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这个十二年里寒窗苦读终于遇上的终极大boss,正以一种极度傲慢的姿态呈现在眼前,现在每个高三党都想勇敢打败它,从它身上正大光明地跨过去。
然而这就意味着什么?你有做不完的练习题;背不完的书;还有睡不好的觉。学校为了更好的复习,要求全体高三学生都住校,我理所当然是来的,因为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第一次的月考,班主任贴成绩单在后墙上,一到下课后总是有一大群同学围着看。我虽然感觉自己很不好,但是在强大的好奇心地驱使下,还是心驰神往地走过去。透过人群的罅隙,我赫然发现自己的名次竟然是倒数的位置,而小雨,不折不扣也和我紧挨在一起,同桌果然是同桌。
在午后的自习课上,我和小雨都各自沉闷地趴在课桌上,手里虽然都拿着笔,习题册也在不远处,但是我们都丝毫没有做题的心思。最后实在是闷得不行了,小雨突发奇想,一把扯下勾勾画画的手稿纸,当场折起了纸飞机。对着飞机一哈气,用力一甩,纸飞机以一种优雅的姿态,来回迂动,转转悠悠划过天空。
小雨突然说了话,“若兮你说说,梦想要是粘了世俗的雨露,是不是就会变得很重很重,最后滴落到现实来。而纸飞机承载着梦想,也会因为风的关系一样,不管飞得多高,都会掉下来。梦想真是个很重的东西。”说完她苦笑了一下。
“这个我们都懂,可是青春无梦想,何以为青春。小雨,你要相信自己,我们都要有信心,不到最后谁也不许当逃兵。”我充满信心向她说。小雨不再说什么,也不知道她听懂没有。
此时杜凌少用笔捅捅我后背,暗示蘑菇云来了,我和小雨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假装认真起来。没错,自从高三一开始,杜凌少坐在了我身后,开始我不答应,小雨也是极力反对的,但到最后余子明也坐在旁边后,小雨倒是出奇地安静了下来,我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势单力薄啊有没有!最起码,我对杜凌少不是讨厌的那种。相反,和他接触久了才发现他还是一个比较活泼的人,只不过有时候太过无厘头而已。
待班主任走后,杜凌少又捅了捅我,我不得已又转一下头。
“没事,有我在,我会为你们撑腰的。”
小雨马上插一句,“哈哈,你说的撑腰是垫底吗?”
说完我们咯咯直笑,捂着小嘴尽量不要发出声,毕竟同学们都在上自习。
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假。我们三个经常学习与讨论一些问题。可能是第一次考试时紧张的缘故吧,再而就是刚复习许多知识不健全,联系不连贯,近几次我和小雨都考的比较好。至少不是倒数了,只是杜凌少不是不及格就是在及格的路上,也难怪,刚开始他就不努力学好,能达到这样对于他来说也是不错的了。
十月末的小城依旧很燥热,太阳无情地灼烤着大地。一颗浮躁的心,就像是烤炉里的面包,正在一点一点地膨胀。
小雨在路边的小摊上。一句埋怨,又是一口廉价的啤酒下肚,之所以说廉价,是因为桌子上面摆了好多瓶。看得出来她是买醉的。因为她的爸爸不同意她考美术艺术生的门路,认为只有接受高考才是一条正规的、合适的唯一道路。
我是深知小雨的,她的美术功底确实不错,这是我所佩服的。还记得她曾经送给我一本连环漫画书,都是她自己画的。说真的,画得惟妙惟肖栩栩如生,这已经是达到一定水准了,只可惜她爸爸不同意。?
小雨又是一杯酒下肚,“哎,小雨,别喝了。”我伸手去阻止,被她挡下来。“好,既然如此,我陪你喝。”说着决绝地也拿起了杯,倒酒就是一阵猛灌,一股苦涩从喉咙滑过,直苦到心里。接着就是被呛得一阵剧烈的咳嗽。
小雨自知我是在呈能,因为我从来不喝酒,再者说我根本就不会。“若兮,你喝个什么劲,干嘛啊这是。”
“我不管,你喝我也喝,谁叫我们是好朋友,我们说好一辈子的。”我的声音有些微颤,接着又灌了一杯,“咳咳,”又是一阵难受的咳嗽。??
小雨一把推开桌上的酒瓶,满是哭腔的音调,“好了,都不要喝了。”就扒在桌上泣不成声了起来。
我知道小雨始终是心疼着我的,要不然也不会停止再喝酒。我含着泪水走过去,扶起唏嘘不已的小雨,看着梨花带雨的她就让人生疼。
付完账后就向着学校回去了。路过学校的花园,里面的花开得分外妖娆,花枝招展。小雨由衷地感慨出一句,“即使再怎么怒放,依旧只是在园圃里,用得着这么不遗余力地绽放吗?”是啊,就像我们的纸飞机,哪怕飞得再高,终究还是会掉下的。
最后我和小雨坐在操场上看夕阳,橙黄色的光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刻做出更多的努力,把一切都装饰了斑斓。
“若兮,你会不会觉得很孤单?”?
“青春有梦想,从来不孤单。在一条叫做青春的路上,有你,有我,就不会孤单。”我坚定地回答。
忽然下雨了,没有一点征兆,不由半点分说,一场说下就下的慷慨。在有阳光的天上,也无风雨也无晴。
我和小雨眼看来不及闪躲,干脆不躲了,就在余晖的照射下淋着色彩斑斓的雨。??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青春也能淋一场微雨,那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