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城西的那所中学要和我们学校的高二年级打联赛的消息传来,整个高二界传得沸沸扬扬。似乎在日常生活中压抑久了,急需要有这个球赛来释放激情一样。几天下来,大伙都对此事议论纷纷,有些热爱打篮球的都跃跃欲试,恨不得现在就大战三百回合。
趁着上课前的空隙,余子明走到杜凌少身边。而此时此刻,杜凌少正在和习题激战正酣,手不断的挠头,眉头紧锁,表情痛苦,神情看似哀伤,口里还使劲地咬着笔,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很难受。
“杜凌少,看你篮球技术还不错,干脆咱俩去报名参赛吧,怎么样,敢不敢去?”余子明还没走到就说了出来。
“走就走,who怕who!”杜凌少倒是直接回答,语气里是不可一世的嚣张,全然已没刚才的苦苦挣扎状,一下子就从题海中解脱,一场说走就走的冲动,这反变也太快了吧!
我这才反应过来,赶紧叫住了他们,“杜凌少,你就别去了,难道忘了上次……”
“唉,没事,这不同。”杜凌少没等我说完就一把回绝了。
“放心吧,没事。”余子明也说。
我无话可说,也就不再阻止。在他们刚要走出教室,丁小雨跑过来说,“那个班长,不要和他去,和他在一起准没好事。”
杜凌少无趣地说:“喔,又来一个,这个也要一波三折?”
余子明微笑对答,“这次有我在,肯定没事,我们有绝对的信心能打赢这场球赛。哈哈,放心吧,现在我和杜凌少是朋友了,何况若兮已经原谅他了。大家都是同学,有什么不能一起的。”
丁小雨没反应过来,好像前些日子和我一致对杜凌少的敌意还犹存在,一时接受不了戏剧性的转变,就恶狠狠地说:“哼,我才不要和你做朋友。”说着还想像上次一样踢杜凌少一脚。
这次杜凌少倒挺机灵,一个闪躲。小雨踢了个空,一脚踢在墙壁上。这是小雨始料未及的,看她表情窘迫,万般无奈,强忍着疼痛回座位去了。
当我回去好说歹说,才把小雨这头犟牛拉回来,并且答应以后会陪她一起值日,这才气消了。
期待已久的赛事终于如期举行,表示每个人都很兴奋,还没开始就已经站满了人。我来到球场,正好也看到余子明和杜凌少。他们都换上了球服,阳光一丝不苟地铺照在身上,看起来干净爽朗,一副阳光气派,显得特有活力特有精神。
杜凌少腋下夹着一篮球,在地上敲打几下左运右左,最后用食指顶着球,并且还在不停地转动,十分神气地说:“楚若兮,你就等着看好戏吧!且看我俩如何过关斩将取得最后的胜利。”说时另一支胳膊搭在余子明身上,“对不对啊,子明小友。”看起来他们关系还不错。
“嗯,对极了,走吧,别说了,留着体力打球吧。”余子明拉着杜凌少就走。刚刚杜凌少好像还没有说完,将要说什么似的就被余子明给拖走了。
我对着他们的背影,心里对他们说:“加油,看好你们。”
当球赛快要开始的时候,小雨不知道从哪窜出来。不是说好懒得看的吗?怎么又跑来了。我带着鄙夷的口气对她说:“某人不是说打死也不看的吗?怎么跑来了?”
“嘿嘿,我怕我家若兮太孤单,来陪你呢,你看我多好。”小雨一脸奉承,嘿嘿傻笑。“再说,我还没见过班长打球呢,我来为他捧场。”
一阵急促的哨响,比赛正式拉开帷幕。只见杜凌少纵身一跳,快一步扫到球,余子明接到球,传给队友,过人再传,从后来的接上,率先进球得分。据此双方展开拉据战,你追我赶不相上下。
随着球赛交换场地,此时张天宝挤到我们身边。张天宝毛遂自荐给我们讲解了篮球赛。在最后一节的时候,张天宝陈词越发激昂,情绪也特别激动。
随着比赛紧张有序地进行,在第四节已经进行到白热化阶段,此时双方暂时持平,以同等分数平分秋色。
我方发球,余子明带球过半场,顺利晃过阻拦人员,杜凌少接过球,胯下运球骗过一个人,再而转身,把球送进篮框,漂亮,又是一个上篮。
在遇到防守的时候,余子明和杜凌少共同夹防,在对手上篮之际,一个精彩的盖冒,严防下来对手的强有力进攻。接着一个快攻传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过场,队友一个三步上篮,挽回渐失的局势,彻底还击对方的猖狂。
只见他们俩人配合得挺有默契。杜凌少假装上篮,出手扔球打板,球反弹而来,正好余子明从后插上,跃地而起,空中接力进球。接着他们又相继配合,打了一个小高潮,不仅把前节的差距给缩小,还反超两分。然后敌方也豪不逊色,立即也组织反击也进好几个球。见形式不对,立即重点放在这俩人身上。
最后,在时间只剩下不到二十秒里,我们仍然以一分的差距落后。此时,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进攻。双方啦啦队的“加油”如雷贯耳。如果我们被防守下来,也就是说将会输掉这场球赛。余子明在运球过场,故意拖延时间,等待最佳进攻时间,还要把握机会,只要进一个球,让敌方无进攻时间,那么胜场将会是我们。在大约只有八秒的时候,趁着传球的空隙,还没有防守人员上来,杜凌少把握住机会,在三米线外投球,那球以一种高傲的弧度划过空中,对着球框而去,当球碰到框的时候,沿着框在里面转动了两圈之后,飞框而出。与此同时,余子明一个箭步,跳着接到了球。预势再接着投,敌方防守迅速补上,余子明身体一顿,让防守人员扑了个空,再蓄力起跳,瞄准出手,球在空中急剧转动,一个准确无误的空心球绝杀。哨声响起,比赛结束。当场许多人欢呼雀跃起来,纷纷向胜利者围去。我就立在原地,不去凑这份热闹,看着许多女生为他们送水送毛巾,面对着胜利我却始终高兴不起来,像什么东西紧紧压在心头上。
在蜂围蝶舞的现场,杜凌少被围得水泄不通。我没打算上前去,欲转身离开。杜凌少透过人群,对我挤眉弄眼的,还冲我吐舌头,又和其他人一起欢呼去了,高兴得像个小孩子。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杜凌少,或许他真的在改变自己,越来越融合这个班集体,不再是那个独处一隅的孤僻男孩。
经过这场球赛后,我、小雨、子明和凌少,倒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而聚在一起,有时候还一同讨论学习上的问题。似乎那场球赛不只是校与校之间的友谊赛,还是我们四个人的友谊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