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余子明担任班长后,经过磨练,一改先前的拘谨,整个人落落大方了起来,而且对于班里的事务,一直都很负责任,又那么热心地帮助同学们解决学习上的事情。平常也很刻苦地学习,经过几次小考成绩都稳居第一。看来班主任慧眼识珍珠,还真给我们选了一个好班长。
可是我发现,一连几个星期下来,余子明都是行色匆匆,每次从我桌旁经过时,就带动了周围的空气,像风一样吹过,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汗水的味道。
“怎么会每次都这么匆忙呢?”一直以来我都充满着疑问。
早上差不多都是踩着点进来的,时间一长,许多贼眉鼠眼的说话的人,只要看到余子明的到来,便正襟危坐,不一会儿,班主任也会到来。
一个周末的午后,阳光正慵懒地滞留在树梢不肯离去,成群结队的彩霞徘徊在天边,整个小城都变得色彩斑斓了起来。
小雨来到我家找我,电话里说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我当面说,见了我便一把扑在我身上。
嘤嘤啼啼地说:“呜呜,若兮,我又胖了。”然后毫无顾忌地把眼泪和鼻涕大把大把抹在我身上。
“什么?丁小雨,这可是我刚买的雪白裙子诶!你就这么糟蹋了!”
“我不管,你要对我负责。”
“哎呦我的丁小姐,身体是你自己的,这长胖了跟我有半毛钱关系!”
“哼,谁叫你看我吃零食的时候都不当面制止的,身为同桌,你也脱不了关系。”
“来来来,我看看哪胖了。”说着我挣开小雨的怀抱,双手顺势搭在她的肩上,开始仔细打量着。
用手捏了捏小雨婴儿肥的小脸蛋,一脸正色道:“我只觉得你手胖了点、腿粗了点,还有就是脸有些臃肿了以外,其它的感觉还好呀。”
“什么?好你个楚若兮,我都这样了你还敢取笑我。”小雨听了我的话,顿时急了。“呀~,我和你拼了。”说着就把我推倒在床上,然后就张牙舞爪地把双手摆放在她的身前,手指还在不停地来回舞动着,脸上是少有的奸诈表情,整个人看起来很邪恶这样子。还阴阳怪气地说:“嘿~嘿~嘿,你不仁,休怪我无义,今天我就给你点颜色瞧瞧。”
我一听,立刻从床上扯来我那像海一样颜色的被子遮盖在我的身上,还故意装出非常惊愕的样子道:“颜色?我也有。”说着舞了舞身上的被子。
小雨接着一句话:“我管你有没有。”就已经和我在床上抱成一团,被小雨拧得受不了了,我理所当然也不甘示弱,即刻给予了反击。
两个发了疯似的女人在床上闹腾了好长一段时间后,疲惫地颓败在那里。看着凌乱的床单、踢到地上狼藉的被子,还有各自松乱的头发和扯得变了形的衣服,在看看不堪的神情。我们相视“噗嗤”一笑,就一横一竖气喘吁吁地躺在床上,沿着床的边沿吊出大半个人头。
小雨率先出了声:“怎么样,尝到我的厉害了吧!”
我实在受不了再这样折腾,说了句:“好了,算我怕你了,你到底要我怎样?”
“很简单,从明天开始,陪我减肥。”
“哎,小雨,其实你看起来真的不胖,真的。刚那个是和你开玩笑的啦。依我看嘛,还是不要减的好。”
“不~要。”小雨把这两个字拉得很长,以示自己减肥的决心。“我就要减。”
看着她眼里是从未有过的坚定,我也很爽快地答应她了。
第二天下午,我们便相约来到学校的运动场。要不是来陪小雨,恐怕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来操场。
只见操场入口处有两颗连我都抱不过的凤凰树。它们在入场的路的两端,从树底下开始,通向操场的路越来越小,再看看树身,枝繁叶茂的,浓郁的树叶已经伸展交错在一起。我在主席台上远远望去,我惊讶地发现,两棵树连同地上路的组成类似于心形的图案,我对这个发现高兴不已,心想来陪小雨倒也没白来。
几天后,我们还一如既往跑步着,隐约听到有人在弹奏吉他的声音。
“这声音怎么感觉那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我小声问。
“哦~,我知道了,好像上次晚会就这首曲子。我们快跑过去看看。”小雨恍然大悟地回答。
在说话的时候,我和小雨正跑到距离入口最远的跑道上。顺着刚才声音的方向,我们跑到了凤凰树边。除了有几对小情侣在散步外,哪有什么人弹吉他啊!看来我们又来晚了一步。
一段时间下来,只是偶尔才听到断断续续的吉他声。有过几次落空的经历,我们掌握了出现的大概时间。差不多只在星期五才出现,也不知道准不准。
然而就在一个星期五的黄昏,当我们听到吉他时,就赶紧往凤凰树跑去。没错,我们守株待兔,故意早来的。当时许多人都已离校,跑过去的时候正看到正在收拾吉他的余子明。
“班长,怎么会是你,一直以来你都在这里练吉他吗?”小雨惊讶地问。
“是我啊,怎么了?”余子明倒是有一点疑问。
“这么说来开学的新生晚会上也是你弹唱的喽?”我立马发问。
“嗯。”余子明无比坚定地回答。
“那我当初问你是谁在弹唱的你怎不说。”小雨满是疑问。
“反正也没什么,有什么好说的。”余子明有点不好意思了起来。
……
我们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在回家的校道上闲聊着。偶尔几个少年的笑声停留在暮色四合的夜色里,风一吹,就散了。就像我身旁这个像风一样的少年,迅速登场,又匆匆离去,让人折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