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世松长长地吐一口气,脸色缓和过来,心中暗暗一喜,连忙向高尚天作两个揖,“谢贵公子相助!”
高尚天看着他就想打他,可他是福香的爹,眉着紧紧地一皱,想到福香有这么一个爹,这一辈子不是要被他卖多少次?
与其这样,不如……
面色和悦下来,嘴角浮起一个笑,“不要客气。好歹我家大嫂和福香的娘是表表亲。既然表表亲有难。我自当出手相助。”
余世松可是有听清陈夫子说眼前这公子姓高,看他这架势,猜他恐怕就是富仁县高家的公子?也只有富仁县高家的公子才有这么大的派头和脾气。
心中激动地得瑟,原来潘氏说有个看相的说福香这相生得极富贵,他也觉得这丫头生得富贵。难道……
激动得来不及细细梳理。直悔昨晚只二十五两把女儿许给彭家,真是仓促,失策!
“谢谢表表亲。”余世松觉得象做梦一样,“请表表亲去我家做客吧。”
高尚天摆下手,笑容陡地一冷,余世松吓得打个颤。
“谁是茶楼的人?”高尚天目如寒星射向余世松后边的几个男人。
彭则安不解其意,愣了愣,没有动。
“这是彭亲家的五弟鼓则安。”余世松很蠢,可这时心头却灵活非常,仿佛捕捉到高尚天的意思,瞟一眼女儿,这丫头若换身衣裳,那绝对是个美人。心中越发后悔只以二十两的银许给彭家。连忙拉出彭则安介绍给高尚天。
福香的脸色凝重,不祥之兆涌上。难道高尚天要买了自己?脑子嗡地一下差点昏倒。
云骁见她不对,扶着她,紧张地问,“你怎么了?”
福香定下神,摆摆头,“天有点冷。突然头晕。”
高尚天听说她冷得晕,越发怜惜她,解下身上的毛麾为她披上,叹惜道:“瞧你爹待你的,这么冷的天,让你穿一件破棉衣。”
在场的人都惊了。高尚天竟然解下自己的毛披为福香亲自披上。
鲁夫子感觉不妙了,突然后悔刚才在书院没先留下福香。
沈嬷嬷在最后边,更是紧张得脸发白,天哪……
云骁想推开高尚天的毛披,可是福香的手的确冰得刺人。她穿是薄,年纪又小,恐怕真是冷了,怕她冷病,不好驳推。心里却不舒服得很,总觉得这高尚天象狼一样,要吃掉小小的福香,心头又疼又紧。高尚天的脾气他见识过了,若是和他硬来,没有好处,还得小心与他周旋。
“把婚书拿来!”高尚天一只手向彭则安伸去。
出来时,为了证明彭家与余家的关系,彭则远有把婚书给弟弟。彭则安是好赌的痞烂之徒,胆子极大,抬头看着高尚天,讪笑道:“若是表表亲想要过目,还请到山脚下的飘香茶楼做客。”
既然高公子自己都说和余家有亲,彭则安哪能错过攀缘的机会?
“啪”,白山的剑鞘劈头打来,快得没有人看清他出手。但彭则安的额头瞬间肿起个大疱。
彭则安还没反应过来,白山已经将他按在地上,拳打脚踢一通,他的几个朋友见状哪敢出手相助,胆子再大,哪敢欺负豪门子弟?
“公子你不讲理……那婚书……”彭则安懂豪门不可敌,抱头在地上惨叫,装作解释。
“公子大人。恐怕是出来急,婚书没在他身上。”终有个和彭则安交情极深的朋友,小声在一旁说。
“没婚书就拿命来。”高尚天一早出来就受阻,心头烦得很,先前那家姓柳的识相,赶快了事走人,心头的火气没处泄,生气地拿着剑向彭则安挥去。
“二公子!”陈夫子怕出人命,在一边小声地想阻止。
有钱就可以草菅人命?鲁夫子算是再次领教高尚天的威风。不过,眼前这帮人实在让人看不顺眼,所以也不出声。
“有……有……有……”彭则安从怀里掏出婚书举起来。
白山拿过婚书递给主子。
“怎么这么贱啊?不见棺材不掉泪?”高尚天拿过婚书恶狠狠地瞪两眼彭则安。
彭则安吓得冒冷汗。突然庆幸早上出来时,大哥把婚书让带着,否则还不被这公子给打死?
余世松见此景不但不怕,反而胆更大了。福香攀了这么厉害的亲戚?胆子一大,头脑变得更灵活。有这么厉害的亲戚撑腰,这一回可是发财的机会来了。
“什么破婚书?竟然还有违约金?若是一方反悔当赔还一倍的聘金。”高尚天掏出一张银票,摔在彭则天身上,“给我听清了。婚是余家退的!不是你彭家退的!”
银票粘在彭则安脸上的血渍上,他取下银票看了看,五十两啊!一屁股坐起来,“兄弟们走!”
“滚。”白山狠狠往彭则安屁股上揣了一脚。
彭则安一行狼狈逃跑。
“谢谢表表亲哪!”余世松真的要谢高尚天,连连作揖,满脸感激。
高尚天打发走了那两起人,时辰也被耽搁了许久,心中仍是不爽,对他冷笑道,“你可知现在欠高家多少银子?”
余世松讪笑着,比手指,“七……”后面的不好意思说出来。虽然人家说是表表亲,可是亲兄弟明算帐。他人不傻,连忙道:“只要你喜欢,福香可以跟你去。”
高尚天嘴角浮起一抹笑,这家伙不是很傻,这么快想到这上面。或者他根本就是个靠卖女儿解决问题的人?
脸色随之一寒,一脚踢倒余世松。“你也配当爹?”
白山冲过来,扬起剑鞘向余世松打去,“公子。让我来吧。”
“表表亲……我把福香送给你……”余世松揣不中他的意思,怕挨打,连忙道。
白山手上的剑鞘如雨点般落在余世松身上。
余世松象被杀的猪羊一般惨嚎。
福香双目垂闭。心头有些乱。怎么会发生这些事呢?不用开口,高尚天就帮她教训余世松了。
这是天生意?重生不能改变大的命运,自己还是要被卖进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