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让阿布跳到马车前边与他并排坐着,给前面的车夫打个招呼,一同上路。
二百米的路,车子就到了哨卡,尚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虽然酒桌上问的好好的,山崎的车子,首里亲军不敢拦,因为山崎是琉球王的宠臣,整天守卫王宫的首里亲军,不可能为了给奉行所的日本人帮忙,而得罪他。但心脏却无法制止的狂奔。
山崎的车子在哨卡前并没有哪怕是稍稍的减速,守着哨卡的首里亲军显然对于经常出入琉球王宫的山崎相当的熟悉,急急的搬开了鹿角放行。
尚云看的心中大定,这步险棋走的还是值啊。春风得意马蹄急,也摧动着马车紧跟其后,试图与之一起过了这道哨卡。
但偏偏当山崎的车子过了一半的时候,哨卡的众首里亲军开始吆喝起来,瞧那意思,尽然是要他停车!
这车哪里能停,一旦停下,自己的小命就没了。但不停强闯就能闯过去吗?要知道自己所驾的也就是一匹普通的马车罢了,就算是能闯过去,就能跑的出这二十几个首里亲军的追击吗?
尚云急的大喊,也不管首里亲军能不能听懂,更不管那车夫能不能听明白:指着前面的车扯着嗓子喊着:“与山崎二休一起的!”
好在前边的马夫听到了,行驶中对着首里亲军喊了声什么,果然那些亲军听到了之后,将已经抬起的鹿角放了回去。
“好险,”看了一眼阿布,尚云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过了哨卡走了一段路,尚云相当不讲究的与一休的弟弟分道扬镳了,不过赏了车夫十两银子,把车夫乐的嘴都快开花了。
很快就到了泊间切,按着王项民所说寻找地方。间切是琉球的一级行政区,而面积上相当于小一些的乡镇一般,不过,间切也有特殊与普通之说。泊间切听着是个间切,没有什么特殊性,但它却的确有点特殊。与其他地方不同,这里是琉球四府之一,首里三平等间切、那霸间切、泊间切因其曾经是王族的领地,在琉球的特殊地位,与更加特殊的久米村被列为四个府。比起普通的间切来,高了一个级别,百姓都是町百姓,而不是田舍百姓。
找到了住房,直接的将马车驶入,一颗心也如同归位一般,放到了肚子里。
伺候完郑迥吃药,又打开郑迥的伤口,翻着口子,如果不缝上的话,听任它自己好,那可不知道得到什么时候。
“师父,伤口太大了,不缝合的话,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愈合,必须得缝合上。”
“缝合?好吧,”一听尚云如此说,郑迥头昏昏非坚定的说。
手术不是西医的专利,更非西医发明。中医外科手术起源于扁鹊,至华佗达到一个高峰。华佗研制麻沸散解决了手术病人疼痛问题。所以郑迥对于缝合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而且自己知自己事,如此大的伤口,的确得缝合一下,但那一夜之后,自己连下床都费劲,哪里去缝合呢?没想到这徒弟倒是想到了。
“那师父稍等。”这点尚云倒是准备好了,拿出了买的鱼线,这是将结茧的蚕宝宝的体内丝浆收集后,人工拉成单股粗丝,天然干燥后使用的,这样的丝线,柔软、光滑、透明、强度大,是古代最好的鱼线。现在还没有羊肠线之说,这鱼线比起一般缝衣服的线,要强多了。
将针与鱼,在酒里泡了泡几次,当成消毒的手段吧,再把鱼线穿好。然后又把酒端到伤口处:“师父,忍着点,我先消消毒。”
“无妨,徒儿尽管施为,这点疼痛,为师受的了!古有刮骨疗毒,传为美谈,为师这才几何。”郑迥自己给自己打气说。
小心的把酒洒到伤口,翻层的伤口,显得特别的狰狞,让人看着有点恶心,尚云不由的想到了《异形》。而郑迥的意志力真不是盖的,泡盛在伤口上的疼痛,他连眉都没皱一下,简直无视伤口上撒盐的成语。
“师父这份毅力,可不比关二爷差啊,”尚云拿起针和鱼线,调笑着说。
“云儿还调笑为师,岂不知师父忍的辛苦。”郑迥也是一笑。
“那师父就再忍忍,徒弟要开始了,手艺不好别见怪,”这点尚倒不是谦虚,须眉男儿玩针玩的好的,他知道的就东方不败一人,天生就不是这块料。
“开始吧。”郑迥对这个徒弟的心态真是喜欢,男人能拿起针就不错了,哪里还有手艺之说,更是在肉上。
尚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穿针引线的在郑迥的伤口上来来回回的重复着,这针法,连尚云自己看得去别扭,但没办法,从小到大,就没有拿过针,更不要说在肉上了。最后不管怎么说,终于将伤口上的肉给聚集在一起,也算是严实合缝了,美观二字当然就谈不上了。
“‘穿针引线绣大腿,歪歪扭扭针角粗,手艺虽劣孝心细,心祈吾师早日康!’师父,徒弟无能,这样的结果您老可不可介意啊。”尚云看着已经缝合的伤口,并没有成就感,相反,却让他有些不过意思。
“哦,我徒弟还会做诗,水平不高,但也算是合辙押韵,这……”郑迥起身说道,但他看到大腿上的伤口,一下子无语了。只见那伤口缝合是缝合上了,但因为针线的用力不均,最终被缝成了一个小**在上面,竟然有一寸多长,冲着大腿内侧朝向,那形状太那啥了。
“师父莫怪,”对于如此搞笑的手段,让尚云有点忍俊不禁,这种医疗事故,就是想让它昨日重现,也都不可能了。但事情发生在师父身上,这笑又不太合适,只能低着头强忍着。
“算了,无心之失,当前以伤愈为重!”郑迥没好气的说了声躺倒了。
很快,毛向远与王项民以及水要思龟,就找了过来,他实在搞不明白,尚云这是搞的哪一出。尚云不理他的满腹牢骚,让他在回唐营时把水根放到那霸市街,找一个可以观察自己商铺的旅馆住下,看看武田阳大是否再去闹事。
而王项民则负责把马车还回去,明日中午再把今天订制的铁皮等物全部送到大房那边,以后等着工人再办。
送走了他们尚云当然是全心全意的照顾郑迥,折腾了一天,高烧并没有退,这一夜,尚云真心实意的照顾着,做到了一个徒弟应该尽的义务。
第二天中午,王思项将铁皮等物放到了大屋,同时也带来了水根那边的传信,昨天晚上,那霸又来了一次搜查,武田阳大那厮果然不出所料的在晚上再次到了商铺,敲门不开的情况下,把门都能砸了。
这个消息听的尚云心中大恨,看来这厮是铁了心的缠上自己了,还好及时的转移了,否则的话,被他堵到了与郑迥在一起,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但想想都是后怕,不过这道提醒了他,这里也不安全。
让王项民在前厅吃饭,因为阿布离肉不欢所以,尚云做了一大锅的红烧肉,同样也让思龟好好的学着。正好让王项民尝尝。王项民一尝差,直赞正宗,吃的甚是香甜。
而郑迥有自己的食谱食补——鸽子汤,可使伤口愈合快点,都是尚云亲自动手做的,正好带上,回到房间,在给郑迥喂汤的时候,把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
“师父,现在这武田阳大如疯狗一般在找我,昨天他找不到徒弟,已经将店门砸了。如果他铁了心找的话,从商铺房主那边找到官牙,完全可以顺藤摸瓜最终可以找到这里。”
郑迥把一口吞下热汤之后,大感徒弟手艺好,能做出如此美味的病号汤。想了想说:“徒儿一向心思慎密,此设想并非无故。现今奉行所在全力搜捕为师,武田阳大可以那霸搜,何处不是搜?若因怕他而躲逃,你最好的躲避之处,一为唐营,二为黄合兴,若他发现,此两处均无你踪影,他有理由提出怀疑你与此事有瓜葛,进行公报私仇,甚至是真正的怀疑你与为师在一起。”
从郑迥的言论之中,尚云更加肯定,这种假设的可能性,已经越来越大了。特别是提到他在那霸玩人间蒸发之后的去处,唐营就不消说了,而黄兴合救黄公子之事,也并不是什么秘密,所以这两处地方才是自己最合理的地方。但自己并没有去,这的确是单纯躲避武田阳大而走的漏洞。
而在自己失踪后的一天,若是再去补救的话,更显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了,更会加大武田的怀疑。
“其实泊间切山涧众多,你带为师前去即可。”
郑迥看尚云皱眉思考,没来由的好一阵心疼,漂泊在外的孩子,举目无亲,虽然认了自己这个师父,但却成了他最大的拖累。
尚云正在思索这话,突然屋门一下被推开了,吓得尚云猛然一跳!
这正是‘缝合伤口乱追不休’
缝缀伤口裁肉球,
合走关外藏幽踪。
伤心岁晚逢诸老,
口虽不言师徒情。
乱局犹恨破门耻,
追兵若来一命休。
不欲登楼更怀古,
休嗟今日推荐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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