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在房间最顶层,略有些低矮,高大的父亲在这之中不能站直身体,所以很少看见父亲来这个地方,倒是她与母亲常常呆的小小基地。看着熟悉的阁楼,古手绪鼻头似乎有些酸,但终究还是忍住了流泪的冲动。父母不再,她再也没有用哭泣来寻求安慰的理由。
看着那个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小方桌,古手绪皱着眉头走去,这里多了一本黑色的书。“这是什么。怎么以前从未看到过。”心中似乎有一股冲动,想要打开它,想要知道这里面记录了些什么。纠结半晌,终究还是放下了这本似乎散发着神秘色彩的书本,在离去的时候,忍不住转头看着那本书。“拿着吧,拿着吧。。。”心中似乎有个声音一直在呢喃,古手绪终究还是没能抵抗过自己的好奇心,走过去拿走了这本书。
忙碌了几个小时终于把房间里里外外收拾了个干净,看见久违的小床,古手绪直直地倒在床上,拿出怀里的黑皮书,翻来覆去的看着,想着到底要不要打开看看这本书?可。。。就这样看别人的本子是不是太不礼貌。即使那人是自己最亲的亲人。
想着想着古手绪竟然兀自睡去,再一睁眼就是旭日东升,一看身边的闹钟,竟然已经八点。这肯定已经迟到,这样想想,古手绪反而不再着急,换上衣服,然后去厨房给自己做了一顿早餐。不急不缓的吃完以后才晃晃悠悠的出门。
“小绪。发生什么事情了?”一开门就看见雪嘉扎着双马尾满脸担忧的望着自己,古手绪还是吓了一跳,随即自然地摸了摸雪嘉的脑袋:“没什么的,你怎么还没去学校?”雪嘉气鼓鼓的看着她,“这不是担心你吗?前天早上等你很久都没出来,刚想去你家门口敲门叫你,就看见叔叔一脸肃穆走出来,看见我还让我给你请个假,说你有点事就不来了。昨天你又请假,今天我不就来你这儿堵门了么?”
看着眼前满是担忧的面孔,古手绪的眼眶似乎又有些湿润,展开一个笑容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什么事情的,就是前天父亲和母亲决定要去国外游玩,然后我不就帮他们去办了些手续啊什么,可麻烦。”雪嘉半信半疑的看了看古手绪,最终还是没看出什么东西来,只能点点头,“好吧,那走吧,这都快九点了,还指不定那灭绝师太怎么骂我们呢。”
古手绪看了看雪嘉“你错了,是骂你,没有我们。”笑的一脸奸诈,雪嘉做了个悲伤的表情,嚎到:“小绪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看着古手绪的笑脸,雪嘉舒了口气,似乎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可。。老师不是说小绪的母亲已经。。。去了吗?
两人之间还是打打闹闹的,一天下来倒也没有发生些什么,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这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一天罢了。
一天结束以后,班里的人早就散的七七八八,还剩下的几个人也都是值日生,收拾了下东西,给几人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学校。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似乎不是那么悲伤,早就把作业解决完毕的古手绪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逛着,本能的不想回到那个空无一人的家里,只是在大街上逛着。
长袖下的黑龙一闪一闪的散发着紫色的光芒,似乎想要提醒些什么,可古手绪根本没有在意这个好像象征不祥的黑龙,只是兀自的走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人群越来越稀疏,在走过一个十字路口以后,甚至已经再也看不见人影。古手绪一蹙眉,这里平时怎么可能这么清静?
一股不祥的预感刚刚涌上心头,自己的左眼便突然剧烈的疼痛起来,这疼痛似乎蔓延到了骨髓里,以至于前一秒还勉力能够忍耐的古手绪忽的蹲了下去死死抱住自己的左眼,恍惚间似乎看见自己右臂上那黑色的龙纹爆发出紫色的光芒。左眼已经疼的再不能睁开,好像左边脑袋都不是自己的了,根本不能再思考什么。又是这样吗?这样无力的感觉。。。真的很烦。无力地闭上一直死撑着睁开的右眼,放下身子躺在地面上,如果就这样死了也不错呢。
“黑血龙族的末裔,也不过如此?没觉醒你的能力之时,你也不过是一条任我宰割的鱼罢了。”一名红衣女子款款走出,近看之时才发觉,那并不是什么红衣,不过是满身鲜血,乍一看去便是一件血红的衣衫。女子轻轻弯下腰,伸出还流淌着鲜血的右手轻轻的抚摸着已经半失去知觉的古手绪,她似乎并不打算就这么杀了古手绪,却也没有抱什么好意就是了。
“小绪。小绪。。”母亲温柔的声音愕然响起,似乎在耳边低喃,又好像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呼唤。“母亲?”古手绪不确定的回应着,发现就好像是在梦中一般,明明自己说了话,却没有张嘴。“小绪,这些日子发生在你身上种种诡异的事情,不过是千年前祖先所犯下的罪孽,而对于他人来说,我们所受的惩罚便是对他们历代的守护,也算是我们赎罪的一中方法吧。去看看那本黑皮书吧,它承载着所有的秘密。小绪,你一直是我和你父亲的骄傲。活下去吧,无论如何,一定要活下去啊,你是母亲唯一的牵挂。”母亲的声音空灵而绵长,就好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古手绪眼前一片黑暗,自己好像站在一片水面上,水面时不时地从不知名的地方传来阵阵波澜,她追逐着母亲的声音,却没能拉近自己与母亲的半点距离。“母亲。。。你在哪里。。。我该怎么办?”
微空中似乎传来一声叹息“小绪,活下去吧。”话落,一滴水狠狠砸在了水面上,打破了这份宁静,“鲜血会给你启示,罪恶会得到谅解,圣灵会撕裂黑暗,醒来吧,醒来吧。战斗是你的本性,醒来吧,醒来吧。。。”低低的似乎来自地狱的歌曲,声音空灵的似乎蕴藏了不尽的死志,又包含了所有的期待。剧痛再次传来,意识也渐渐汇拢,古手绪无意识的低喃着“活下去。。。母亲,相信我吧。”再一睁眼,漆黑的眼瞳已然变成危险的琥珀色竖瞳,细细看去,额头似乎有两处凸起,就好像是一对犄角就要凭空长出了似得。微微一眯眼,伸出舌头舔了舔变得略尖的虎牙,就要落在自己额头上的几滴鲜血瞬间蒸发:“就凭你,还杀不了我。”身体里似乎有着用不尽的力量,活动活动自己略僵的五指,看着那女子嘴边擎着一抹危险的笑容。
女子看着如斯的古手绪,收回手轻轻的笑了,舔了舔自己指尖的鲜血“能不能杀,还要过几招才知道。果然,还是这样有意思呢。”女人似乎分毫不怕这样的古手绪,只是退身两步笑着。古手绪一撑地跳将起来,拢了拢额前碎发,双脚落地的一瞬间,古手绪的脚下展开一个阵法,深紫中泛着诡异的黑色的符文缓缓浮现,一个漩涡中缓缓出现一个剑柄。女子显然不想等待古手绪将那把剑拿出,双手一挥间无数泛着危险的血红色光芒的鲜血向古手绪直直打去。
古手绪微微一侧身,躲过第一波血珠,上前奔跑两步,借着惯性一下拔出巨剑,一个跳跃间翻转一个剑花毫不犹豫的劈斩下去,女人交错手臂抵挡着,却生生被逼退好几步,女人坚硬如铁的皮肤终于坚持不住,血光一闪,古手绪纤细的身体似乎蕴含了无尽的力量,手腕又一使力。女人此时苦苦坚持,却展开一抹诡异的笑容:“没想到你才是正真深藏不露的那一个,哈。能伤到你,我也是死得其所!!!”话落,不等古手绪的巨剑劈斩下来,便是直接自爆。鲜红的血液四溅,阻力的瞬间消失使古手绪失去重心,而自爆的冲击力又使得她震跃出去。反应过来想要躲避血珠依然躲避不及,反身一挥剑间挡去不少,却还是被溅了半身,血珠就好像一柄柄利剑,直直穿刺过古手绪的身体。重重地倒在地上,巨剑直线震了出去,消失在凭空出现的符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