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我以为,日子可以像行云像流水一样静静地滑过,再无一点儿波澜。却不曾想,我竟忽略了一个在西北角的秘密。
刚开始来到这个班,看着西北的角落,心里觉得空落落似的,好像找不着什么但又什么都没丢。我认为我就此与他无缘了,那个外表冷酷,性格张扬的杜凌少。
可是,我又错了。那一日,同样是阳光灿烂的早上,杜凌少又闯进我的世界来。只是这一次没有上次的张扬,上课之前还没有他的存在,下课之后便已出现在西北角。他是上课偷偷从后门进来的,也许老师知道,也许老师不知道,反正我是不知道,但似乎我很想知道。难道开学迟到一向是他的风格?哎,我又在想这些胡七八糟的问题,我暗自责骂自己,还是强制自己听课去吧。
几天后的体育课,教室里只有零星的几人。我和小雨一人一边耳麦,在分享着新鲜出炉的歌曲。张天宝神情慌张地跑进教室,喘了几口大气才断断续续地说:“那个……,在篮球场……,有人打起来了!”
“打架关你什么事,至于吗你。”小雨抢答。
“是我们班的杜凌少。”张天宝说这话的时候坐在教室的余子明“刷”地一下子窜起,赶紧往球场的方向跑去。小雨在一旁也按耐不住站了起来,连忙拉着我说去看一看。
“我不去,你要去看热闹你就自己去,反正我不喜欢热闹。”我淡定说。
小雨见我不动于衷,也就撇下我也跑去了。本来前几天刚见的杜凌少,也没有往日的张扬,头发也剪短了,还恢复了原始的黑色,以为会刮目相看。没想他果然是个不良少年。
这件事的后来,我不得而知,也没有人提及,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所有人都回到各自的轨道,各自运行着,因为学习才是生活的主旋律。
这个学期,杜凌少真的变了,我不晓得是否和那次的打架事件有关。可是他真的变了,至少上课不是一味地扒在桌子上,这小子居然开始听课了。
我和杜凌少的交流,仅次于两眼偶然的交织上,一句话也没有讲。犹如白天不懂夜的黑,准确来说,我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只是昼夜交替的刹那有擦肩。
可是我忘了一个天理,白天还有天狗食日呢!更何况我们都生活在同一星球上。既然有擦肩,就会有蔓延,事情总会有意想不到的发展。
几个星期后的一天,因为当值日生的缘故,所以比平常晚点回家。夏天的燥热还未褪去,初秋的阳光依然骄傲。在中午骑车可真是个苦力活,偏偏我又不带伞。哈哈,其实我是懒得带了,谁愿意包里揣着东西加重呢,所以我情愿日晒,一般不遇上雨天我才不会带出来。
就在我左摆右晃骑着车的时候,从一个小巷里突然冲出一个人,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抓住了我的把手叫我下来。我定睛一看,这不就是杜凌少,当时我的第一反应是,他要干嘛,抢劫吗?疯了吧!
“快下来,我没时间和你解释。”
见我没反应,已是强行拽下了我,一屁股蹬上,鸠占鹊巢。我当时蒙了,这混蛋这是唱哪出?可是接下来我不只是蒙了的问题,简直就是吓傻了。
只见从小巷里陆续跑出几个人,手里拿着铁棒,还有明晃晃的东西,那分明是一把把长刀啊!他们正在朝这个方向赶来,势不可挡。
“上车啊!快点!快啊!”杜凌少已经急得语无伦次了。我不记得当时是如何坐的车,只是猛向后顿了一下,车子已像离弦的箭向前迸发。
“啊……”
“抓紧了!”
背后是气势汹汹的人追赶,我从来没有见过这场面,只是吓得啊啊大叫,心里像是打鼓一样狂动不止。经过几条街道已远远把他们抛后,杜凌少这才开了口,“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当时我跑出来一急就把你给搭进去了,实在是对不起。”
“说对不起有用吗?要是当时被人追上你说怎么办?”
“这不是没追上嘛。”
“是没追上,要是追上呢?你想过后果吗?你以为随便牵扯一个人,只是为了让你躲避仇家的追杀很好玩吗?杜凌少我告诉你,我恨你,我讨厌你这种人渣,我再也不想和你说任何话!”说完就气冲冲地要走掉,只想离开这个地方这个人,越快越好。
“喂,那个,你的自行车。”
我这才记得还有我的车,又怒气冲冲折回来从他手里夺过来,推着跑开了。我边跑边想、边想边哭,为这种事我竟哭的不可抑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