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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有你们真好

今年暑假,趁着令人闻风丧胆的高三还没有到来,我们得去放纵一下情怀。按照事先说好,我们到校门口集合。稍作准备,我、小雨和杜凌少浩浩荡荡向乡村里去。当然还有余子明,不然我们怎么能到那里呢。

经过半个小时的康庄大道,此时我们正进入真正的土路。远离城市的地方就是不一样,整个给人一种无法言表的清新感。本来这里就是四季如春,再加上前天雨水的洗礼,在今天清晨初阳的照射下越发的碧绿,连停在叶片上的小水滴也染上了绿色。远处苍苍莽莽的树木绿的蓝;田野里青青幽幽的作物绿得黔;河流中碧碧悠悠的水绿得湛;山坡上层层叠叠的小草更是一层更比一层绿。

再一小会儿,便跟着子明的指引来到了他的家。一所南方特有的瓦房,在周围都是平顶房的衬托下显得很突兀,这里就是他的家。出来迎接我们的人,是一个中年妇女。毫无疑问,这就是余子明的妈妈了。今天我终于见到余子明所说的那个坚强而又刚毅的女人,由于生活的劳碌,显得比同龄人更苍老些。两鬓已有遮挡不住的银丝从里面冒出来,眼角是岁月过往留下的鲜明痕迹。一见我们便很热情地招呼着,我们参差不齐地叫着“余妈妈好。”她一听到笑得合不拢嘴来。待我们都放好背包,子明就拉着我们去河边,说是去抓鱼,网早早已撒好,现在估计鱼儿已经进网了,于是我们便兴冲冲地跟着去。

河水有些微涨,河岸是一个陡坡,让人看见不自觉地就产生恐惧感。余子明早已先一步下了水,三下两下就游到河对岸。剩下的我们小心翼翼来到河边,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掉进河里面。站在岸上看见子明在那边拿条大鱼向我们挥舞,杜凌少由于高兴,不知怎么地向前跨出了一步,口里“诶诶”就“砰”的一声掉进河里了,只在水中挣扎了一下就沉下去了,留在水面的只是一咕噜的水泡。

我和小雨一看,这可不得了,紧张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对着水面大喊,“杜凌少杜凌少……”着急得落下眼泪来。正在我们急得不知所措的时候,杜凌少“嘭”的一声从水下冒出来,溅出大大的水花,狰狞的面孔企图吓我们。我见到此情此景,简直是气爆了,拼尽全力撕心裂肺对着河里喊,“杜凌少你这个混蛋。”我发誓这是我喊最大声的一次。小雨也跟着我说混蛋,说时还蹲下身子,从脚下掰开一小块泥土,向杜凌少砸去。

杜凌少砸得“啊”一声,便灰溜溜爬上河岸来,身体湿溚溚的,还厚颜无耻地问我怎么样,好不好玩?丝毫没有为他的恶作剧而感到羞愧,更不用说为我们的担心而疼惜。

我冲他大嚎,“你以为这样很好玩吗,你不知道刚才我们有多担心,没想到你竟然骗我们,杜凌少我恨你!”我几乎是哭着喊出来的,随即再说,“好,既然你那么喜欢玩,你就下去好好玩吧,最好永远也不要上来了。”说完一把用力,把杜凌少直接推下水去。杜凌少“诶诶”就再次落入水中,这次比之前的激起的水花更大更激烈,都溅上我的身上来。

我实在没有再待下去的勇气,擦着泪水就跑开了那里。我也搞不清楚我恨杜凌少什么,只是当时太生气了,不得不对他咆哮,真是太过份了。

因为生气,我提前就回了余子明的家。看到余妈妈在那边准备午餐而忙碌着,我停住脚步平复了一下心情,强颜欢笑走过去,亲切地叫余妈妈。她看到我有点小惊讶,还问我怎么这么快就自个回来了,我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了过去。

我问她在农忙时分怎么忙得过来,她说自己多干点,再而左邻右舍也会过来帮帮忙,邻里乡里都是互相帮助的。我忽而觉得乡下人真的很淳朴善良、热情好客,不像城里有的那种老死不相往来的场面。

今天这一天我都对杜凌少横眉冷对,决不理会他一句,连听我都不想听。在余子明家里他也不敢太过招摇,背地里找机会向我道歉都被我冷落了。

一直到晚上,我还没有气消。吃过晚饭便一个人到屋外散散步,看着天边繁星的闪烁,薄幕浓云,天空是厚重的一团蓝。不知为何,我想到了我所喜爱的薰衣草。薰衣草色的天空,我瞬间想到这个词。望着深邃辽远的天空,我的心情平静了,只是有种说不出来的忧愁。但那决不是和今早那件事有关,好像源于心底又作用心底,无法哀愁又处处哀愁。

“若兮、若兮,你在哪?”

是小雨的声音,“这呢。”我应道。

小雨顺着声音找到我,一来就是“别生气了,好不好?”

“是杜凌少让你来当说客的?”我冷冷问道。

“是子明叫我来的了。要是杜凌少那个家伙让我来,我才懒得来呢。”小雨牵起我的手,“走吧,子明已经生起了篝火,等会还要考番薯吃呢,今天我和子明挖的哦。”

我不好拒绝,跟着小雨来到那里,一见我到来,余子明和杜凌少凑上前来,杜凌少又是庸俗透顶的那一句,“若兮,对不起,我错了。”

这个杜凌少还真是的,道个歉说来说去都是这一句,一点新颖都没有,我听都听烦了,更不要说原谅他了。我丢下一句,“知道错了?”

“嗯嗯。”杜凌少殷勤地回答。

“哼,掌嘴。”我撅着嘴,高傲地说,把头仰得高高的。

没想到杜凌少就真的掌起自己的嘴来。

“好啦好啦,不用再装了。走,小雨,我们烤番薯去。”

最后,在一堆燃尽的篝火前,杜凌少弹起吉他,余子明唱歌,小雨硬拉着我跳起舞。

一个笨拙的女生,迈着杂乱无章的舞步,两手胡乱的摆动起来,嘴角漾出无边的笑容,绽放在薰衣草色的天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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