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过了五天的时间,村子里始终都是那么的平静,好像对海英的消失,完全就毫无察觉一样,一如往常那样劳作,休憩,但唯一多出来的,便是去听虚涯子讲法。
村民对于虚涯子的狂热程度,可以说是与日俱增,完全没有衰退的感觉,已经几近狂信徒的程度,在村中,虚涯子这三个字,俨然成了神的代名词,加上村长在背后的推波助澜,可以说尤有胜之。
而在另一边,陈木荣自从回来之后,便感觉这几日来,完全就没有任何的变化,就好像自己之后,一辈子都要呆在这里了一样,想到这里,不由的咆哮出来,“不要,我要回家。”陈木荣,不管怎么样,都还只是一个宅男,他的属性,会令着他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呆的久了,不自觉的就开始想回家,想家了。
闲来无事,陈木荣跟着墨文和他表哥,一起出摊,不然,他感觉一天的时间,特别的漫长,实际上,还是一样的无聊,陈木荣就这么坐在一边,看着两人秀恩爱,愈发的感觉难耐。
“你两个能不能节制一点啊,我在旁边都快受不了了。”陈木荣抱怨道,但结果还是没有结果。
而与此同时,村长,也带着虚涯子在村中散步,“道长,我们村子虽然不大,但五脏俱全,吃喝玩乐样样皆有,我都已经打过招呼了,您到时候只要报我的名字就可以。”
“那贫道,可要先谢过了,”虚涯子,笑看着村长。
“哪里啊,我们感谢道长,才是真的。”村长奉承的话,真是恰到好处。
“村长,要来写封家书吗?”突然插入的话,一下就打断了村长接下来要说的话,令的村长不快。
“没看到我正在和道长说重要的事情吗,”村长,就看到,开口的是正站在一个写字摊前的墨文,那张靓丽的容颜,也不由的消减了,刚欲发作的怒意。
“写封家书而已,不碍事的,”虚涯子,率先开口,眼睛从第一眼看到墨文时,便挂在了她的身上,取不下来了。
“那就写一封吧,”村长,看到虚涯子的表情,模样,心里便有了底,开口道。
村长就有模有样的,起了开头,讲述家中好,不言家中难,显慈爱,体关怀,询问关切在外游子事,柴米油盐,事无大小,一一问到,结了尾,也确实是一封殷实的家书。
在村长将自己的感情慢慢投入到家书之中的功夫,虚涯子的魂也已经是丢到了墨文的魂里去了,而墨文却是浑身不舒坦,被一个人盯着上下看,如芒在背。
直到一封家书写毕,两人走远,墨文才感觉舒坦不少,就看着村长拉着虚涯子一起,消失在了街角处,而他们不知道的确实,他们的谈话一直围绕着她,进行着。
“刚刚的那个姑娘叫什么,”虚涯子,询问。
“那孩子叫墨文,二八的年华,正是青春年华,可惜父母死的早,和她表哥一起生活,”村长回答,“道长,你是看上她了!!”
“墨文,墨文,好名字,好名字啊,”虚涯子,仔细的咀嚼着这两个字,“大吉之名,是个有福缘的名字。”
“那是,能被道长看上,那没福分,也要变作有福之人了,”村长信誓旦旦,“道长,你放心,容我谋划谋划,到时候,一定让她,乖乖的到道长你的床上,让她好好享受道长的恩泽。”
当夜,知道日落西山,收摊回家,街道上才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竹杠敲打的声音,随着夜色浓重,而响起,夜晚的寒意也渐厚,不自觉的让人打了个哆嗦,“这晚上真是一天比一天冷了啊。”
更夫还是和平时一样,喊话,提醒,敲竹杠,报时,但他发现,地面之上,一些白色的雾气,逐渐升腾起来,当更夫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在浓雾之后,浮现出黑影来,那身影很是魁梧。
一步一步的朝他走来,没一步踏下,都好像是踏在他的心坎上,不由的一紧,呼吸声也重了不少,“你,你是谁啊!”
“更叔,是我大力,我回来找我媳妇的,我回来都没看到她,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原来这黑影是大力,更夫一下子,放下了心来,大力那憨傻老实的性格,在村里是出了名的。
“你媳妇回娘家去了,”更夫回道,“昨天晚上,她匆匆忙忙就回娘家去了。”
“回娘家,怎么突然就要回娘家了,我记得我媳妇,娘家人全在去年大寒的时候冻死了,她匆匆回娘家是做什么。”大力,问话口气很冷,一点的情绪都没有,“你看着她走的吗?”。
“那倒没有,”更夫,不假思索的道,“我也是听村口王婆说的。”
“是吗,那我还是去问问王婆吧,”大力,那略带嘶哑的声音,一下就在更夫耳边,响起,而更夫一下就借着手指的灯火,看见了大力的面貌,那脸上的皮肉,变的软塌塌的,还有蛆虫不时在毛孔间穿梭,在脸颊上,有几块肉耷拉下来,随时就要掉到地上的感觉,一双直勾勾的眼睛就这么瞪大着。
”你.......你......”更夫,看着这骇人的情景,说不出话来,他也是真的说不出来,因为一把明晃晃的刀刃,已经透体而过,将他接下来的话,都给挡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