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陈忠实在欢喜饭店待的很踏实,老板俩口子对他也很满意,虽然活是累点,但总比在和平饭店那样的场合束手束脚要自在的多,虽然两边环境相差很大,但很明显这里要更加的适合自己,和平饭店虽然高档但有的时候陈忠实总会觉得别扭。
陈忠实和刘晓斌都安心的在各自的岗位坚守着,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已经入冬了,今年的冬天比往年来的都早,但今天的冬天比往年更加的寒冷,西南风整日的在这个城市奔跑,时不时的还会发出吼叫,令出门在外的人都裹得很是严实,只要一不小心它就会钻进你的脖子里,给你来个透心凉,但你的心却是飞不了的,只能承受这刺骨的凉爽。
风是无孔不入的,只要有一点空隙它就会往里钻,但冬天的冷风是非常不受欢迎的,虽然这些因素都没有改变陈忠实晨跑的习惯,但还是令怀柔小区公园里的人消失了大半,偶有几位老人也是相互搀扶着,不是裹得很严实就是穿的像个气囊一样。
像陈忠实这样的年轻人还真不多见,这样的早晨年轻大部分应该都还在暖和的被窝里,和周公下着象棋了吧,如今的都市年轻人每天都是睡的很晚起的更加的晚。
公园里唯一没有改变的就是老太太依然还是每天早上都会坐在那个石凳子上,陈忠实虽然劝说过很多次,但依然没有让她改变,老太太的身子骨虽然看起来比较硬朗,但也毕竟年纪很大了,陈忠实也是出于好心。
早上上班的时间路上人来人往匆匆忙忙的,人们都在为自己的生活穿梭在这个城市的各个角落,陈忠实记得以前每年过冬的时候是最难熬的,因为一年到头对于农村人来说冬天是最清闲的日子,虽然清闲却没什么吃的,那种每次过冬都会为吃而发愁的日子,陈忠实记得,那个时候冬天对他们来说是一场战争,一场抵抗严寒和饥饿的战争。
因为没有了收成,不仅仅是要为了过冬,更多的是为了更加难熬的春天,因为春荒是更加的难过。
虽然现在至少不会挨饿,但他却没有忘记那样难忘而深刻的日子,走在去往上班的路上他不自主的缩了缩脖子,一阵冷风正好迎面向他吹来,令他浑身打了一个颤,他没有停顿只是继续的往前走。
“哈欠,哈欠,哈欠,妈的,这是什么鬼天气,想要冻死人么,艹。”刘晓斌刚下楼的时候就连打了三个喷嚏,然后擦了擦鼻涕骂骂咧咧的说道。
这个天气虽然没事出门的人很少,但没事吃饭的人还是有的,陈忠实正在后厨忙着洗菜,虽然这么冷的天气一直把双手泡在冰冷的水里是很不舒服的一件事,但对陈忠实来说好像伸进水里的不是自己的手一样,完全没有在意水的凉意,甚至这么冷的天连手都没有冻坏,只是稍微的有些发红而已。
甚至老板看了都有些心疼的说道:“小陈啊,太冷的话就把皮手套带上,这样对手也好些。”
“我没事,如果带上手套这菜就洗不干净了,而且也比较麻烦,没事的我已经习惯了。”陈忠实满不在意的说道。
正在陈忠实忙的如火如荼的时候,老板娘喊他的声音从前面屋子里传来了,陈忠实放下手中的活,向前厅走了过去。
他来到前厅刚要开口问什么事,这个时候他看到了刘晓斌,而此时的刘晓斌显得异常的焦急与不安,陈忠实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子的刘晓斌,对于什么事情都带些戏谑的刘晓斌此刻如此的慌乱令陈忠实内心感到惶惶不安。
刘晓斌此刻看到了陈忠实立刻夺步上前一把抓住陈忠实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什么话也没说转身就往外走,把陈忠实吓了一跳,同时也把老板娘吓了一跳,老板娘立刻跟了过去,在两人后面喊道;“你们干嘛去啊?”
陈忠实一把扯开刘晓斌的手疑惑的脸上带着质问的语气问道:“大兵,什么事情啊,有什么事你说清楚啊,我正在干活呢。”说话的时候陈忠实好似故意的提高音量,好像是在给自己不愿听到的事情而增加些勇气一样。
身后一脸错愕的老板娘听了陈忠实的话,也满脸好奇的望向刘晓斌。
“家里出了点事,现在也说不清楚,你跟我回家一趟吧。”刘晓斌看着陈忠实有些焦急的都说不出话来了,想了想还是组织了一下语言,急忙的说道。
陈忠实一听家里出了一些事情,原本就担忧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上了,然后转头对老板娘说道:“老板娘不好意思,我请个假,时间不一定,我要回家一趟,家里有事情要处理一下。”说完和刘晓斌转身就走,只留下身后还不明所以的老板娘。
陈忠实双手的水还没有干,就和刘晓斌急忙的往车站的方向奔去,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陈忠实不愿问刘晓斌到底发生的什么事,他知道刘晓斌既然这个样子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他心中其实也是不愿听到任何不好的消息的。
一路上风很大,但两人好像完全没有在意风的寒冷,迎面吹来也似乎完全没有感觉的到,两人急匆匆的往车站赶去。
两人刚下火车刘晓斌的手机就响了,他接了电话什么也没说,只是把电话放在了耳边,然后就放了下来,陈忠实看着刘晓斌什么也没问,刘晓斌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坐了上去了,陈忠实也紧紧的跟了上去,上车后刘晓斌着急的脸色只撂下一句话:“去县医院。”
没过几分钟出租车就在县医院的门前缓缓的停了下来,还没等出租车停稳刘晓斌随即就下了车,陈忠实快速的付完钱赶忙跟着刘晓斌往里奔去。
下车的时候陈忠实大概已经猜到了一些事情,看着刘晓斌紧张的模样急速奔跑的模样,陈忠实一颗悬着的心更加的紧张起来。
当电梯在七楼的这一层停下后,刘晓斌就迫不及待的冲了出来,陈忠实紧随其后,当陈忠实出了电梯,就看到了自己的妹妹站在那里,心中一根紧绷的弦算是松了下来。
看着妹妹一脸焦急的模样,陈忠实似乎想到了什么,心中还未完全放下的心又重新的提回到了嗓子眼,然后一个箭步上前两只手立刻抓住妹妹的双肩焦急的问道:“小颖,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