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重会
一早,少熊又绕道渔山路想碰碰运气,车在路边停下,时间还早,两边的店铺大都还没开门。他走出来靠在了车边,天已入秋,阳光变作了金色,穿过枝叶落在美丽宁静林荫道上,晨风凉爽吹过。翼人茶肆也没开,喝杯茶、吃点点心、强说几句话再出城的打算落空了,想打个电话,又犹豫了。这时斜对面一个袅袅娜娜的身影走到了茶肆前,她停住,从手包里拿出钥匙开门,推门侧身走了进去。
这女人她头发盘起,有几丝落在颀长脖子上,她穿着灰色套裙和半高跟鞋,沿着墙面与桌椅间的过道一直走到底,推门进了左手边的休息间,将手中包挂在了墙上又退了出来,往回走到制作间,鞋跟点着地板一路咯嗒咯嗒。她站在柜台前,踮足抬手打开了一扇木窗,又移了一步,正要开另一扇,门外传来一点动静,就停下侧耳听了听,见没声了又抬起手。
这时就听到那外门给关上了,跟着有个身影闪来,那才打开的木扇又给合上,她自己则陷入一个巨大怀抱,那人紧贴在她身后,抓住了她的手腕连同她的腰一同揽住,她扭背挣扎了一会儿,就不动了,悉任其意。她的脊背、脖颈连同给身后呼吸吹乱的头发都体会到了这身躯之高大之健壮。
他躬身紧贴她,为适应自己过于高长的身姿,他手朝上使着劲,带着她腰背压向自己。他头埋下去说,“原来你在这儿。”她想转过来,可是他不撒手,非要磨蹭她耳朵跟脖子,箍的她一动也动不了。她闭上了眼睛,给抱了起来,沿刚才的路线去到房里了,房门给靠在了背后。
他立马说,“快!别装了!前囗结束了!”粗鲁的放下了她,连鞋子都没脱,几下子就解开皮带,将底下的裤子一齐褪到了脚踝。她不情愿张开眼睛,不乐的瞅着他。他睬也不睬就把手探入她裙内,将她内衣扯下,她只好扶着他肩膀懒懒的提起一脚。他都不耐烦再等她提起另一只腿,扔下内衣,一手扶着她腰,另一手又抓了过去。她一声惊叫,他把她抓了回来,兜得很紧,冲她讪笑,她把头撇过去。他讥刺说,“不要矜持!一点都不要!”她转过身来,两手缠住了他脖子,直视他,少熊,老朋友了。她就是青绮,新来的服务员,就不回避了,摩挲起少熊的手臂,眼神热切呼应他。
房内顿时生出了各色光、无数热,突如其来把房间都沸腾了,空气躁动,话声滚烫,都朝着百叶窗格栅拥挤而出,窗台上一只青色小鸟给冲昏了头,慌的展翅飞离,来到高高的一个枝杈才敢回身察看。许久,那窗口似乎安定下来,它才又飞了回去。
百叶窗内有人叹息,有人类特有汗骚散出,房里隐约一个男子半躺在椅上,裤子挂在脚间,一个裙装不整的女子软伏在他身上。稍许,那女子模糊又抬起了腰肢,那躺椅又颤抖起来。有人笑语责备说,“你要等一等的嘛。”又一声说,“等个鬼!快!我还要当班!”屋内的空气又翻涌而出,喘息嚎叫一连串一连串的。许久,在喊声最为高昂之际,忽然,又凝住了。就有一声不断装憨撒娇哀求,另一声则威胁说,“求我呀,嫁给我不,嫁不嫁,愿意不,想不想,要不要?”这声不停用又蛮横又温存又下流无耻话语来诱惑来催促,那声早急的只管说,“愿意愿意,要要,小哥哥,囗囗囗,就嫁给你好了!”又一拨炽热吟语穿窗而出,穿透窗外浓密树丛,激昂的往上空而去,来到了最高天际,再也无路可走,如同飞花纷纷洒落。飞鸟就追着窜上窜下,慢慢又回到了窗口。
宅间花园内,也不知是那个屋里还是那一丛花木里飘出来一个外国人歌声唱,问,你是不是在等一个漂亮又奢华的肉体,朴实又温暖的心肠,不垂丧也不虚妄的精神。你听说过没有,为人要能与命定之人相拥缠抱劲囗,灵魂会升腾,眼睛会呼啸,身性能飞翔,连着荷尔蒙和呼气都将出离遨游,与流波为伴,与时空绵长。
房内,青绮扭过头去,拉下了裙子。
熊哥哥讥诮看她,又笑问,“我刚才有没有很风骚、很囗荡?”他扣上了皮带,一只手从裤腰下一个小袋里摸出一枚戒指,往青绮跟前走了一步,一把抓住了青绮的一只手说,“即然答应了,就戴上吧。”
青绮惊得抽手说,“你当真哪?”少熊握得牢牢的,气势汹汹说,“谁跟你作假!”
青绮说,“哎呀,那怎么能算答应哩,那跟喝醉了说的话一样不作数的么,那样一个关键时刻你跟我使坏,我不答应你我忍不住的么,不算,不算。”
少熊不撒手,不容分说捉住她手指,就把戒指套了上去,又举起了自己的手指说,“我这里还空着,你还该我一个。”
青绮就抱怨起来了,跺脚不止说,“你这个人怎么能这样?一码归一码,你干嘛要带入感情?哎呀,我怎么办?”
少熊说,“你这个流氓!”
青绮好为难,少熊只好握住她手语重心长说,“你就想一想嘛,真不想嫁,再把它还我,我也理解的。”
青绮犹豫了又犹豫,才点头。
少熊这才满意了说,“书上讲,女人都喜欢再拥抱一会儿,我也很忙,你也要当班,那就五分钟形式一下,我也是喜欢每一次收尾都是美美的。”猛就弯下腰将青绮抱起,倒在了躺椅中,施舍她说,“你总归是个雌性动物,对不,就让我来陪陪你吧。”
青绮手指抓挠着少熊的头发脸颊眉弓,她来到这城市第一个就选中了他,不就是因为她贪恋人世中雄美的男子,不就是为这永世都无法拒绝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