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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沈家三姐妹 二姐篇一

说起沈玉燕,知道的人并不多,但是提起旧中国时期隆昌号的老板沈天宝,大家都竖起自己的大拇指。这个沈天宝的来历知道的人并不多,大家只知道沈天宝是举外债才做起的生意。他的第一笔生意是白布生意,为了和买家联系,沈天宝和他的小伙计,也就是三妹沈玉英,一起说破了嘴,才是买家答应试用一批白布。而白布沈天宝并不生产,为了买到质优价廉的白布,沈天宝几乎走遍了大大小小的工厂。最后一笔生意下来,沈天宝不但没有赚到钱,还亏了钱。可是沈天宝说值得,凭借这个使沈天宝亲身体验明白了生意的难做。

经过几年的打拼,沈天宝终于有了自己的字号和生意网络。可是当时生意特别难做,几乎每天都有生意人破产倒闭。生意上不好关张是小,一些负债累累的生意人更是走投无路自杀。更有一些生意人是举家一起离开人世。据后人回忆,有一个月上海地区一共三十七家商号倒闭,平均一天一家都不止。倒闭的三十七家商号里,除了两家在其他地方重新开张,有一家得到家人资助死灰复燃之外,其他人家都不敢涉足生意场。其中有十家商号因为还不起债务而外逃,有七家商号的老板被迫自杀。七家老板之中有三家是全家一起死的。一户人家是夫妻买了一包老鼠药一家人一起吃了死的。一户是老板疯了,举刀杀死了所有的亲人,连他自己的孩子和父母也没有放过。还有一户是因为楼下的人逼债,老板为了自保和两个女儿的清白,只好倒上煤油一起举火**。

在这种不良的社会环境里,政府不保证商人的安全,**人经常骚扰商户,收所谓的“保护费”。百姓们连吃饭都有问题,就不能促进消费,没有人消费,就不会有大的活动运作,商人就没有利益可图。物资匮乏,还有百姓的贫穷造成了商人两难的局面。商人做生意就要担很大的风险,不做生意商人就要坐吃山空,商人大半的资金不是自己的,借来的钱要是还不起的话,商人就死定了。

沈天宝一生之中遇上许多次这种事情,第一次是她的生意伙伴,好好地卷走了她的货款,原因就是这个伙伴生意做亏了,还不上欠款只好拿沈天宝的钱还债,多出来的钱刚好给他做路费。沈天宝差一点被这个伙伴害得没命。第二次一个供应商准备卷走沈天宝的定金,要不是沈天宝小心谨慎,去了厂家看一看,不然的话才不知道这个人已经把厂卖了。又有一次,沈天宝亲眼看见一个同行为了还债,尽然想把自己才十三岁的女儿卖给一个商人作抵押。为了这个女孩子,沈天宝花了一千个大洋买了下来。这个女孩子问沈天宝为什么要救自己,沈天宝告诉孩子,她的姐姐也是为了家人,把自己卖了。姐姐的一生不幸就是因为这个,为了三千大洋,毁了她姐姐的一生。所以沈天宝最不能看见被出卖的女孩子的事情发生。

原来沈天宝是一个女孩子,名字叫沈玉燕,她也有自己心酸的往事。江南沈家原来是望族,在江南小有名气。沈玉燕的爸爸沈慕白更是一个正直出名的好先生,无论是在官场,还是在生意场,沈慕白的规模不大,但是名气不小。沈慕白没有儿子,只有三个令他引以为傲的女儿。可惜天不假年,沈慕白早早地离世,使这三个姐妹走上了各自一条道路。

大姐沈玉凤,生性温柔贤惠,是一个明显的大家闺秀。她的样貌和贤惠是所有公公婆婆眼里心目里的好媳妇。为了帮助沈家还债,为了救沈家,这个大小姐依然把自己卖了,嫁给了一户陆家人换来了三千大洋。为了这三千大洋,沈家大小姐沈玉凤,这个有“老佛爷”、“活菩萨”美誉的“沈家三姐妹”的老大,断送了自己的幸福。公公的冷漠,婆婆的讥讽,丈夫地猜疑,下人们的闲言闲语,使沈玉凤生不如死。

老二沈玉燕,被外人称为“智慧女神”,曾经是一个天之骄女。可为了重振沈家,为了身价的外债,她只好化名沈天宝,担起沈家的重责。一个女人乔装打扮成一个男人,在生意场里摸爬滚打,其中的艰辛可以说是不言而喻的。

老三沈玉英,大家都知道她有一个外号叫“正义女侠”。这个沈家的小妹,一个千金小姐,却要帮二姐沈玉燕做生意。不但要打扮成一个男人,更要在码头上亲自搬货运货。为了省钱,这个沈家三小姐和一群苦力同吃同住,谁也不相信一个千金小姐会这么做。这个三小姐曾经为了省下五毛钱的的车钱,一个人背着货走了好几个小时,差一点累倒在路上。当沈家生意上了轨道之后,沈玉英知道自己不是一块做生意的料,留下来只会拖累二姐沈玉燕,只会给沈玉燕惹来麻烦后,沈玉英毅然离开了。只留下了一封信说自己去北方走走,可是这么一去就是好多年。

沈玉燕不愧是一个“智慧女神”,她早就看出沈家的未来。沈老太太要养老,大姐沈玉凤也会回到沈家,三妹沈玉英也会回来的。她要重振沈家的同时,为家人赚上一笔钱,将来大家可以无忧无虑地生活。

沈玉凤嫁到的陆家是一户大户,但是他们的衰败已经成了必然。原来老谋深算的陆家大家长已经开始昏庸,当家的陆家二太太又是一个斤斤计较的女人。沈玉凤的丈夫陆源,也就是沈玉燕的姐夫,又是一个没有亲娘在世的陆家大少爷。陆源和二太太之间的矛盾,迟早要爆发。陆家大家长明显会偏帮自己的老婆二太太,陆源会要求分家。陆家一旦分家,马上会坐吃山空,接下来就是走向败落。可是不管分家不分家,沈玉凤都不会好过。陆家二太太视这对不是亲生的大少爷夫妻为眼中钉,不分家沈玉凤就是一个“受气包”。可是分了家的话,陆源也不会善待沈玉凤。要不是整天留恋外面的花花世界,就是一个又一个的往家里娶小老婆。沈玉凤迟早会离开陆家回到沈家。

三妹沈玉英是一个能干的女人,但是一个再能干的女人也要成家。所以沈玉英会回家,沈玉燕要为三妹准备好嫁妆,好将来为沈玉英出嫁。

至于沈玉燕她自己,沈玉燕没有想过。她没有时间想,也不愿意去想。沈老太太在世,大姐沈玉凤在受苦,三妹沈玉英没有好的归宿,这一切没有安排好,沈玉燕不想想自己的事情。

沈玉燕真的有点后悔,身上只有一张二千五百大洋的银行期票和几张面值不大的“法币”。期票的日期要在几天后,也就是说不用马上拿来用。剩下的现金不要说做生意,就是吃住都成问题。早知道就还一还价格,就算让出一两百大洋也好。

沈玉燕不知道,她的好心并没有挽救女孩子的命运。女孩子的爸爸为了自己的利益,第二天又把女孩子卖给了一个大老板。有了本钱的女孩子爸爸,冒险和别人做非法生意,最后一无所有的他跳了黄浦江。这算不算是一种应得的报应?

“法币”是国民政府发行的一种纸币,算是当时的一种流通货币。当时并没有爆发金融危机,也没有大量发行,所以“法币”还算正常。二几年的一千“法币”在乡下能买一头牛,三几年的一千“法币”能买一斗米,四几年的一千“法币”只能买最廉价的一包火柴。

为了省钱,沈玉燕准备去火车站,找一个地方睡觉。这是当初她和她妹妹沈玉英到上海做生意的时候经常做的事情。码头和火车站里,有许多的流浪汉和苦力长期住着,就是这里的治安不太好。

沈玉燕没想到,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一个老先生带着几个保镖远远地看着她。他们已经观察沈玉燕好几天了,包括他们看见沈玉燕解救女孩子。老先生对沈玉燕的所作所为没有一丝的不满或者感动。

沈玉燕刚到火车站,刚好一批乘客下车,沈玉燕和大家几乎是挤着进出。沈玉燕没想到一个扒手借着机会偷走了她的钱包,沈玉燕继续往里面挤,一点也没有察觉到自己的钱包已经没有了。

老先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一边的保镖马上上去抓住扒手。扒手看见这几个保镖后,马上脸色大变,乖乖地交出自己的劳动成果。

在旧上海,帮会实力非常大,小到一个普通的街上小贩,大到一个国际级的上海本地商号,都有帮会背景。扒手又叫小偷,他们也有自己的组织和地盘,他们并不怕街上巡逻的警察。因为他们定时定期地向警察孝敬,所以被警察抓住了只要报上自己的名号和老大的字号后,警察就会放了小偷。可是小偷最怕遇上保镖,这种人不但身后有背景,而且打起人来不留手。遇上保镖的小偷最少能全身而退,所以扒手很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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