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人兽
这里主任及研究员个个都是红眼睛白眼圈,就对红眼睛的格外青睐,稻田主任就向鬼头叟说,“学父,像他这个样子,只叫他做副队长是不是屈才?”
鬼头叟说,“先叫他副队长做几天看看,做的好了队长都不要他做,院长就是他的了。”
吓得主任不敢说话了。
又其他几个试验者也各有不少骇人症状,他们脑后一张狰狞的脸时兽出鬼没的,这就是罗煞人的特征,每到精神疯狂之时,罗厦人后脑就会跑出一张如鬼似兽面,与鬼头叟这魈面是一个性质。
鬼头叟这里看够了,就对主任说,“我还想看看其他的成果。”又对洛兹说,“教授也一块去看看。”
洛兹教授巴不得,忙说真是运气。
就在这儿留了两个助理,其余人都在主任引领下出了观察室,穿过很长一段廊道,来到一个穹门前,两名保卫把那厚实大门开了。
门内一个巨大洞庭,沿着洞壁有数层洞穴,洞穴口有铸铁格栅,各层都有廊道挑出,每层逡巡着几个荷枪实弹的保卫人员。
鬼面先生信步走在前头,就听一个洞**不停嘶吼,这嘶吼又引得别的洞**也跟呼,十分喧嚣恐怖。一群人来到了洞口铁门栅外,铁栅外又有一道防护玻璃。
主任看着洞口上方的刻字说,“就是它,最野蛮,最粗鲁,我们也给它服用的最多。”
鬼头叟探眼往里看了看,一个研究员在旁把内里的灯打亮了。
就听咣当一声一个狂徒呼啸而来,逼到了眼前,铁栅栏门给抓的晃晃荡荡。研究员毕竟斯文人,这时都缩头缩脑的,只有鬼头叟纹丝没动,那狂徒一见鬼头叟这干枯酱脸竟乖乖不叫了。
这狂徒是一个高大黝黑几近赤裸的男子,头发打着结,肌肉孔武夸张。这时怒气没了,也不想把人撕碎了,红眼也不暴突了,目光低顺,就差叫声鬼爷爷了。
鬼头叟赞许说,“我又特地来看你了,他们都夸你,说你聪明,说你很乖,我看哪,你果然很乖。只有听话出色的学员,我才会专门开来看他。”
鬼头叟扭身指着身后的下沉庭院,正中有座高起的青石大椅,垫着虎皮,旁有鲜花点缀,流水环绕,上部一顶大伞,洞庭正顶则有光落下。
鬼头叟说,“看到么?你想不想有一片阳光?比你这儿好多了,每天日头转到你这里,最多就给你半小时的日光浴,你太白了,不爷儿们,作为雄性怎么能这么白哩,好羞耻。”
把里头的囚徒看了很久,囚徒不会说话,也不太懂,心里瞎嘀咕,这是要做什么,这里人都瞧不起我怕我,唯独这老头子对我好点,难道他是我爹么?可是又不像,我这么秀气的,他那么丑,眼珠子都没生一个,好在心善。
鬼头叟又说,“你这条命,本该随你爹一样早就给杀掉了,是我救了你、豢养你,所以,你才能这么鲜活存于这世界,还有一间单人房,现在到了你回馈的时候了,你懂么?”
鬼头叟嗯了一下,囚徒也嗯了一下。
鬼头叟回头告众人说,“你们看,他懂。”又看着囚徒脏兮兮的头发说,“太长了,剪掉好不好啊?要跟我的一样短才好嘛。”就摸着自己的头发,囚徒始终野兽一样的表情,只管啊啊叫。
鬼头叟指着地说,“现在,你跪下来。”
囚徒傻愣傻愣的,倒真依着鬼头叟手势跪了下来,鬼头叟大为欣喜,囚徒也咧嘴呵呵的乐。
鬼头叟更是嘉奖他说,“我这里需要一个王者,人兽之王,一个领导,来统领那些不乖的家伙,那些家伙,我看都不愿看他们一眼,你要帮好好制制他们。”
就回手指着那些狂呼乱喊的洞穴,囚徒只管跪在地上嗯啊点头,鬼头叟带着人走过去了,他还瞅着,很有几分落寞,想着才聊了两句就走了呢,就不陪我玩了呢。
那前面鬼头叟边走边说,“这么大一间房,只放着他一个,太浪费。”
主任跟上来笑说,“因为学父宠它,它就恃宠而骄,任放哪一个进去,他都想撕掉他。”
鬼头叟说,“还不是你们教育不到位,你要教他的嘛,与其撕了一个对手,何如驯服一个对手,只有驯服了,叫他听话,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那才是真正的征服嘛。”
鬼头叟转上楼梯,来到二层,洞**不时有囚徒将头探到铁栅栏口,不人不兽,有的呜呜叫唤,有的哇哇大吼,秉性不一,但都不像头一个那么狂暴又憨傻,也难怪它叫学父喜欢上了。
又经过一洞穴,并没有人兽来到洞口迎接,内里却有低吼之声,灯被打亮,两个侧对洞口的人兽正厮打一处,无暇他顾。
鬼头叟盯了一眼,即扭开了脸,往前走着冷笑说,“如果这样能搞出小兽,倒也省了你们费心培育。我看哪,这不是你们的错,遮摩罗的基因就是很堕落的。”
跟的人各个小心附和着笑,洛兹教授则又想到了扶摇队长,不知道他那里熬过来了没有,就这样成了试验牺牲品,也怪可惜的。
又来到了三层,鬼头先生带着众人走进一间洞穴,洞**是一间小厅,厅内摆着沙发茶几。鬼头叟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请教授在一个客座坐下,有人给鬼头叟和洛兹端了茶上来。有两个人走到对面把帷幕拉开,露出通高的玻璃幕墙,玻璃那面是一个大厅,铺着青色地面,远远的看的见那面墙上两个门洞。
一会,大厅上空传来铃声,就见那两扇门打开,鱼贯涌进多名粗壮的汉子,身上只穿个裤衩,黝黑发亮,乱哄哄挤满了大厅,个个都仰着头,你推我攘的,好几处已打了起来。
一声哨起,顶棚一扇天花打开,就有几只鸡鸭给扔下来,还嘎嘎叫唤呢,厅内即刻大乱,人人争相扑上,哄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