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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破晓雷鸣

太阳刚从苍苍的山巅后面露出半张脸来,还未解冻的阳光,稀薄地从云层里洒下来,莱茵月之湖依然笼罩在一片迷雾之中。

“嘀嗒嘀嗒”声音响起,夏茵静静地聆听清晨到来的声音,此刻的她抱坐在床前,陷入了一种空灵的状态,她不知道现在该去做什么,更多的是迷茫。天空·美第奇曾经说过: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每一个梦境,都与自己生活息息相关,那一眼的真实,让夏茵不敢忘却。她感觉得到,自己与他的距离越来越远,他停留在原地,而自己正在前行。夏茵默默地打开了握着的怀表,天空之城的乐声弥漫着整个小小的房间,即使听一百遍都不会觉得腻,沉浸在那淡淡的忧伤之中。在夏茵即将昏睡的时候,蓦然回忆起初见之时,耳边毛骨悚然的声音:

“真是让人恶心的旋律。”

夏茵一惊,猛地站起身来,整个人豁然开朗,原来他讨厌的是这首曲子,所以才会不断地逃避么,自己无意间的举动,竟然伤害了他的心,不行,必须去找他解释清楚。

莱茵湖上的战斗还没有结束。

愤怒的格芬双手结着复杂的魂印,吟唱着的魂语开始搅动天空中的白云,一抹黑暗迅速笼罩着湖面,吞天没日。

“魂术:雷霆之怒。”

天空·美第奇曾经给魂术定义,搅动天象为高阶,而每一个高阶魂术,都有屠城之力,能够使用高阶魂术的魂术师,在历史上都会有记载。每个魂术师在使用高阶魂术的时候,都会三思而后行,像这种还在热身的战斗中马上使用高阶魂术,历史上也属罕见。

一道闪电长虹飞射而来,带着审判之力,轰击在星烨的身前,庞大的电弧触目惊心,高阶魂术不是那么容易掌控,即使是格芬,也没有一击就中,不过他在慢慢调整自身的魂力,生怕雷电六亲不认,失去控制波及到他。第二道闪电仿佛必杀之劫,隐隐锁定了星烨。

“魂术:轻灵之术。”

星烨感到身体一轻,预判闪电的落点,躲开一道又一道致命的攻击。高空中,噼噼啪啪,火花四溅,酝酿着大恐怖。果不其然,电光汹涌澎湃,一同落下数十道惊雷。格芬气势如虹,眼眸中均是雷电,化身雷霆领主。

数道闪电一同袭来,封住星烨的四方路线,在这密集的闪电之中,再想躲开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星烨精芒一闪,瞬间便想出了对策。

“魂术:水龙柱。”

数十道水柱包裹着星烨,电光闪耀,被水柱导入湖中,星烨的双腿一阵发麻,微末的闪电之力就让他的行动迟缓下来。星烨没有沾沾自喜,因为天空之中正在凝聚翻江倒海的力量,如若灭世之劫。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的反抗都是徒劳。死在雷霆之下,是你的荣幸。”格芬的脸色煞白,魂力被抽干,勉强支撑着身体。

“这就是天空所创造的魂术吗,将一个末流发展至今,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还是说这个世界的人本来就如此弱小,需要借助自然之力。那么,就让你作为试刀石,展示吾之力量。”就在星烨要有所动作的时候,湖面上出现了一个少女的身影,呼吸急促,好像赶了很久的路。

“住手!都不要打了!”夏茵冲到战场的中央,张开双臂,试图阻止两人的战斗。

“走开,不要胡闹,夏茵,他的罪孽不可饶恕。”格芬焦急地说。

突如其来的变故似乎给星烨带来了生机,至少格芬是这么认为的,他不知道眼前的少年是什么样的来头,但是仅凭藐视大公这一条罪,就够让他千刀万剐的了。

“夏茵,你想留他的命么?”星烨收起了进攻的姿势,看着眼前的少女。

“狂妄的小子,让我送你去地狱忏悔吧!”夏茵还没来得及回答,格芬就已经怒不可遏了,一只小羊羔,也敢大言不惭。

雷霆滚滚,奔腾嚎啸而来。

“不能再软弱下去了,夏茵。”夏茵又看到了独自面对妖夜的无助的恐惧的自己,在脑海中无限地放大,她拔出长剑,勇敢地冲到星烨的前方,摆出防御的姿态。

“夏茵似乎长大了呢。”格芬苦笑着,大吼一声,想要操控雷霆偏移目标,因为强行改变术,他体内的魂力受到了反噬,喷出一口鲜血,而咆哮的雷霆仅仅是挪移了一点点。

雷霆携万马奔腾之势袭来,夏茵的双手开始颤抖,长剑跳跃着浓郁的魂力,刹那之间,她挥出数十道剑光,形成一道大网,在黑暗之中耀眼如星辰。雷霆击在星光之上,泻向两旁,一秒之后,星光在雷影中飘摇。夏茵疯狂地挥舞着剑光,不断地修补着大网,雷霆不断地逼近。在星网被破开的瞬间,夏茵没有选择避开,而是紧紧握着手中的剑,等待命运的降临。

预想的雷霆没有降落,星烨扬起魂力的手盾,将电光隔离在一步之遥,他的整条手臂都弥漫着跳跃的电弧,逐渐变得焦黑,不一会儿,整条手臂干枯,肌肉直接碳化。雷霆也暗淡了下去。

格芬看着安然无恙的夏茵,终于昏了过去。夏茵忐忑地走到星烨的身旁,似乎有什么话要说,红唇微张,又把想说的话咽了下去,绕开星烨,径直走到格芬倒下的地方,确认他只是魂力枯竭昏了过去之后,长舒了一口气,狮鹫在他的身旁守护着,警惕地看着不远处的星烨,生怕他暴起伤人。

夏茵艰难地将格芬挪上狮鹫的背,叮嘱道:“回到莱茵城去,找艾佛森伯伯。”狮鹫低鸣一声表示答应,然后展翅而去。

夏茵的内心纠结着,不知道说什么好。她看着天空的朝阳,怔怔地发呆。

“你连今天天气很好都不会说么?”星烨调侃道。

“是啊,今天的天气确实不错。可是,我更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战斗。”夏茵心里都是各种疑问。

“昨晚不小心烤了一只鸟,也许是他养的吧。是一只白色的鸽子,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矫健的小家伙,想来味道不错。”星烨想了想,只能想出这么个理由。

“天呐!那是伊斯塔家的信鸽吧,伊斯塔大公的宠物,你竟然烤了吃!”夏茵拍了拍脑袋,真的震惊了。

“伊斯塔大公的宠物?贵族?那么他一定不止养了一只吧,以后有口福了。”星烨似乎很回味昨晚的盛宴。

“别,虽然伊斯塔大公的脾气很好,但是你这样的挑衅,脾气再好的人也会生气的吧。回到莱茵城,应该登门给他道歉。”夏茵似乎对伊斯塔大公十分熟悉,而格芬一直视伊斯塔大公为崇拜的偶像,曾经多次拜访伊斯塔家族,想要成为伊斯塔大公的学生,都被拒绝了。

“哦,那个男人是伊斯塔的子孙吗?”星烨问道。

“不是,是我的表兄,格芬·托尔斯曼。”夏茵回答。

星烨沉默了。气氛十分尴尬,夏茵鼓起全身的勇气走到他的身旁,掏出胸前的怀表,这次她没有打开,深吸一口气,说到:

“对不起,星烨,我不该……”

当听到这个名字的刹那,星烨立马变了脸色,眸中蕴着比雷霆还要猛烈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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