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蔡邕府。蔡琰有些后悔前来,看着黄常佟一脸好色的神情,让蔡琰想快些逃离此地。这时黄常佟对着蔡琰拱手道:“在下黄天,受令尊的邀请前来此处,看来令尊现下无闲。”
黄常佟看着偏厅有一副古琴,想蔡琰询问道:“不知道姑子是否能抚琴否?天此来有些百般聊赖,不如请姑子为天抚琴一曲如何?“
蔡琰无法拒绝,于是勉强自己朝偏厅走去,蔡琰慢慢弹奏,黄常佟跪坐席上,慢慢品味。蔡邕此时也来到正厅,看见蔡琰正在抚琴,而黄常佟正在闭目细听,若有所思的点着头。一曲作罢,蔡琰起身便要离去,黄常佟见优美的琴音截然而止,回味一番后,脸带微笑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妙...妙...实在是妙,姑子如此琴艺,天如痴如醉,不知可否在抚一曲如何?”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此句更妙不可言,邕从未听闻,看来府君之才,天下难得。邕有幸能够与府君相识相交,乃下官之荣幸。”蔡邕拱手施礼道;
黄常佟听见蔡邕的声音连忙睁开双眼,站立起身向蔡邕还礼,然后对着蔡邕道:“蔡大人年长与在下,不用自称下官。我也不想与蔡大人平交,今后蔡公就称呼我的名或表字就可。文姬琴艺我深感佩服,不知文姬可有许配他人?”
“你...阿翁,如此轻浮之人,阿爹竟然如此看重。女儿身体不适先回房了。”蔡琰有些恼怒的起身要走。
“琰儿,怎可如此无礼,府...不对,常佟如此看重小女,老夫深感荣幸,小女已到适婚年龄,只是尚未婚配他人。不知常佟所问何意?”蔡邕有些明白,故作糊涂的问道;
“蔡公乃文坛大家,文姬之才,我素有耳闻。不知天能否有幸能与蔡公结成姻亲?”黄常佟躬身下拜道;
“天乃汉室重臣,位列三公。琰儿不过乃一小吏之女,如何能高配。今日能与常佟结成姻亲乃我蔡门之幸。”蔡邕微笑的同意道;
“外舅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因天子今日将颖阴长公主刘坚下嫁与我,文姬过府只能为妾室,请外舅大人万勿见怪。”黄常佟单膝下跪拱手拜道;
“如此大礼如何使得,快快请起。”蔡邕连忙上前相扶道;
“外舅不知,天自幼阿翁,阿母早亡,天一人在深山老林中长大,每日想陪的只有青山绿水与林间生灵,闲来无事便只能查阅古典与修习武艺。昨晚之后,天自觉于外舅相谈甚欢,不由从外舅身上看到阿翁的影子……”黄常佟有感而发,想起后世的父母,想起小时候的凄惨遭遇,在前世突然爆发出来。
蔡邕望着眼前泪流满面的男人,他就像看到自己孩子一般轻抚着黄常佟的后脑,蔡琰听到黄常佟的遭遇后,心中对于这个孤苦伶仃的可怜男子,有了另一层的见解。
黄常佟与蔡邕对弈,蔡琰在一旁抚琴,众人其乐融融。晚上家宴结束后,蔡邕在主位,黄常佟与蔡琰分坐两边。黄常佟突然说道:“今汉室分崩离析,恐不长久。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此乃千古定律,上古时各族相互攻伐,公孙轩辕平定各部。夏经数百年,终归于商,陈汤数百年止于商纣王,周武王以有道伐无道建立周,西周止于为博褒姒一笑的周幽王,东周末年群众并起大国吞小国春秋渐起,战国时,秦灭东周,横扫六国终成一统。秦始皇嬴政末年昏庸,天下大乱。经二世而亡,高祖刘邦居蜀地,灭项羽与诸王。成就西汉,经十二帝,王莽篡汉终被光武帝刘秀全灭,成就东汉,今东汉也经十一帝,我推想刘协便是那东汉第十二帝,也就是亡国之君。”
蔡邕与蔡琰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虽然现在天下大乱,可是声势浩大的黄巾贼都已经消亡,有什么人能有如此能力推翻汉室。
黄常佟喝着茶水继续道:“灭刘汉者,皆因刘汉无道所致,现今天下豪强自募士卒,囤积粮米,打造军备。只等天时一到,纷纷群起攻伐,到时又要重蹈战国时东周的覆辙”
蔡邕不愿相信,蔡琰深信不疑,眼中放光望着即将成为自己夫婿的黄常佟,情愫油然而生。
“外舅与文姬,等我与长公主大婚后一同前往冀州,洛阳绝非久留之地,我有预感东都洛阳,将重返长安。到时洛阳一片废墟,唉…”黄常佟继续感慨道;
黄常佟是后世人,知道将要发生什么大事,他也有感觉自从来到前世后,历史的轨迹正在偏移,但是没发生的事情说太多,今世之人如何能够接受,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三人不在话语,黄常佟见天色已晚也不打扰正在苦恼深思的蔡邕,起身离去,蔡琰见黄常佟要走,连忙起身追上前,一路送黄常佟走出家门口,黄常佟看着夜色下的蔡琰,明亮动人。不自觉的将头慢慢凑过去,直到两人嘴唇只有几厘米时,蔡琰有些赫然,睁大着眼睛不敢相信接下来的事情,黄常佟右手扶住蔡琰的后脑,左手扶住蔡琰的腰部,四瓣嘴唇相交,发挥后世混迹夜店的吻技,许久后黄常佟才依依不舍移开头部,望着娇喘吁吁、紧闭双眼的蔡琰,洁白的月光照在蔡琰白里透红的面颊上,黄常佟改成双手扶住蔡琰的头部,在她额头上深情一吻,将怀中的玉簪子拿出插在蔡琰的头发上,留下如痴如醉的蔡琰大步走去。
直到黄常佟消失在巷子口时,蔡琰才面带微笑的回身关上大门,背靠着大门后,回忆着刚才美好的一刻。
黄常佟走出蔡邕家中潇洒的一路前行,突然悲哀的发现,他迷路了。深夜的洛阳经常宵禁,黄常佟抬头看月,算下时辰,发现已经临近子时。
于是看着北斗星的位置,因为昨夜何进府的方向是东面,刚才不自觉竟然朝着何进府中行去,于是反身一路西行。
独自漫步在空寂的街道上,双手抱头一路哼着小曲,悠然自得的黄常佟,脑中浮现出刘坚的音容笑貌,与蔡琰拥吻的甜蜜。不知为何突然脑中挤出刘脩哭着跑出德阳殿的情景,看来并不是对刘脩没有感觉,只是不喜欢刘脩的脾气。心里想着刘脩其实也不错,转念还是将刘脩埋在记忆中,继续想着刘坚与蔡琰二女的黄常佟不自觉笑出声来。
这时巡逻的卫兵,正好从黄常佟身后齐步走来,听见前面有笑声,急忙上前查问。一个带头的小校对着黄常佟质问道:“站住,现在京府实行宵禁。你是何人,深更半夜在此闲逛,来人将此人拿下,带回细细盘查。”
十余名士卒得令后,举起武器将黄常佟团团围住,黄常佟并不想引起误会,从怀中取出一吊钱,扔给领头的那人,那人见黄常佟如此大方,对左右使个眼色,左右会意上前突然从后将黄常佟双手平举夹住,那名小校伸手朝黄常佟怀中探索,不一会眉开脸笑的取出几锭金子,与黄常佟准备送给刘坚的玉佩,黄常佟大怒道:“尔等乃官兵,行此强盗之事,不怕京兆尹追查严办吗?”
“只要你死了,谁又能知道发生什么呢,别怪我等,要怪就怪你太多嘴了。”那人说完,拔出战刀朝黄常佟砍去。
“嗖…”就在生死关头,一身着白袍的年轻男子从远处快速跑来,边跑边取出斜挎肩部的短弓与腰间的羽箭,距离百步时弯弓搭箭射向举刀的那人。
“扑哧,啊…”利箭穿头,那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抽搐几下头一歪死了。余众纷纷举起武器朝来人冲去,虽然夜黑,与骑马之人相距甚远,可黄常佟能隐约觉得那人便是赵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