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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三)逃婚女孩阿妹

阿妹出生在四川的一个贫困县区,上有一个哥哥。父亲是个老实巴交的种田人,母亲虽已徐娘半老,但却终日涂脂抹粉,与其他男人勾勾搭搭。哥哥已到婚娶年龄,但因家境贫寒,只能远到他乡打工,希冀在异乡能找到一个媳妇。

阿妹虽自幼在缺吃少穿的环境中长大,但美丽的青春依然降临到她的身上。不待成年,她已出落成一个身材窈窕、容貌艳丽的女孩。在她母亲的眼里,她就是一棵已经长大了的摇钱树,于是她的母亲就带她到中原一带谋生。

她们母女二人先在一家私人内衣厂打工。没过多久,她的母亲已和内衣厂老板勾搭上了。

一个偶然的机会,不如说是阿妹的母亲故意制造的一个机会,让内衣厂的老板认识了阿妹。这是她的母亲故意引狼入室。当即,老板就对阿妹表现出极大的好感,并以言语试探阿妹的母亲。没想到阿妹的母亲以去街上买东西为由,借故走开,阿妹大声地喊叫着她的母亲,而她的母亲仿佛聋子般没有反应,径直走开了。

阿妹想破门而出,但柔弱的她怎是一个壮汉的对手。就这样十七岁的阿妹就遭受到了那个禽兽老板的蹂躏,而她的亲生母亲竟是帮凶。人常说虎毒尚不食子,而作为一个母亲,竟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事后,内衣厂老板给了阿妹的母亲五万元钱,条件是要阿妹随叫随到。阿妹欲哭无泪,她想找机会逃走,但她的母亲工也不打了,就专门看守着她。晚上睡觉就把她们母女二人的胳膊拴在一起,阿妹根本就没有逃走的机会。

对这个恶毒的母亲来说,赔本的生意她是不会做的。就这样过了两三个月,这个女人就带着阿妹销声匿迹了。

原来她们去了乡下,在一个集市上租了两间门面,在那里做起了服装生意。

有一次,两个顾客的谈话引起了她的注意。

“……现在谁家有俩三儿可算倒霉透了,都能让他爹娘愁死!”一个女人感叹地说。

“可不是吗!俺村就有一家有仨儿,大的都二十四五了,还没订婚;小的也十七八了,也到了订婚的年龄。仨孩子比着长的似的,一个比一个长的帅气,但就是没有女孩愿意。”另一个举出实例,来印证同伴的话。

“现在是咋回事,女孩都这么挑?”

“平时你在外打工,你不知道,现在农村的男孩多,女孩少,每个村都有不少大龄男孩没对象找。所以,现在的女孩找对象都很挑剔,一般女孩要求有现房、小轿车、独子、不下六万的彩礼。”

“哎呦,真不得了。俺就这一个儿,我和他爸挣钱都是为他,还感觉手头不宽裕。”

“所以说嘛,现在女孩找对象都先问弟兄几个,独子让提,俩儿仨儿的根本不让提。然后再问男孩家境情况,好的让说,不好的免提。一个女孩一天相亲的都排队,开车来的优先,骑摩托车的靠后,骑自行车来的,识相的往往主动退回。”

“幸好俺就一个儿,跟他爸俺俩这几年打工挣的钱给他盖了楼房,还够买车的,再加上彩礼钱也勉强够。”

“你不知道,还有更让人想不到的事呢!前天,俺儿去相亲,给女孩谈话时,你不知道那女孩会说什么……”

“说什么?”

“说什么,你肯定没听说过。她问我儿,‘你家有没有老垃圾?’这可把我儿问傻了,就问那女孩什么是‘老垃圾’。那女孩竟直接说,‘连老垃圾、小垃圾都不知道是啥,你二啊?说白了就是你有没有爷爷奶奶……’我儿一听,没接下话,扭头就走,到家就对我说不找媳妇了。”

“那女孩真不像话,那女孩就是再好,就这一条,打光棍也不能找!”

她们两个一唱一和,边挑衣服边聊,聊得热火朝天。

这边,阿妹的母亲可谓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她把二人的谈话内容牢牢记在心里,又一个发财计划在心中冉冉升起。

没出半年,阿妹便出嫁了,她的母亲得到了六万元的彩礼。因为阿妹还没到婚嫁年龄,所以她与丈夫没打结婚证。

一年后,阿妹为她夫家生了个男孩,本来是件高兴的事情,但是阿妹的母亲却把孩子的出生证明拿在了手里,以此要挟男家再拿三万元钱来,不然就让阿妹和她丈夫离婚。阿妹和她的丈夫关系很好,不想和丈夫离婚,她的丈夫也不想难为阿妹,就又给了那个不知羞的女人三万元钱。事情并没有就此罢休,一天,这个恶毒的女人以得了重病为由,把阿妹骗到了她租住的房屋里。然后,和一个男人一起堵了阿妹的嘴巴,绑了阿妹的双手,把阿妹塞进一辆面包车里,拉走了。

一年后,再次成为别人老婆的阿妹又生下了一个孩子。这次阿妹把她的不幸遭遇告诉了现任丈夫,现任丈夫很疼爱阿妹,他保证要保护好阿妹母女。他无论到哪里打工,都要把阿妹和孩子带在身边。

又过了一年多,阿妹又生了一个男孩。他们的生活虽然不富足,但他们生活得很快乐。

两年多的时间过去了,宁静的生活使他们渐渐放松了警惕,这给一直伺机抢走阿妹的她的母亲有了可乘之机。

一天晚上,在建筑工地打工的阿妹丈夫因加班回来晚了,阿妹就抱着小的,牵着大的,去不远的工地找丈夫。她刚出租住的房屋门不远,在一个拐角处,她和孩子就被两个陌生的男人拉进停靠在旁边的一辆面包车上,车上坐着她的母亲。

悲剧再次重演,两个幼弱的孩子被他们的外婆卖掉,阿妹再次被逼嫁人。

阿妹这次嫁的是个老男人,有四五十岁了。这个男人倾其多年打工所有——零零碎碎八万元钱,欢天喜地的把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娶到了家,指望着这姑娘能给他生个一儿半女。

阿妹已对生活绝望了,她不想再活下去,但想到一双可爱的儿女不知身在何处,她就心如刀割,不忍死去。

结婚当晚,她手握一把剪刀,绝不容许那个男人靠近她,不管那个可怜的男人如何哀求,她都不为所动。直到深夜,那男人困极,沉沉睡去,她才成功出逃。

早升的月亮已落下去了,黎明前的乡村死一般沉寂,偶有几声犬吠,甚或还有几声鸡的梦呓。

阿妹深一脚浅一脚,没命的往前跑,不知东西南北,不知前途命运。直到她“啊”的一声,被一辆夜行车撞晕在地。

当她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身旁坐着一个神色温和的大姐,正焦急的看着她。这个姐姐模样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杜凌寒。

看到阿妹醒来,杜凌寒高兴地轻声说:“姑娘,你醒了!”

躺在病床上的阿妹点了点头,然后问道:“我怎么会在医院里?”

“你别动,我给你讲述一下刚才的经历,好吗?”杜凌寒拉起阿妹的手,安抚着她说。“好险啊!好在我们的车速不算快,你只受了点皮外伤,养几天就好了。”

那天,华厚德带了杜凌寒和两个孩子回了趟老家。

那年舒琪八岁,雅琪也五岁多了,华爸华妈想见见杜凌寒和两个孩子。他们二老对儿媳高扬的做法也早有不满,但碍于亲家的面子,还是努力说和儿子儿媳能好好过下去。而儿媳高扬的做法越来越离谱了,两位老人也不再过问他们的事情了,离不离婚也就随他们的便了。

听说华厚德又找了一个小媳妇,还是高扬去华父华母家闹的时候说的,当时他们二老还有些责怪儿子不道德。后来,华厚德把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们二老,他们慢慢也就接受了,但他们没见过杜凌寒。所以,当他们说想见见杜凌寒的时候,杜凌寒也欣然同意了。所以,那天华厚德他们早早就回了老家,华爸华妈见了杜凌寒和两个孩子高兴得不得了,说什么都要留他们在家住一宿再走。

但半夜时分,华厚德忽然接到公司经理刘强国打来的电话,说是去华山旅游的几个游客擅自离队,怎么都联系不上了。本不想告诉华厚德,但事关重大,这才告诉了他,所以华厚德他们就连夜往回赶。

然没想到是,在他们走到省道和一条乡间公路的交叉口时,会突然横穿出一个人来,这个人就是阿妹。

住院期间,阿妹向杜凌寒诉说了她的遭遇。阿妹的不幸遭遇又惹得杜凌寒泪水涟涟。走投无路的阿妹康复后,自然也来到了温馨家园。

……

一个个苦命的人儿,一段段血泪的历史,直让杜爸爸杜妈妈心酸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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