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爸爸去哪里了?他什么时候回来呀?”雅琪大睁着两眼疑惑地问杜凌寒。
“别问了,你没看到妈妈很难过!”懂事的舒琪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拉了拉妹妹的衣襟,小声地说。
此时的杜凌寒用双手捂住了两颊,两个中指分别按到两个太阳穴上。她的心猛的往下一沉,一种难以名状的情愫涌遍全身。她顿时觉得好累好累,精神颓丧,身心疲惫。太阳穴突突地跳着,耳鸣声轰炸着大脑。
听到雅琪的问话,杜凌寒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我自己不能倒下,还有两个孩子呢,还有华杰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呢!如果自己遇事不能冷静,两个孩子就会惊惶失措。
想到这,杜凌寒暗暗地长舒了一口气,把双手从脸颊上移开,轻轻转过身,面含镇定的微笑。她把两手分别放在两个孩子的肩头,用坚定地目光看着他们,柔声说道:“舒琪、雅琪,别担心,你们的爸爸是个坚强的男子汉,不要为他的安全担心,我可以向你们保证,他会照顾好自己的。”
“那当然了,我爸是谁!他可是铮铮铁骨的男子汉!”舒琪觉得自己长大了,应该能为妈妈分担一些什么了,“妈妈,您也不要太担心!”
“乖儿子,妈妈知道。可能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你爸他心情有些郁闷。前两天他说他想一个人出去散散心,我当时也没有太在意,只是劝他等他的腿好了再出去,没想到你爸爸他竟和我们开了这样一个玩笑。”杜凌寒对两个孩子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你爸肯定会告诉你刘叔叔和江叔叔他的去向的,我们一定会把他找回来的!说不了过一两天你爸自己就会回来的,他最疼你们两个了;况且,他还是个大孝子,他又怎能舍得下你们的爷爷奶奶呢?”
“妈妈,爸爸真的没事吗?”雅琪看着妈妈和哥哥一唱一和,听着他们轻松的言谈,她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了下来,“我就说嘛,老爸他是最称职的爸爸,他怎么会对我们不管不问呢?”
“好了,我们先收拾一下东西回家吧!我还要找你们刘叔叔和江叔叔商量一些事情。”杜凌寒吩咐两个孩子道。
杜凌寒知道,华厚德此次决绝地离开,是对一切的放下。要想找他回来,并非易事。世界这么大,一个人想要躲起来不让人找到也是很容易的事情。
刘强国和江宁接到杜凌寒的电话,都火速赶到温馨家园。他们避开了舒琪雅琪兄妹,商讨华厚德离家之事。
“谁能料到华哥会离家出走呢?他是那么有耐性,承受力又是那么强,遇事从不冲动,他怎么会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了呢?”刘强国跟随华厚德那么多年,以他对华厚德的了解,他怎么都想不明白华厚德怎么会不辞而别呢。
“大嫂,是我对不起大哥!是我把大哥倾尽毕生心血打造的事业大厦毁弃的。”江宁已泣不成声了。
“你不要自责了,江宁。谁都不怨,这是上天对你华哥处理事情不周的责罚;也是上天对我的责罚。”杜凌寒平静地说。
“我们谁也不要抱怨了,大嫂!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事情就是该怎么去找华哥,要不我们报警吧。”刘强国提议道。
“你们华哥既然选择了离开,他就不会轻易让我们找到。”杜凌寒理性地分析道,“况且,如果一报警,势必就会有很多大报小报的记者闻风而至,到时候又闹得鸡犬不宁。我不想那样,不想再次被推到风口浪尖。”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大嫂?”刘强国见杜凌寒不想报警,也不知她是怎么打算的,“要不,我和江宁分头去全国各地寻找!”
“那样无异于大海捞针!”杜凌寒好像把一切都想清楚了似的,“我想请一个私人侦探,我和那人一起去找你们华哥。”
“这怎么行!两个孩子怎么办?温馨家园里的姐妹们怎么办?况且私人侦探的费用很高的!”一听杜凌寒这样说,刘强国和江宁齐声道。
“你们两个什么都不用担心。两个孩子都长大了,他们上学都是住宿,半个月回来一次;当他们该回家时,我也回来。”杜凌寒深思熟虑地说,“至于费用,你们更不要担心,你们华哥给我们娘仨留了足够的生活费用。不光给我们,还有你们,以及舒琪的爷爷奶奶,华杰的外公外婆……”
杜凌寒说着,就把华厚德留给刘强国和江宁二人的信及支票从手提包中拿出来,分别交给二人:“请你们收下吧!你华哥的做法也不枉你们三个哥弟一场。”
刘强国二人接过信就迫不及待地看起来,没等看完,二人掩面而泣。
“华哥啊华哥,你什么时候都忘不了我们两个小弟,而我们两个却没有为你守好大门,让心存不轨的人趁机而入!”刘强国捶胸顿足。
“对不起,华哥!都怪我,是我把华哥的公司给葬送了!”江宁椎心泣血。
“我们谁都不要再抱怨了,生活还在继续,你们还都有自己的家庭需要自己的打拼,我们还是面对现实吧。”杜凌寒异常的冷静,“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完成你们华哥的嘱托——把舒琪爷爷奶奶还有华杰外公外婆的信还有支票送到他们手中,但是不要告诉他们厚德离家的实情。我会过一段时间就去看望一下四位老人的。这一趟还是先麻烦你们两个跟我去一趟,以后我自己看望他们就行了。”
“我们三个是同患难共甘苦的好兄弟,现在华哥离开了,大嫂,我们不会让你一人担此重任的!”刘强国哽咽着。
“好兄弟,你们华哥有你们两个好弟兄是他的福气,但你们不能因为他一人而抛弃了你们的家庭!遇到事情时,我会和你们商量的!”杜凌寒面露坚毅的微笑。
“那好吧,大嫂!但是这两张支票我们不能收下。”刘强国暗下决心,他会替华厚德照顾好杜凌寒母子三人的,好钢用在刀刃上,他一定要暗中帮助杜凌寒找到华厚德。
“是的,大嫂,我们怎么能收下这钱呢?”江宁更是满心愧疚。
“这是你们大哥托付我要办的事,如果你们不收,我内心怎么会安宁呢!”杜凌寒执意要他们二人收下,“你们就不要为难我了。”
看杜凌寒态度坚决,刘、江二人还是把支票收下了。
此后的两天里,杜凌寒和刘、江二人分别去了舒琪的爷爷奶奶家和华杰的外公外婆家。在华家,杜凌寒受到了热情地招待;而在高家,杜凌寒收获的却是凌辱和谩骂。面对高扬父母的辱骂和殴打,杜凌寒没有辩解和躲让,刘强国和江宁要拉住高父高母,杜凌寒制止了他们。她知道两位老人需要发泄。突然同时失去女儿和外孙,两位老人的情感无所托付,他们的发泄会使他们内心的伤痛得以释放。
直到两位老人心情平静下来,杜凌寒才向两位老人承诺:“大伯大妈,请你们放心,从今往后,我就是你们的女儿,我会养你们到老!”
“我呸——”两位老人怒目相向。
“过段时间我还会来看你们的!”看到二老的态度一时无法转变,杜凌寒只好和刘强国、江宁一起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