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松了劲,几个士兵一把将我从地上拖起。我支撑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打湿了这些人的盔甲。但是我知道,现在我还没有晕过去,我必须坚持到出了这芦苇荡。这样他们才无暇顾及去挖万紫舜的尸体。
我被他们拖着往前走着,我一步一回头,好容易走出了这芦苇荡。终于晕了过去。
突然一股冰凉的水浇在我头上,使我从昏迷中醒了过来。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羊毛毡子上,而我的四周还有一滩水,想是刚刚就是它们让我清醒的。从这里的布局来看这并非监牢。
“你醒了?”挛鞮名颜慵懒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寻着他的声音望去,只见他高高地坐在我的正面,一身暗红色的锦绣皮袍,那束头发上系着的天蚕银丝带飘垂于胸前,眼里尽是愤怒。而他的怀里躺着的正是一身华服,明艳动人的紫罗兰,而她的手上竟然还缠着绷带。
紫罗兰往他嘴里放了一粒葡萄,然后从性感的红唇中吐出了这样一句话:“特勒,这样一个**还审问什么呀?不如把她杀掉算了。”没有想到,如此美丽的嘴唇说出来的话竟然如此毒辣,也如此轻松,仿佛杀人是件很稀疏平常的事情。
挛鞮名颜没有答话,只是将紫罗兰推开,然后非常严厉地说道:“童焰心,本王自视对你不薄,原本你的主人张骞逃跑后,你应该像他其他的随从一样,作为奴隶去做苦活,但是本王竟让你做本王的阏氏。你竟然和其他男人私奔。”
我无所畏惧地望向他,说道:“特勒,你现在仍然可以让焰心去做奴隶。”
“特勒,你还说什么啊,你不杀她也可以,但是你应该对她进行惩罚!”是紫罗兰娇滴滴的声音。她的眼睛看向我,目光森冷异常。
“住嘴!”挛鞮名颜厉声喝斥,“本王讲话,你休要插嘴!”
“特勒,臣妾的手……”紫罗兰嗔怪地看着挛鞮名颜,楚楚可怜的样子让我都觉得心疼。
但是挛鞮名颜并未有所动,只是冷冷地说道:“本王还没有找你算账呢!”
听了这话的紫罗兰瞬间闭嘴,但是她看我的眼神更加的森冷,我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童焰心,你为了逃走,竟然伤了阏氏。你还有什么话说?!”挛鞮名颜对我说话的时候更是怒喝。
我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的这句话更是激怒了紫罗兰,她一下子坐直身体,说道:“难道我还冤枉你不成?”
我不禁大笑,这个女人害死了我的舜,竟然还想害死我?我说道:“阏氏,当时可是你让我逃走的,是你让我穿上这身衣服的。”我看了看我身上的这套侍女服,身上沾染的万紫舜的血已经变成了暗红。
“你胡说什么呀?”紫罗兰娇声叱责道。
我转眼看了看一脸疑虑的挛鞮名颜,说道:“特勒,这里谁才是主人啊?”
挛鞮名颜看了看我,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心里只想着,即使我死也要让紫罗兰为万紫舜偿命。所以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挛鞮名颜看起来却不大相信,只是眼里闪出了怀疑的光。
“你血口喷人!”紫罗兰先是大声叱责我,接着又扑倒在挛鞮名颜的怀里说道,“特勒,这个**伤了臣妾还要诬蔑臣妾。”
“特勒,你让太医给焰心瞧过的,焰心病得那么重,怎么有能力去伤害阏氏呢?”
挛鞮名颜听到这里不禁点了点头。
“特勒,她骗你的。昨晚青青到我毡房告诉我,这个童焰心在装病。我并不相信,所以才去她那里瞧瞧,谁知她……”说着,已是泣不成声。我心里暗笑,这个女人要是在现代,真应该去好莱坞发展了。
“为什么太医没有瞧出来呢?”
“特勒,太医并她用美色收买了的。她多会勾引人啊,她就是狐狸精嘛!”紫罗兰并用手上的锦帕擦拭着泪水,并斜眼看着我。
我心里暗惊,糟糕,这个女人一定将青青和太医都收买了。我一定是死无葬身之地了,可是我的孩子还有手链怎么办啊?
挛鞮名颜静静地看着我,问道:“阏氏说的是事实吗?”
我只得出声应道:“特勒,我没有骗你。你现在也可以让太医来瞧瞧焰心,是否全好了。”
“好。”挛鞮名颜对两旁的侍卫说道,“传太医来。”
我半坐半趴在羊毛毡子上喘着粗气。我抬头看了看紫罗兰,她的脸上正带着让人不易察觉的冷笑。看来我是凶多吉少了。
好一会儿,上次为我症脉的太医哆哆嗦嗦地来到这里。我心里一惊,这个挛鞮名颜明明这么聪明,为什么还叫这个太医来啊?这个太医一定是被紫罗兰收买了的,这不是要我的命吗?我长叹一声。
这个太医对着挛鞮名颜请了安。
挛鞮名颜指着我说道:“你先为她把把脉,看她有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