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请灵上身,更不敢有生人冲撞,这是心灵与肉身的交融,是亡灵被人感到而来,正在显灵之中,这声音估计是云哥的父亲,他死在海上孤苦伶仃,好不容易与云哥一会,咱们可不敢去干扰。”
毛向诚板着脸,煞有介事的说着,这话说的都通灵了,让人毛骨悚然。
“二弟,你是说这哭的人是鬼?”王项民一愣,身子不由的一颤问。
“是先考!若让云哥知道三哥你说他父亲是鬼,估计拼命的心都有,三哥,这事可玩笑不得,百善孝为先。”毛向诚立刻板着脸说。
“是,二弟提醒的是,提醒的是,”王项民一缩头,这他娘的都先考上了,还不是鬼呢!
不过倒是毛向诚的一番忽悠,让几个人都不敢去闯后院了,毛向诚不由的擦了擦汗‘我他娘的容易吗我,鬼话都出来了。’
哭了大概有二个小时的时间,郑迥终于骤雨初歇了:“尚云,汝可愿为师报仇雪恨!”
“师父,徒弟愿意,”看着郑迥泪眼婆娑的眼睛,尚云的同情心泛滥成灾,抗日英雄,竟然落到了如此下场,流着血和着泪,天道不公矣!虽然明知道接过这个接力棒,就等于接下了一付最为沉重的担子,但他真的不忍心在一位抗日老人,一个全家被屠的老人面前,拒绝这个要求。所以低头想了一会,尚云认真的抬起头,一改嬉皮笑脸,庄重的说,男儿重诺复重行,已将一语付死生!
“好!我郑迥的徒弟,就得有盖世豪情,虽万死愿往也!为师果然没有看错于你。”郑迥仰天一笑,这一笑寄托着他的希望,也寄托着尚云的未来。“明日一早我便起身前往首里。”
“师父为何去首里?”尚云一惊,上前扯住郑迥而问。
“为师不露面,你之计划如何得施,有武田这厮盯住你,淡水器终无法顺利这,故,我首里露面后,立即北遁,引开日本人的注意,你在那霸从容谋划。”郑迥伸出手来,爱惜的摸着尚云的头发,犹如尚云摸阿布一般,搞的尚云相当不适应如此亲昵。
“师父你身上的伤?”虽然拆线了,但到底还没有正常的痊愈,活动受限许多。
“放心吧,为师只要一心想走,即便是菊隐和尚与本田亲政两人再次联手,亦留不住为师。倒是你,武艺未成,就要在这异乡独自打拼,为师放心不下,所以,为师会修书一封给蔡坚,让其全国助你。另外此次我得知你师叔郑周,当年亦带一部分郑家子弟,在北中城中隐居,郑家子弟均由我亲自教导永春白鹤拳,是你最好的战士。此次我北上之时,会令其带人与你会合,为你建商队组建班底!”
郑迥下了相当大的决心,要全力助尚云成势,尔后借助其力量,为郑家报仇!
“师父,这,这如何使得,”
尚云一下子麻木了,蔡坚是谁,那是耳目大夫,唐营总理司的总役,怎么在郑迥的嘴里,犹如吩咐小兄弟一般。
师叔郑周,怎么又跳出来个师叔,还带着一大帮的师兄弟,都是会永春白鹤拳的,要知道,所谓的唐手,就是永春白鹤拳。
“不,绝对使得,我郑家现在琉球已经是人人喊打,唐营中人,因为人单力薄,无法充当奥援,故无力复仇,为师观你无论学识、胆魅、见识、行事慎密的作风等,俱是正大事之人,故为师愿携郑家子弟全力助你海上称霸,但望你功成之日,为郑家报仇雪恨!而且有你加入唐营,直接就是大明官身,因为唐营本来就是大明所派出机构,目的之一就是监视倭国。于公于私,均要对付倭国,为师肯求你同意此举!”
郑迥言之确确的说着,没有一点虚言,这是一场与徒弟的交易,是郑迥对尚云最高信任。
海盗、海商并非不可成事,当年的净海王上奏之时,就曾言对付倭国势如反掌,的以郑迥通过尚云的言论,相信尚云也能走到净海王的高度,将琉球的日本人赶走,杀上萨摩藩为郑家报仇。
“师父你是不是把我看的太高了?”尚云一听这话,弱弱的问。这事大发了,自己只是吹牛的料,怎么会扯上与汪直一个高度了。
“尚云,人不可骄傲自满,更不可妄自菲薄,你刚才的见识、豪气,哪里去了?有你的战术,唐营的操舟之术,郑家人的舍生拼搏,如何不可成事,时势造英雄,谁可言你不可称雄海上?”
看到尚云有所退缩,郑迥脸色一寒,比尚云还要有信心的说道。
“好,师父,尚云尽力为之就是。”大丈夫重言守诺,尚云亦不是唯唯诺诺畏葸不前之人,拍板称是。
第二天天没亮,尚云就在村口与郑迥送行。
"为师传你的永春白鹤拳,以及七星灯功法可以勤苦练之。"
永春白鹤拳,正是被琉球人所尊称的唐手,讲究的是‘仿生象形白鹤脚,鹤舞长空展英豪,练武健身功效大,攻防技击价值高;内涵朴实而丰富,拳理辩证又精妙。‘要求以鹤为形,以形为拳。
现在尚云刚刚入门,先在从基本功练起,那些靠的是勤奋,倒不必郑迥时时指教。
而七星功法,短时间内就是要双盘盘坐好了,从容盘之,虽然尚云一下子就可盘上,但那不是打坐,而是受罪。要知道双盘练成后,打坐就不会再腰疼。肾气充足,甚至想弓着腰坐都不可能,气足的会把脊背都顶直,可以让练功事半功倍。
"师父放心,徒弟知道拳不离口的道理,万不会惫懒半分,等你绕了琉球一圈,徒弟在那霸等你检验!"武侠梦,是每个男人多多少少都有的梦,得遇良师,哪里能不知道珍惜呢。
“好,将信分别交与蔡坚、毛国鼎之手,他们会全力助你,切记。”
蔡坚对于郑迥当然不是外人,郑迥从小就很照顾这位小兄弟,无论是其姐姐成仙之前还是成仙之后,蔡坚一直中唯郑迥马首是瞻,只不过天意弄人,蔡坚的姐姐成了万人敬礼的蔡姑婆,让郑迥这个痴心男最终没有成为他的姐夫罢了。
包括蔡坚现在的唐营总役的位置,也是郑迥被俘后,在鹿儿岛看押之间,让琉球王给提升的,所以两人一辈子私交到了过命的交情。
二天后,得到了那霸各个哨卡已经撤了的消息后,尚云决定出发了,这是师父冒死给创造的时机,虽然师父说的无所畏惧的样子,但尚云仍然担忧,那个球棍棍是否会给他带来不便。
众人一阵的欢呼雀跃,终于可以回家了。唯独毛向远这美食吃不够,而且干了几天的活赚了几十两银子,赶上他干几年的,早就已经乐不思蜀了。
雇了五辆大车,将淡水制造器装上,开始往那霸进发。一路无话,在天黑之前,终于赶到了那霸街,那霸那边果然没有了首里亲军的把守。
看着被打破的门再次被修了起来,不过已经换了把锁。毛向诚开始吵吵,“谁修的门,换的锁。”
“大哥,你可以吵吵谁换的锁,但这谁修的门,还是别提了。”一旁的毛向诚眉头一皱,这大哥是不错,但说话办事,有点那什么了。换锁是谁都能看到的,插钥匙一试就知道了,但这修门你出门了都十天了,你凭什么知道的?
“哦,老二提醒的是,”毛向远一听,也立刻感到了失言。
“房东换的,如果不是房东,武田找不到泊间切的房子,别人也没这个好心。大哥,砸了门进去,当不知道怎么回事。”尚云销售淡水器在际,当然不想再换房子,房东害怕吃官司,想要与他撇清关系,哪里有那么容易。
“好咧。”毛向诚从车上的工具盒里拿了一把钳子,与一把斧子就去砸锁了。
“让思龟把水根找过来吧,十天的时间,他身上的钱也差不多用光了。”水根当时被留在了那霸,就是他看到了武田阳大再次来砸商铺。别看这颗棋子小,但没有他的眼睛,估计自己就得栽在泊间切了。
思龟得了命令去找水根了。
那边毛向远暴力破坏式的开锁相当的快,三下五除二,就把门给打开了,一群人急急的把东西搬了进去。
打发走了马车之后,水根也被找了回来,这货这几天天天守在不远的旅馆里,正愁着明天还要不要接着住呢,毕竟身上的钱已经不多了。见到思龟归来,可算是找到组织了,急急的赶了过来。
尚云问了问情况,武田并没有来过,那锁的确是那霸的房东给换的,而且换的时候还对周围的邻居说是被一伙大盗租了房子,差点连累了他之类的话。
尚云看水根的确老实厚道,心里着实为其尽职尽责而高兴,赏了五两银子。这次几人的收获都是不小,最差的毛向诚都二十多两,只是这水根没赚到钱。
尽逐日寇以报师恩
尽日飘泊至此时,
逐冠之功闻泣声。
日日刻骨存前胸,
寇盗不灭何向天。
以一敌万举世敌,
报我之恨何璀璨。
师因悲息述前缘,
恩冤追逐誓不返!
求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