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与恶仅一步之遥,关键处要有正确的引导,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人之初,性本善”,华杰如果早些摆脱母亲高扬的唆使,或许他的人生会是另一番景象。然而性格软弱的他,注定要做母亲高扬要挟华厚德的牺牲品。
人性之恶就如人性之善一样,一旦被激发出来,就如滔滔洪水,势不可挡,但二者的本质却有天壤之别,前者会泛滥成灾,害己害人,而后者则是与人为善,利己利人。
华厚德妻子高扬因生活的诸多不顺,内心的恶被激发出来,就如潘多拉的魔盒被打开了般,她把她对生活的不满全都怪罪在华厚德身上。
华杰从华厚德那里出来,怀着喜滋滋的心情,哼着流行小调来到母亲高扬的住处,并以自豪的口气对高扬说:“妈,我爸让我去他的公司上班了,并且原谅了我的所作所为。我觉得爸爸并不是像你所说的那样是个无情无义的窝囊废,他其实是爱我的……”
“你说啥?”正吃早餐的高扬不等华杰把话说完,就把饭碗狠狠地摔在地上,“呯”的一声碎响,饭碗被摔得粉碎,碎碗碴四下溅开,“好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自幼我就宠着你,惯着你,没让你受过半点委屈,现在倒好,那个废物给你说了几句好听的话,你就把老娘忘了!那个废物究竟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你竟然替他说话?”
“你看你这臭脾气,我说爸怎么会要和你离婚,现在我总算是明白了,就你这脾气,搁谁都受不了你,我也受够你了……”
“你说啥?臭小子!”高扬恼羞成怒,“你竟连你老娘都敢背叛!”
“随你怎么说,我还真的厌倦了这种无聊的生活!就像我爸说的,好好学做人吧。”华杰耸耸肩,对高扬的恼怒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我该看看我爷爷奶奶去了,你也好久没去了吧,要不,咱一块告诉爷爷奶奶这个好消息去。”
“你个混账东西,你故意气我是不是?”高扬已很久没再去过华厚德的爸妈那里了,她知道二老已看透了她的为人,他们也明白了儿子要与她离婚的真正原因,好端端的一个孙子被她教成了这样,他们二老也没办法再原谅她了。
而她自己也越来越放纵自己了,她嗜赌成性,连儿子华杰也被她带上了这条不归路。“你觉得你真的能离开老娘吗?就你好赌这一条,你都不会戒掉的,你还是乖乖听老娘的安排吧。”
一听到高扬这么说,本已对正常生活充满向往的华杰像一个刚刚充足气体的气球被一把尖刀刺破了一般,“噗——”的一声泄了气。
华杰的脸上现出痛苦的神色,本来他对自己都没有自信,他需要别人的理解和鼓励,而华厚德的一番话确实让他内心有所震动,他很想像一般人那样过着正常人的日子。
“儿子,是妈妈不好,害你成这样。”看到儿子泄气的神色,高扬一阵窃喜。
儿子是她要挟华厚德最重要的筹码,她多年来的一切费用都来自华厚德,她觉得她吃定了华厚德。
“儿子,妈妈现在想通了,也觉得你爸说的话有道理,但习惯是慢慢改变的。要不这样,咱先把赌瘾给戒了,然后再回来好好上班,怎么样?”
“赌瘾是你说戒就能戒掉的吗!”华杰有些绝望的说,“况且到哪儿去戒呢?就在你这里吗?”
“儿子,你听妈说,你明天按时到公司去上班,然后找机会从财务那里找理由挪取一百万。妈妈打算带你离开这里一段时间,到海南去,那里没有我们熟悉的人。改变改变环境,心情也会改变,等我们调整好了心态,再回来时,我们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到时候,你再给你爸爸诚恳地认个错,以他的性格,他会原谅你的。这样行吗,儿子?”
高扬美美的盘算着,好像看到大把的钞票已落进自己的口袋里一般。
“这样行吗?”没有主见的华杰有些顾虑地说。
“儿子,听妈的没错,哪有妈妈害自己孩子的道理。妈妈想好了,妈妈不能再对你不管不问了,也不能对我自己再放任自流了。”
高扬心里想的是一方面自己不能没有钱花,另一方面她也觉得华杰不能再这样下去,她高扬一贯就觉得比别人强,目前的这种生活让她觉得很难堪,她要想办法挽回自己的面子。她想她的打算如果能如愿以偿的话,倒是一个弃旧从新的好机会。
“儿子,咱就这样说定了,行吧。明天你一旦拿到了钱,就赶快回来,咱立马启程,不然,咱就没了机会。”
“我试试看吧。”华杰没信心地说。
第二天,高扬从衣橱里精心地为华杰挑了一身西装穿在身上,“我的儿子就是又精神又帅气。祝你好运,儿子!”
华杰早早地来到华氏旅游公司,华厚德已经到了。
看到儿子一副干练的样子,华厚德笑了:“表现不错,儿子。以后好好干吧,爸爸对你充满了希望。”
“是,爸爸。”华杰看到坐在总裁座位上的华厚德,心里生出一种敬畏感。
听到爸爸的夸奖,华杰竟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在华氏旅游公司的办公室里,和爸爸对话,对华杰来说还是第一次。
华厚德让公司经理刘强国带华杰先熟悉熟悉工作环境。
华杰随刘经理到各个部门转转,新闻部、人事部、财务部、医疗部等等,每到一处,都有人向他问好,或向他投来赞赏的目光,更有年轻的女孩对他莞尔一笑。
华杰有些诚惶诚恐了,以往纸醉金迷的生活让他迷失了自己,现在的他似乎找到了些许的自信和尊严。他把母亲高扬的话抛到了九霄云外,对未来又有所憧憬了。
当他沉浸在美好的遐想中,暂时忘记了往事时,华氏旅游公司总部大楼门口传来一阵叫嚣声,有人拿着扩音器在高声喊叫。
“华杰,还钱!”
“没钱就别出来混!”
“放我们进去,我们要找你们公司老总,他的儿子欠我们的钱不还!”
……
华杰看到那些人,听到他们的叫喊声,他刚刚鼓起的一点可怜的自信一下又跑光了。他感觉刚才看他的那些或羡慕或赞赏的眼光,瞬间全都变成了一支支毒箭向他射来,他只能狼狈逃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