在洛阳遇害,元皓等必兴兵讨伐,到时烽烟四起,流民无处安身,尸骨盈地,谁能负责?冀州百姓半年来安居乐业,战事一起恐田中荒废,无力营生。何人可负责?嗯?你?还是你?”
林生等深感自责纷纷低垂着头,无言以对。郭嘉继续道:“主公不明事理、任意妄为、独来独往、不听劝谏……唉。不以自身安危为重,不以冀州百姓为重。留下有用之躯,在短短人生数十载时间中,创立一番太平盛世,这时主公给我的希望。主公若继续如此,我郭嘉无言以对,还是早日归家罢了。”
郭嘉说完对着黄常佟俯身下拜,黄常佟心中突然醒悟“由于后世时,为了方便行动总喜欢独来独往,因为有了伙伴,就多了担忧,顾忌,分心。来到战乱频繁的东汉末年,如果是一个小兵或平民,这么做也无所谓,郭嘉说的对,自己实在任意妄为,自从统领冀州后,肩上的负担日益加重,让自己有了抵触情绪,想要逃避。直到今天才有所醒悟,个人的生命无所谓,可是身后相随的百余万人又该如何?”
悔恨交加的黄常佟,伸出双手扶起郭嘉,一脸懊恼的绕过众人朝正厅走去,白衣男与张辉也相随而入。郭嘉欣慰着望着黄常佟大步走去的身影,招呼众人入府前往正厅。
大厅中,黄常佟正在讲述今早与今夜的遭遇,刚讲到被人挟持,抢走财物时。众人气愤填膺,臧霸怒火冲天命随从拿出大刀要去砍杀那些人,赵云起身相拦。黄常佟出言制止道:“为首那人被这位壮士于百步外利箭穿头而死,余众也应该会严加管教吧?”
张辉连忙应允,身为武将的众人听闻白衣男百步穿杨的绝技纷纷露出佩服的神情,在郭嘉带头下纷纷向白衣男拱手相谢,黄常佟突然道:“至今不知壮士尊姓大名,观壮士使用的招式,都是经过战场实战磨练而出务实可靠的招式,难道曾在军中任职?”
白衣男起身望着黄常佟,思考片刻后对黄常佟抱拳道:“既然府君相问,某就如实回答,某姓徐命晃,字公明,河东杨县人氏,两年前黄巾作乱,河东太守募兵讨贼,某相约十余人前往应征,经大小十余战,只可惜所立军功皆被他人冒领,而后随太守返回郡内,任守城的屯长。城门军侯经常拦截商队索要财物,强抢民女无恶不作。某实在不愿与其为伍,郡内山贼林立,刺史严令剿灭,可是太守与贼众勾结,为了应付太守命军侯领兵假意前往剿灭,那厮竟然带着我等前往邻近村中,下令屠戮乡民,割下人头充数。某不忍如此前往阻拦,愤怒之下斩杀那厮,那厮乃太守妻弟,我一路杀伤十余人慌忙逃出,从此隐姓埋名一路逃亡。本想到京师洛阳谋份差事,今夜偶遇盗贼行窃,一路追赶。正巧碰到府君之事,出于气愤出手杀人。如今洛阳恐难久留,唉…”
“徐晃?徐公明?不知公明可有意愿随天同往冀州?”黄常佟激动的起身相邀道;
徐晃见黄常佟如此激动,又一脸诚恳。思考许久后,起身走往厅中单膝跪地拱手道:“数日前某前往洛阳途中,听数百名准备逃往冀州的流民们,在路边休息谈论,听他们说道,冀州黄天聚众百余万,兴兵攻陷冀州各郡。某当时听到还曾讥讽道,黄巾贼聚众作乱,烧杀劫掠无恶不作。先前朝廷已派兵剿灭,如今黄天既然聚集黄巾余孽再起战端,尔等不逃往别处,反而前往冀州?难道是投贼不成。谁想那些人将某围住出言为明公说项,他们说冀州如今平定,黄天与民无扰,冀州士卒军纪严明,如今百姓安居乐业,冀州黄天经常命人开仓放粮,接纳流民。给予土地与民耕种,如此明主如何不投?某半信半疑想着日后前往冀州一探究竟,今日观明公能够虚心接受臣下谏言……某虽不才,愿奉黄天为主,不论生死、誓死相随。拜见主公。”
张辉见徐晃如此慷慨激昂的一番话,心中涌出无限豪情跟随徐晃附和道:“某也一样,誓死相随。”
黄常佟离座走下台阶,伸手扶起两人,心中感慨“冀州兵马众多,战将数百员,可是能够独领一军者,寥寥可数。看来它日返回冀州,要广招人才。”
黄常佟望着大厅内的众人,心中感激。若不是有他们的帮助与护卫,要不是张梁特意支开他,让他远离广宗战役,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