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水了……”
“袭营……袭营……噗!”
“呜呜呜……”
随着急促的秦号,传到中军大帐,鞘中魔剑终于停止了颤抖,就像狼王面对羊群前一刻的安宁。
“先生!”
等到玄翦睁眼,汪洵等秦国将领已经跪在帐内,另一侧端坐的公输瑛也转头看向此处。
“你去吧!”
“诺!”
汪洵抱拳退出大帐,翻身上马从亲兵手中接过钢刀,勒住缰绳,看向身同样策马的俄托、刘赞。
“将军!”
两人马上抱拳。
“不可放过一人,全部格杀!”
……
“快快!增援中军!”
随着一名将领喊话,关押周人的囚笼走了不少守军。
陆泽、雷柏相视一顾,两道寒锋,一昏、一死。
陆泽把木剑收于背后,眼前五六十名秦兵,一起冲将过来,身后雷柏长老解开手上铁链,真气注入双锤霎时间灼灼电弧好似雷蛇涌动。
“速战速决!”
陆泽开口,一剑刺出。
“喝啊!”
双锤在手,雷柏恍若雷神在世,沿途所过,非死即伤,不多时,囚笼附近就再无一人。
“铿锵!”
雷柏斩断横锁,放出姬修和重伤的聂振长老,陆泽在外望风。
雷柏给姬修抛一把青锋剑,另一旁聂振也拄着一把长剑,踉跄前行。
“你们先走!”
陆泽一剑横于胸前,挥在空中,远处两队秦兵已经冲来。
“走!”
雷柏看到姬修盯着陆泽凝重的眼光,不禁抓住他肩膀说道。
“杀!不可走了前朝余孽!”
俄托一手提斧拍马早到,陆泽脚下点地,飞身上前,避过俄托挥出的战斧一剑恰到好处的把俄托拍落马下。
同时秦军怔然。
……
“公子!”
“公子!”
冲入秦营的周通、竹黛长老,见到姬修连忙跑上前去。
“叫弟子们快撤!”
竹黛见到姬修、聂振等人示意身旁头领。
“他还在里面”
姬修顿住脚步,不禁望了远处红了半边天的秦营。
“公子且退,我去救他!”
周通手上烈阳刀鲜红如火,罡气外露显然已经迈入先天坐照境。
“拜托了”
“我跟你同去!”
“保护公子和长老,带弟子们撤”
雷柏开口,手中雷神锤尚在泛起淡淡的蓝色电弧。
“走!”
竹黛点头。
“前方山谷有钱长老、孙长老接应”
竹黛示意身边两个头领背上姬修、聂振,所剩不多的圣族开始归拢一处,向外突击。
……
“哒哒哒……”
“杀……杀……”
又一队骑兵赶到,饶是以气运剑,陆泽手中的木剑也开始有细微的破损。
“这就是每一代玄机府的宿命?”
悬崖上,公输瑛看着前方不远一旁看着营盘默不作声的玄翦,据说每一场乱世玄机府都会逐出两个逆徒,这两人最后都只有一人能够返回玄机府,成为新一任玄机府的府主。
“这就是历代玄机府弟子的宿命”
玄翦开口,一缕鲜血沿着手臂流在魔剑上,显然昨日生擒姬修也让他受了不轻的伤。
“为了秦国值吗?”
公输瑛十分不解的看着玄翦,清风微微掀起她的面上红纱露出一丝丝秀丽的容颜。
“这是一笔交易,你能做到衡城的公子很有趣”
玄翦开口,并未敷药,仿佛只是让鲜血自动凝固,结痂,愈合。
“我阿爹也是这般说的”
任谁都不会想到红纱下的公输瑛还只有十六岁,此刻的她到有些同情深陷秦国军阵的陆泽了。
“他会死吗?”
突然的公输瑛开口。
“他可是剑圣啊!从始皇帝后最强的人!”
玄翦闻言握剑的手有些发颤,又一股鲜血流出,并未言语。
“他曾身中剧毒,看上去似乎才好?”
最后玄翦说了一句,他越发觉得那个没落了几千年的圣族感到有趣。
……
“呼呼……”
斡旋境,曾被认为一剑可断山河,然而此刻的陆泽却只能施展三流剑客的实力。
自始皇陛下之后最强的修士,就要饮恨在他的西凉军阵之下,一个通幽境将领必然会轰动天下吧,汪洵如此想到,不由有些激动。
俄托手握战斧,始终盯着眼前军阵中的陆泽,如今明明只能发挥三流剑客的实力,竟让他有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似乎陆泽随意施展的一剑落在他眼中都完美的挑不出半点瑕疵。
“将军小心!”
调度军阵的刘赞忽然发现一道黑影冲向汪洵,话音未落,另一道黑影就已经朝他冲了过来,下一刻令旗散落,将旗被斩。
“铿锵!”
“呀……”
斧对刀,俄托平生引以为傲的巨力,在周通面前就像石子一击即碎,倒飞出去。通幽对坐照,高下立判。
“走!”
两人抽身架住陆泽,却又被扶风、紫依拦住,然而秦军军阵已乱,两人又如何是两名长老对手,很快两长老就带陆泽破空而去。
“快看,圣族的人来了……看来你也不想要他的命嘛!”
所谓的战斗也只是一瞬间之事,公输瑛话未说完,三人就已经消失在这茫茫夜色。
“哼!”
玄翦哼了一声,手扶在剑柄,看着下方骚乱的秦国大营。
“那卷兽图你研究的怎么样了?”
“如果你真的有那种本事,这个或许有用”
公输瑛取出一个条形木盒,还有一个纸条。
“多谢”
……
“大人”
紫依开口,明显看到归来的玄翦衣袖上渗入的鲜血。
“无妨”
玄翦摇了摇头,他身后公输瑛皱了皱眉,她实在讨厌这种味道。
“先生!”
汪洵、俄托、刘赞三将见了玄翦俱是滚鞍下马跪地道。
“让他们跑了”
汪洵低头道,他知道发生此等事眼前的人只需一句话就足可断了自己的头,即使是少府大人都救不得自己。
“哼,八千西凉精锐竟留不下三名前朝余孽”
玄翦握住剑柄,一剑横在汪洵脖颈。
“大人……来人是坐照境高手,弟兄们……弟兄们实在……是顶不住了……”
汪洵身后,俄托喘着粗气,赤条条的身上挂着残破的铠甲,战斧断裂在他身旁,龟裂般的剑伤遍布全身,鲜血淌在地面,殷红一片。
“若是再有下次,你们应该很清楚你们的王,会怎么做!”
魔剑从汪洵脖颈移开却更让他的身体更加颤抖,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晏婴的手段。
……
“大人”
归帐后,紫依、扶风一同入帐。
“他去了?”
“嗯”
紫依点头。
“把这个带给他”
玄翦反手把木盒与纸条丢给扶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