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发财?
所有的视线看着那张银票,高尚天一出手就五十两?
虽然五十两对高尚天不是什么钱,高家有的是钱。这些钱在寻常人家可是能用上十多年。托宜氏的福,福香今天可是发财了。
尹蜘蛛见状,连忙道:“福香。你表表叔打赏你了。你也得送礼物给他表示回敬。”
福香哪敢要他的钱?
可是不接吧,又驳了高尚天的面子。这家伙的脾气真是象传说中那样的怪,十行九恶,露出了罕见的一善。
陈夫子见高尚天变得很慈善,想福香既是高家的亲戚,接受高家的好处很正常,连忙提醒,“福香姑娘。你快收下吧,省得真的传出去说高二公子吝啬。只是你也得把你家的梅花豆干送些高二公子,给你表表姨带回去尝尝呀!”
事态虽然好转,却更复杂。
福香看一眼鲁夫子。他微垂眼皮,耸耸肩,不好表态。意思却很明白,余家不是正需要钱吗?而且福香不想是正找人帮他爹断赌吗?眼前这个高尚天是再合适不过的人。
鲁夫子这么想是艺高胆大。他知道福香和高家不是亲戚。可是机会递到手边,不利用怎么对得起叫他一声表表叔。
福香可不敢轻易让高尚天卷进余家的事。虽然利用高尚天的机会难得,想想上辈子在高家为婢的凄惨,怎么可以和高家有过多的纠缠?
接过银票,向高尚天福个礼,“我家里还有两三斤梅花豆干,说来也该送给表表叔作礼物。只是我家在大蛙村。这样吧,请表表叔派个人跟我一路去取豆干吧。”
“行。”高尚天没想太多,吩咐一个保镖,“白山。等会你跟福香去她家。我和兴怀他们先回尹家办事。”
那个长得虎狼样的保镖在门外应了一声“是”。
尹蜘蛛一边抹嘴一边好奇地看着福香,暗想真是人不可貌相,想不到这穷丫头是宜氏的亲戚,还如此得二表哥的喜欢。为了拍马屁,从袖子里也掏出五两银子,递给福香:“我是你表表叔的堂表弟。辈份自然比你高。这点银子拿去置几身新衣服过年吧。”
高兴怀吃得慢,也没吃几口,见尹蜘蛛发疯,自己和高尚天是堂兄弟,福香是宜氏的亲戚,尹蜘蛛都有表示,自己要是不表示也会显得太小器。家里靠给嫡房那边管事求生,手中不象少爷们这样宽裕。放下碗筷,硬着头皮从衣袖里摸出二两银子,客气地递给福香,“小小心意,还望表表侄女笑纳。”
福香是宜氏的亲戚,高兴怀的措辞显得矛盾。当然这措辞与辈份无关,完全因为宜氏的关系。
云骁在门外暗暗好笑。势利的人栽跟头,一定是栽在势利上。这帮人有天要知道福香不是宜氏亲戚,该会气成什么样子?当然这事他们最好永远不要知道,不然福香会倒霉。这些人银子多了,抚一下贫,也好。
鲁夫子差点扑吃一声笑出来。
福香却是头皮发麻。虽然需要银子,可是收得越多,和高家的牵扯将会越多。这辈子,可是再不能与高家有半点干系的。
两个保镖对福香的眼神都变得恭敬起来。
福香心中一动,有了主意。现在不收银子,打发不走高尚天,便一一接过来,又福一礼,“谢谢各位表表叔。”
高尚天做了长辈,又做了菩萨,现在心情大好。见尹蜘蛛和高兴怀都有表示,十分满意,哈哈朗笑两声,“我们该走了。福香你与我们一道出去吧。”
“是。”福香应一声。
沈嬷嬷高兴不起来,不敢想象有一天高尚天发现真相,会怎么收拾福香。看一眼福香,满脸笑容,似乎无事。
福香不经意地瞟一眼沈嬷嬷和鲁夫子,示意他们勿忧,心中自有主张。
“二公子。请吧。”瘟神终于要走了。陈夫子巴不得赶快将他送出去。
所有的人簇拥着高二出去。
一刻钟后,大家到了书院外的岔路。高兴怀向陈夫子摆摆手,示意他们就送到此。
福香向陈夫子和鲁夫子作个揖。
云骁对她低声道:“昨天我们把给你家捎信的事忘了。今天我得送你回去,顺便作个解释。”
福香笑一笑没有反对。
沈嬷嬷欲言尤止,实在为福香担心得很。
“福香侄女,快点!”高二在前面见福香在后面磨磨蹭蹭,不悦地吆喝。
福香和云骁大步跟上。
陈夫子微眯着眼看着小小的福香,暗暗感叹,此次若非她是宜氏的亲戚,不知高二会在书院闹出什么大事。瞟一眼鲁夫子,只见他突然眼眼一鼓,眼神似惊,顺之看下去,山下冒出一队人来……
“闪开,闪开!”保镖白山执剑走在最前边,见迎面上来一路人,挥剑作威。
那路人拿的拿棍,拿的拿绳,拿的拿扁担,有的看上去表情极恶。抬头看到上面下来一路人,为首的锦衣玉饰,想要顶撞,见到白山凶恶,感觉对方非寻常人家,只得忍气向身后的人示意靠边让路。
“全给我抱头转过去!”白山狠狠一剑拍在为首的汉子身上。
挨打的想要叫唤,见高二衣容不俗,英姿卓卓,气质高贵,立即气势一矮。
那一路人有六个,有个悄声道:“是尹蜘蛛他们。不要惹。”
这路人抱头转过脸去,不敢看上面的人。
哼。高二懒得看这些乡野鲁夫。及踝的皮麾摆得刷刷作响。
当福香从这路人前经过时,为首的突然转过头来,叫一声,“福香!”
福香也认出他的衣裳,竟然是余世松,他带人来干啥?停下脚步,皱皱眉,“昨晚我来书院,帮夫子做些菜待客。当时匆忙,忘了找人捎话回去。你着什么急?我这就回家了!”
陈夫子和鲁夫子追下来。听说这路人是福香爹带来的,顿时鲁夫子明白了缘由,连忙向余世松作个揖道歉,“昨下午福香和云骁在街上卖豆干,我见她的手艺好,她又需要钱,便请她上书院来了。”
那路人瞪着余世松,有人嚷道,“既不是拿人。让我们拿绳拿棒干啥?”
“一大早。余世松就来找我们帮忙,说福香被书院的人拐走了。”
“书院的夫子可都是有学问的,怎么可能拐人?就是拐人,怎么又不逃走呢?”
高二看不顺这路人,听明白缘由,却不管他们有没道理,冲他们恶声道:“昨晚福香侄女上书院特地给我作吃的来了!你们谁敢再叽叽歪歪,这玩意不认人!”说着不爽地拔出剑,宝剑的锋芒带寒,与雪地相映,极为刺眼。
“一场误会。”鲁夫子向余世松拱手道,“福香这就回家了。”
“走吧。回家。”福香见那几个跟着余世松来的人,面容陌生,神情邪恶,怕余世松生出多余的事,连忙道。
这衣裳华贵,俊美不凡的少年公子叫福香侄女?余世松以为听错了,看着福香,张圆嘴,一夜之间她攀了贵亲?
“跟在我后面!”福香命令。
管它真假,福香攀上高枝,往后……
余世松按捺着兴奋,福香果然是个福星呀!连忙向同伴们招手,小声道,“跟我后边。”
高二冷冷地剜一眼那路人,大步下去。
白山在前面停下脚步,只见前面又冒出四个人头来,心中奇怪,大清早,哪来这么多人要上东圣峰?手上的剑挥舞几下,轻喝一声,“下面的人全给我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